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婳和墨辰泽吃完饭便回房说是要修炼。
“由此看来,师父绝对和魔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师父对千年之前的事情如此熟悉,简直就像是亲自经历过的,师父说不定就是当年的旧人呢。”墨之婳摩挲着左手上的纳戒,在房间内踱着步。
“也不一定吧,万一的的确确如师父所说,是师父的师父,也就是师公告诉师父的。毕竟像神魔大战这种事情比较特殊,师父过了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很清楚应该不奇怪吧……”墨辰泽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吗?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墨之婳手中的纳戒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分外华丽却也透着两份诡谲与神秘。
“可是你注意到没有,师父无论如何绝对是站在魔族的一方的。”墨之婳又回想了一番鬼道婆刚才与他们讲述这段过往之时的语言和动作,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啊?为什么?”墨辰泽并不像墨之婳那般多疑,但仔细想想却又似乎有点迹象,“感觉师父有点像,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
墨之婳不点明她的发现,但却也一点不着急,只是一点一点地提醒着:“你再想想师父讲述乌蒙国被北煌国灭的那一段……”
墨辰泽听了墨之婳的话,撑着头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回忆着,猛地,他眼睛一亮:“对啊!师父在称呼那个魔族领祭巫渊的时候一直尊称为‘巫渊大人’,而在说到北煌国将军江桓的时候不仅差点忘了名字,后面想起名字之后也是直呼其名的。若说师父是站在人族或神族这一方的话,那么她即使再敬佩魔族的这位巫渊大人、再鄙夷北煌国的这位将军也不至于连名字都忘了;再者,即使这位将军在师父眼里地位不怎么高,再怎么说他也灭了乌蒙国,也算是人族的功臣,出于礼节也应该用尊称才对。若说师父是中立的那一派,那么两边的称谓都应当是一样的。”
墨之婳点点头,实际上墨辰泽还有一点没有注意到,鬼道婆在描述神魔大战开始时魔族的盛况时,语气明显十分高昂,而在说到魔族在攻打五城受挫时,语气又明显低了下来。
虽然这些都是一些小小的细节,但正是这些细节才最能说明问题,看到人心。
这些语言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养成的,明显是经过了长年累月的积累。而且刚才自从墨之婳发现端倪时,她便一直在观察鬼道婆,她看的出来,这不是伪装。再说了,鬼道婆对他们两个,一个八岁,一个九岁的孩子伪装来又有什么作用呢?更何况他们两个都是鬼道婆的徒弟,墨之婳还是鬼道婆亲自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的。
但是,尽管如此,墨之婳还是觉得鬼道婆背后一定有非同寻常的秘密。
可是……不对,不对,这一切鬼道婆都表现得太过刻意,明显就是要故意让他们察觉到,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自从鬼道婆与她一起猜测了一番这纳戒的来历之后,她便一直觉得鬼道婆的身世、经历绝非像她想象得那般简单,虽说鬼道婆在这世上活了这么多年,阅历见识什么的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敌的,更何况她还是个双修天才外加炼药师。
可是这些秘密鬼道婆未免知道得太多,多得令人奇怪。
可是万一真的是她想多了呢?
墨之婳甩甩头,她并不清楚鬼道婆的过往,她这才发现,她和墨辰泽对自家师父的了解简直少得可怜,简直有愧于做一个徒弟。她对于鬼道婆的了解大多数都来自于墨辰泽给她讲的外面亦真亦假的传言,以及偶尔他们对鬼道婆的追问。
不过也是,鬼道婆过去的履历要真的干净的如同白纸,那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