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青竹正在御花园里品茶,深宫里的日子是寂寞的。可偏偏青竹是武家出身,就是没有办法闲着,平日不是去云初那里坐坐就是自己来御花园走走,就是不能像云初那样一直躲在殿里发呆。其实像云初这样的主子真是少见,不要说宫里的奴才,就算是这宫里的主子也没有几人是见过云初的。想到这里,青竹也是一阵的好笑。这几日见云初也大好了,竟然会和她说笑了,青竹也放了心,毕竟云初是个聪明的女子,有些事只要你轻轻地一点,她自然就会明白的。
青竹喝完了茶碗里最后一口茶,幽幽的叹了口气,这都已经是第五杯了。静儿见此又要为青竹再添一杯茶,青竹忙制止了她。“不要再添了,你要是真心疼你主子我,就去给我找一根细长的竹竿,大约这么长。”青竹比划着。
“主子要竹竿干嘛?”静儿一脸的不解。
“叫你去找你就去找,是不是我平日待你太好,还敢跟主子问长问短?”青竹假装生气的说。
“奴婢知道了,奴婢现在就去。”静儿知道青竹只是吓吓她,并没有真的吓到,高高兴兴的去替青竹寻了一支竹竿来。
青竹拿着竹竿,脸上扬着笑,忽然想起小的时候她和执松云初在一起拿着竹竿当剑,偷看陈将军练武的事情。想着想着不由得比划了起来。远处天尧刚出了宣政殿正打算去昭仪宫看天辰,没想到青竹正在此练武,顿时来了兴致,在远处看了起来。
青竹穿着拖地宫装,行动不便,练起武来都是畏首畏尾的,动作虽然不是很伸展,但还是看出了些许武术的功底,天尧看着看着脸上扬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陛下,咱们是不是过去?”全忠在一旁小声说。
天尧顿时收起了笑脸,又换回了以往的冷若冰霜,“不用了,难得贤妃有兴致,朕过去了只会让她不自在,我们还是去暖馨殿吧。”
“陛下不是说要去昭仪宫看小皇子吗?”全忠问。
“这……”天尧一时语塞,“朕是说要去看小皇子,但不是现在,朕现在是想去暖馨殿问问淑妃,是不是武将家出身的女儿都是这么古怪。”天尧满脸正经的说。
“那奴才这就和陛下去暖馨殿。”全忠笑了笑,心想陛下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青春少年啊。
暖馨殿。
天尧刚进了暖馨殿艳梅就迎了出来,满脸的欢喜,“拜见陛下。”
“艳梅姑姑请起,云初……不是,淑妃在哪,怎么不来接驾?”天尧故作沉静的说。
“回禀陛下,自从您给淑妃做了秋千,她每日不是抚琴就是荡秋千,这会儿还和小谨在后院玩呢。”说着脸上掩饰不住的流露出疼爱的神色。
“她喜欢那个秋千。”天尧又问。
“嗯。”艳梅点了点头,“真是喜欢的紧呢。”
“那朕现在去后院看看她,你们就在前厅不用跟来了。”天尧说着已经朝后院走去,也容不得别人说什么。
全忠看着天尧的背影笑了笑对着艳梅说:“这几年都没见陛下这么开心过,自从淑妃主子进了宫,陛下开朗了不少啊。”
“谁说不是,淑妃刚进宫的时候连话都不说几句,现在虽然也是很沉静,到底是快活了不少呢。”艳梅认同的点了点头。
“唉,陛下和淑妃主子也算我们看着长大的,都那么小就没了娘又没了爹,这么多年不见又能凑到了一起,也是缘分啊,照现在看来,淑妃主子将来必定是贵不可挡啊。”全忠颇为欣慰的说。
“是啊,但愿如此,陛下和淑妃都是极好的孩子,但愿少时多难日后永福啊。”艳梅温和地说。
两个老宫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但愿所有的祝福都可以成真。
天尧刚进后院就听见云初的笑声。“小谨再推高点啊。”云初一边笑一边说着,闭起双眼,似乎很享受飞起来的感觉。
天尧来到小谨身后,小谨大惊正准备行礼,天尧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示意小谨下去。小谨笑了笑很识趣的轻声离开了。
天尧看着秋千上飘荡的云初,一时失了神,心想:这是个好看的小丫头。
“小谨,再推我一把。”云初吩咐道。
天尧听此,嘴角扬起一丝坏坏的笑,他用力的推了云初一把。云初似乎感觉到力道不对,回头张望,却一个没抓紧被高飞的秋千甩了出去,整个人就像一片落叶一样直直的摔了下去。天尧大惊,飞身上前,来不及用手接住云初,只能用身子接住。只见天尧刚扑倒在地,云初就重重的摔在了天尧的身上。两人都是一声惨叫,样子颇为狼狈。
“陛下,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初挣扎着艰难的爬了起来。
“你这个傻女人……”天尧似乎被砸得很疼,话都说不清楚了,“快,快扶朕起来。”
云初这才反应过来,凑过去,双手拉着天尧的胳膊要拉他起来。
“哎呦……”天尧一声惨叫,“我的胳膊可能被你压折了。”天尧一脸的痛苦。
“啊?”云初赶忙坐到天尧的身边,一副紧张的样子,“陛下,您没事吧,我去叫人吧。”说着起身打算叫人去。
天尧赶忙拉住了云初的手,“不用,朕不想看他们那些大惊小怪的样子,你坐下来陪朕说说话,朕就不痛了。”
云初将信将疑的坐到了天尧的身边,“真的没事吗?”
天尧认真的点了点头。
云初刚坐下就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还被天尧攥在手里,立刻害羞的抽了回来。
天尧见此瞪大了眼睛,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每次见到你朕都要倒霉。上次要朕爬树,这次又把朕的胳膊差点压折了,你说你到底想要怎样?”
云初一脸的无辜,“上次陛下是和臣妾做交换才爬树的,这次是陛下吓臣妾在先的,臣妾可是冤枉的。”
天尧看着一副可怜相的云初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忽然又想起了刚刚云初抽回的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刚刚朕握你的手,你为什么把手抽回去?”
“臣妾,臣妾……”云初一时语塞只冒出来一句,“书上说男女授受不亲。”
天尧顿时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你说我们是普通的男女吗?”
云初直直的看着天尧,不知如何回答。
天尧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皇帝,你是淑妃,你就是朕的女人你懂吗?”
云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天尧又是一阵叹息,接着说:“我们是夫妻,我可以握你的手。”说着握起了云初的手。“我也可以……”说着天尧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柔情,他慢慢的靠近云初,对着云初的唇轻轻地吻了下去,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心里却是小鹿乱跳。云初依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天尧,唯一不同的是云初的脸早就已经红得不像话了。
天尧看着满脸通红的云初邪恶的笑了笑,“我们是夫妻,我们还可以……”天尧特意拖长了语调,“那么等你行了筓礼以后朕再告诉你吧。”
云初静静的看着天尧,也许就在这一刻,她知道了一个叫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