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将军府。
秋千架下,一位绿衣少女正在仔细的擦拭秋千的坐板。只见她身材娇小,容颜平凡却自有一股灵气透出。十四五岁的豆蔻年华,不施粉黛,依然光彩照人。
远处一白衣少年款款而来。丰灵欣喜的站起来迎上去,“少爷,您来了。”
少年虽然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但身材挺拔,皮肤甚是白皙,面容无比的清秀,一双星目,比多数女子还要多秀气几分。
少年脸上挂着汗珠,道:“刚与将军和父亲练完了功,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又在这里。”执松抹了把汗对丰灵说。
“奴婢也是想为少爷分忧,少爷每日下了学都来这里擦拭秋千。习武本来就甚是辛苦,这点小事就让奴婢代劳吧,少爷也该多多休息才是啊。”丰灵低着头,脸早就红的不像话。
“辛苦你了,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会,你先下去吧。”执松淡淡的说。
“少爷……”丰灵抬起了头,看到了执松忧伤的侧脸,仿佛又看到了四年前那个夜晚一个小小的少年无比忧伤的说着,“我一定会等,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我都等。我一定会等到云初回到我身边。”
四年了,少爷还是一样的执着。丰灵没再说什么,安静的退下了,只留执松默默的站在秋千架下。“云初,四年了,你在宫中是否一切安好。”
鸾凤殿。
“娘娘,陈夫人。公主和云初小姐到了。”艳梅通传到。
这时只见两个仙女一般的小小身影手牵手进入了大殿。
“儿臣给母妃娘娘请安,给陈夫人问安。”说话的是含贞公主,一身嫩粉色的罗裙,绣满了展翅欲飞的蝴蝶,虽然只有十二岁,但也透出了女孩子应有的美态。
“臣女给皇贵妃娘娘请安,母亲……”身着淡黄色罗裙的云初,也顾不上礼仪,跑到芊婉的跟前,小小的脑袋靠在芊婉的膝上,“母亲已经三天没来看云初了,云初好生想你。”到底是个刚满十岁的孩子,见到母亲还是喜欢撒娇。
芊婉疼爱的摸着云初的头,“近日你青竹姐姐要行筓礼,母亲忙着给她张罗,对女孩子来说行了筓礼就是大人了,对女子很是重要。母亲冷落了你,是母亲不对,母亲日后一定每日进宫看你。”
“青竹姐姐已经是大人了,真好,云初也想行筓礼。”云初天真的说。
“傻云初。”安贞一蹦一跳的来到云初身边,“女子只有到了十六岁才能行筓礼,我啊还有四年就可以了,云初还要再等六年呢。”
“还要等这么久啊?”云初扫兴的撇了撇嘴。
众人哄笑。
“咳咳……”文妙然捂着胸口,一脸的倦容。
“母妃,你又咳了。”安贞收起了笑容,走到母亲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母亲。
“不碍事的。”文妙然勉强的笑了笑有对艳梅说:“艳梅,你带公主和云初到偏厅休息一下,今日你就在小厨房做了菜,留陈夫人一起在这里用晚膳吧。就把菜摆到御花园的沁心亭里吧,本宫也想出去走走了。我与陈夫人有事商量,你们都先退下吧。”
“奴婢遵命。”艳梅道。
安贞和芊婉闻此也都福了福身子和艳梅一并下去了。
待众人都退下了,芊婉才开口道:“娘娘,芊婉见您满脸倦容,可有每日按时服药?怎会咳得如此厉害?”
“老毛病了,不碍事的。我对生死早就已经看淡了,只是对天尧和安贞还放不下啊,尤其是天尧,陛下刚立了他做太子,我真怕到时候我死了,天尧没了依靠啊。”说着又咳了几声。
“娘娘多想了,眼下当务之急是把身子调养好了,看着太子殿下娶妻生子,不要总是想些不开心的事啊,忧能伤身啊。”芊婉安慰道。
妙然苦笑了一声道:“这些我都是知道的,芊婉,你答应本宫的事是否还记得?”
“不知娘娘所言何事?”芊婉恭敬地说。
“如果有一天本宫不在了,你一定要帮本宫好好照料太子,不要让人伤害他,至少要保住太子的性命。”文妙然无比认真的看着芊婉。
芊婉同样无比认真的回道:“芊婉答应娘娘,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芊婉誓死保护太子。”
妙然听后露出了难得的微笑,转而却又忧伤了起来,“本宫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到太子了,太子每日都有陈将军教习骑射,下了学又马上被接到皇后那里教习礼仪,本宫实在是想念尧儿啊。幸好你和陛下经常来看我,不然我真的是要抑郁而终了。”
芊婉安慰道:“太子始终是娘娘的儿子,就算无法天天想见,心里也是挂念的。远尘告诉我,太子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还说要亲自为娘娘打几只雪狐做皮裘呢。如此孝心,娘娘也应该欣慰才是啊。”
文妙然听后欣慰的笑了笑,“这样就好,芊婉,你们夫妻二人如此为我们母子,我实在是无以为报啊。总有一日,本宫会还你一家自由,让你们一家团聚,回到大漠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芊婉在这里谢过娘娘了。”芊婉含蓄的笑着。
“来,我们去偏厅,我听说含贞已经能抚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了,我们去看看。”语毕,牵着芊婉去了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