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在夜梦里的我们,安静又期待的望着教室门外那些过往,好像梦还没有完。
2004年,新年欢乐的余温还未散去,聚在初一教室里的我们,时而兴奋的讲那些犹如烟花盛开的趣事,时而却安静像刚刚那个兴奋开心的自己没有出现过一样。
班主任老马一段家长式的说教之后,分享了一些他新年遇到的趣事,有趣的事情总是要分享之后,那些欢乐的因子才会真正的迸发,而我们也无法预料这些欢乐之后的情绪是解脱还是囚禁,就同我们在笑颜如花的时候,被一声“报告,老师,转校生田一报到”,打断时,我们一群人是怎样的情绪,是不高兴,还是厌恶,或者一点点开心。老马安排田一坐在最左边第四排的空位上,田一报到到入座的几分钟里,班里大多数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我在想,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很紧张而出错。
田一入座后稍微整理了自己带的书本后,老马让他自报家门,生自何处,出自何派。田一出生在我们市一个我听说过却没有去过县城里,他的自报家门讲的并不多,看起来是有些内敛的男孩子,长的有些许像后来的明星李宇春,尤其是笑起来,老马让田一的同桌在放学后带着他熟悉一下学校的环境。
过了一些时日,我们都以为我们班就是如此了,认真读书、偶尔欢乐、偶尔八卦、偶尔做梦。直到初春温暖的太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教室里那一刻,我们一群人在后来才知道那一天时至今日改变了我们太多,以至于很久之后我们都默契的不再提及,那天出现的人。
上午,第一节课恰好是亲爱的班主任老马的课,他刚讲了题目,一个同田一一样来报到的转校生打断了这一切,他有些尴尬的讲“报告,老师,不好意思,我是转校生,鲁书,现在报到”。老马带他进了教室,并没有立刻给他安排座位,先让他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他和田一来自不同的县城,不同田一的是,他自己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黑板上,这让坐在下面的一众我们不经感叹,他的手怎么写的出那样好看的名字。这一显身手就把班上几个科班出生写字出众的几个同学比下去了。老马也还是安排他的座位在左边,不过座位有些靠后,空的位置并不多,开学也有些时日,好的位置基本几次调座位也没有了,让生活委员召阳下课帮忙带着鲁书熟悉学校环境。下课,同学之间谈论最多的是他怎么练字,写的那么好看。
中午午饭,在食堂遇见鲁书和召阳,召阳好像和鲁书很谈的来,一直都在聊天。召阳问要不要坐一起,我尴尬的说不用了,我去找我同桌。他逗趣道“秦心,你是不是害羞了,脸都红了”。我承认我是害羞了,所以红着脸说,是食堂人多缘故好不好。不再管召阳后来说的什么,迅速找到自己队伍,看到自己的小姐妹,不得不说归队踏实。
中午本来打算在教室里休息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好的缘故,很多同学不断进出教室,在走廊聊天,越是热闹的时候,那些安静的人总是最引人注意。田一同开始来的时候,仍旧话不多,也经常看到他一个人来上课。鲁书因为刚报到,同学都不认识,言语就更不多了,不过好在他的同桌也不多言语,感觉一个沉默的人陪在一个沉默的人身边,那样沉默就不会显得那么让人心疼。
下午最后一节英语课,一个惊喜让班上男女同学比例差太大的男同学小小的高兴了一会儿,因为她来了。她有些瘦小,齐肩的短发,穿着韩版的牛仔衣,上面有简单的绣花,在我一个女孩子的眼里看来,她是那种一眼看去不算漂亮,却让人心生爱怜的女孩子。老马带着她来报到,和英语老师在走廊上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我那会在想,对于田一和鲁书来讲,她这算不算特殊待遇。
英语老师何老师领着她进了教室,教室里的空位置就只剩下中间位置的倒数第二排。何老开玩笑说到”前面座位有没有哪位男同学绅士风度表现一下,给新来的女同学让一下座位,等适应一段时间后,又换过来”。此话一出,有几位男同学跃跃欲试,可终究没有一位男同学真正的站出来。在尴尬里,她给何老讲“老师,坐后面位置也一样的”,她刚迈出步子往后面的位置走的时候,最左边位置第二排的成城站起来“要不,何老,她先坐我这里吧,虽然有点左,但总比那后面好”。她推辞着说不用,成城已经拿着英语课本朝后面的位置走去,笑的跟一朵花似的。何老让她坐到成城的位置,她应该心里也很紧张,脸红的跟我中午一样。她坐下后,何老给了她英语课本后继续给我们上课。
在英语课快结束时,何老说剩下的时候,让新来的女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可好。我们心想这当然是极好的。如果换做是我是她,我肯定紧张到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而她来一个纯英文的自我介绍,当她讲到她的名字时候,我想不只是我一个人笑了,从小那么例子的花花,没有想到长大后真的遇到了一个叫花花的同学。花花在同学笑她名字的时候有些停顿,不过何老鼓励了她,让她不要紧张,说是我们遇见了真正的花花,这是高兴。
段花花,做一个深呼吸,继续她觉得自己该面对的事,爱好、特长、喜欢的作家、喜欢的做的事,做自我介绍跟讲故事一样,这姑娘名字含糊可这姑娘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含糊,自然是极讨了何老的喜欢。我对同桌段佳之讲“她和你一个姓,和你一个地方,你们是亲戚么,我们班是来了个学霸啊”。她有些不情愿的讲“是不是,也得考试之后才知道的啊”。不知道为什,在刹那间,我觉得段佳之和段花花应该认识,佳佳突然变得这么敏感,一定有原因,而后几天我对花花的好奇都没有在佳佳面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