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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沉睡(一)

学习成绩好一些的学生总是招老师注意和喜欢一些,在同学的眼里也许不那么好看,也都会觉得她似乎还不错。

休息时,在我旁边位置空下来的时候,花花偶尔会坐过来陪我。坐在我背后的男同学申旭,似乎对花花的印象很好,偶尔会打听关于花花的事情,比如有没有男朋友,爱好,什么之类的,做值日他也会留下来帮我和花花。期中考试后,花花在我们班排名第一,佳佳落到第十,明显感觉佳佳有些情绪,不高兴了几天。花花察觉到佳佳的不开心,处处照顾着佳佳。可能是我和花花走的太近的缘故,佳佳慢慢和我们疏远,她和她的同桌简怡总是形影不离。简怡是一眼看上去就会觉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和申旭初中在一个班,看起来关系不错,偶尔会听到简怡拿申旭和佳佳开玩笑。班长对简怡很好,似乎喜欢简怡。我以为我们会像那三年平静而安心的渡过这三年,可故事才刚刚开始。

那天,一起吃饭时简怡随口向花花提了一下要借钱,花花问简怡要多少,花花说下午放学就取给她。也许简怡不会想到,花花这么爽快会将一个月生活费借给她,花花平时很少与她接触,甚至都没有说上几句话。这件事之后简怡对花花很好,下课放学吃饭都会等花花,当然班长也会一起。我们回到了从前的组合。在佳佳心里,她觉得花花抢走了简怡,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我感觉的到佳佳开始很排斥和花花在一起。

时间久了,班长对花花开始很照顾,班上一些关于花花和班长的八卦开始传出来。花花不介意别人说什么,但是她担心简怡会误会,开始慢慢疏远班长和简怡。过了几天,上晚自习时,简怡和班长传着纸条突然吵了起来,简怡很大声的冒出了一句“你那么喜欢她,你有能耐告诉她”,班长起身离开座位去拉简怡,简怡不断讲一些很难听的话,话里明里暗里都指向花花。花花坐在最前面,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班长拉着简怡从教室后门出去后,班上有一阵小声的讨论声。下课前,班长领着简怡回到了教室,简怡平静了很多,班长给班里道了歉,说不好意思影响了同学的学习,就没有多说,班主任开会回来了。

班主任传达了一些他所谓研讨会的会议内容,在讲台来回走的时候,注意到一直埋头的花花,问了一句“段花花,你怎么一直埋着头”,脚步就停在了花花的座位前方,花花尽力抑制自己内心的委屈,但还是被班主任看出来不对劲,班主任说“怎么哭了,哪里生病了吗”。花花说膝盖碰到了桌子,疼出眼泪,不是生病。

班长照顾了简怡,顾忌了班上同学的感受,可没有一个人在意被牵扯其中的花花。回寝室的路上,我问花花班主任问的时候怎么不说说话。她说说了实话又怎样,不说又怎样,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那之后不久,简怡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她的父亲接回家,再也没有到学校。有同学说好像简怡怀孕,花花知道后故意告诉了生活老师。生活老师的工作总是很沉闷,以至于在简怡离开的前几天我都觉得生活老师像打了鸡血一样在工作,换而言之就是监视着我们。生活老师确定简怡怀孕之后,告诉了班主任,学校肯定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就通知家长到学校领人。班长离校了几天又回到了回学校,我们以为简怡也会回来,可是很多个几天过去了,简怡都没有再回来。

简怡走后,有次我和佳佳出学校买东西,被几个同学无缘无故拦下,那些人推嚷着佳佳说“段佳之,如果你再冤枉段花花告发简怡怀孕的事,我们会把你搞的更臭”。说完这些话,那几个人就走了,我看着眼前这个在一起快四年的朋友问她”为什么要冤枉花花”。佳佳似乎已经忍了很久哭着说“我和她是亲戚,从小她就比我优秀,比我得宠,家庭环境比我好,学习成绩比我好,就连你和简怡她也从我身边夺走,我恨她,我一直都恨她”。我突然觉得那么眼前的这个人那么陌生,陌生到后背发凉,恨一个人可以把情绪藏那么久,那么深。

我和佳佳开始慢慢疏远,花花问过几次为什么和佳佳疏远了,我说性格不合吧,话就少了。花花经常找机会让我和佳佳在一起,可是花花越是如此,我就越害怕信任段佳之。期末考试后,我收到一封佳佳给我的信。讲了一些她是花花表姐的事情,她说要是花花没有回来,没有转到我们班也许我和她会一直是朋友,可是一切因为花花的出现,她失去了太多,以至于变成一个连自己都讨厌的自己的人。

寒假我很少跟同学联系,花花和鲁书来过几个电话,鲁书说开学一起去学校,叫花花和我定时间,在车站一起坐车。花花叫了佳佳一起,我和佳佳依旧没有什么缓和,没有怎么说话。我并没有把佳佳冤枉花花的事情跟谁讲,我不想我们几个的关系变的无法挽回。

2007年,开学,班主任说上学期期末成绩选位置,花花是第一名,她选了一个让班主任都想打她板子的位置,中间的倒数第二排,因为花花已经选好,班主任也不好再做调整。课后,花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说了很久,她说前面坐久了,有点害怕坐前面,这个理由把班主任弄的哭笑不得。班主任其实是担心坐后面受学习成绩受影响,不过已经定了位置,也只能叮嘱花花继续保持上学期的成绩。

花花坐到后面位置,开始话多了起来,她说因为后面的同学愿意同她说话,她自然就话多了。花花渐渐和班上几个跟班长走的很近的混混走在的一起,课后总是有说有笑,那几个同学对花花很照顾,总听到教室后面传来“花,出来吃东西,吃了东西才有劲学习”。班上那些成绩好的,很多都不待见花花,说话阴阳怪气。

申旭总是很担心花花跟着那几个同学走的太近,认识些不清不楚的人。

晚自习结束后,申旭让我帮他带了一封信给花花,大概的意思我也猜到了。花花并没有看信,所以我们并不知道申旭那天晚上等了花花多久。也从那天后,申旭开始变了很多。经常和班上后面那几个同学不上课出去玩。

申旭的成绩一落千丈,班主任找了他谈几次话,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变本加厉,上课睡觉打呼,和老师唱反调,跟班上几个混混出去打架,处处与班长作对。我问申旭怎么突然成了这样,他说不想学习了。我带着花花一起劝怎么玩都可以,别不去上课。后来,申旭索性不到学校上课,不过他每天都会给花花和我送早餐,偶尔会送一些她觉得适合花花的礼物。花花每次都退还给他,他就说如果不收,他就送到花花的寝室。我们放假遇到申旭,申旭都会留花花说一会儿话,他说他怕花花给他的记忆太少,万一离开了这里,也许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他想花花把以前的事讲给他听,他帮花花记着,那样就好像他也在花花那些年里出现过。

班长还是和申旭起了争执,在走廊外面两个人打了起来,那时花花才知道,申旭不过想帮花花替简怡讨个说法。花花坐到后面不过是想打听为什么班长回来而简怡没有回来,后来花花从班长那几个朋友那里知道,班长当初没有承认简怡的孩子是他的,所以才回的学校。花

期末,在校门口会看到申旭和班上其他几个同学跟外校的人一起抽着烟,像在等什么人。申旭的朋友跟我们打招呼,有些许尴尬,花花让我等她一下,她向申旭站的地方走过去。申旭见花花朝他走,扔掉烟,就去拉着花花往我这边走,边走边对花花讲“你没有看到我们那么多人,万一打架伤着你,怎么办,你还过来”。花花说我知道你们那么多人聚在那里,肯定有事情,就过去告诉你别出事,就走”。

花花说完就拉着我的手走了,申旭后来说了什么没有听清楚,放学人太多。我和花花吃完饭回学校后听同学讲校门口有人打架被送到医院。我和花花都有些担心申旭出事。第二天申旭的早餐依旧送到,只是不是他本人,花花叫住送早餐的同学,问他申旭在哪里,人怎么样。那个同学说申旭没事,过几天就回来,花花和我才安心一点。过了几天班主任讲了申旭打架的事情,学校给的处分是劝其退学。申旭什么也没有讲,什么也没有留,一句话都没有丢给我们就走了。花花找到班上几个跟申旭走的近的同学,问申旭在哪里,怎么联系他。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跟申旭最好的哥们说“段花花,人在的时候你不对他好,人走了,你又来找,女人真******搞不懂”。花花并没有死心,因为早餐依旧有人送,她似乎觉得她欠了申旭。

花花每天都会去找申旭的朋友打听申旭的消息。期末考试结束后,申旭最好的那个哥们对花花“段花花,没事别来找我,申旭说他以后会来找你,叫你别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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