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歌认真的看了眼萧沉渊,随即就低下了头,轻声道:“我一直以为,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但我喜欢他却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总觉得自己爱得十分伟大,不愿意给他半点的困扰。”她自嘲似的笑了笑,眼底有水色一闪而过,“现在想想,又有点后悔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早点告诉他呢。哪怕他心里知道我的心意,可也及不上我亲口告诉他。”
萧沉渊默默听着她的话,好一会儿伸手把那空了的汤碗拿回来:“已经喝完了。”他看着脸色红润的易雪歌,笑了笑,“你近来身子恢复得很好,等到秋狩的时候,正好可以跟着一起凑一凑热闹。”
阳光照进来,空气里浮着淡淡的金粉,萧沉渊唇角那一点薄薄的笑意仿佛也被染成了金色:“你要是不会骑马,我正好可以教你。”
易雪歌没来得及为自己无疾而终的初恋伤春悲秋就被萧沉渊这个毫无情趣的家伙打断了,只得随口道:“那倒不必,我会一点儿的马术。”她像是想起一些往事,眼神飘忽了一下,“你看的资料没有说吗?原先我父皇给我定亲的那个盛南生出自武将世家周家,我那时候有些小孩心性,听说对方年纪轻轻就立下不少战功,尤其精通马术和枪法,我就暗地里偷偷学了一点,想着日后也有共同语言。结果后来南楚大乱,那点儿的马术倒是派上用场了。”
萧沉渊的眼神静静的落在易雪歌身上,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易雪歌一边回忆,一边露出一个淡淡却真切的笑脸:“后来遇上萧沉曜,为了和他多呆一会儿,我就假装不会马术,让他教我。本来是想要多和他呆一会儿的,结果他心里面大约是嫌我学的太慢,后来就随便指了个人教我,估计到了最后他也只当是我太笨学不会。”她叹了口气,又转回原先的话头,“说起来,当初为了能让萧沉曜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可以出兵替南楚平乱,我答应和亲秦国,的确算是辜负了盛南生。也不知道他怎样了。”
萧沉渊冷淡的回答她的问题:“据我所知,盛南生如今乃是南楚重臣,玉贵妃为了拉拢他,还把自己的幼妹嫁给了他。”
好吧,易雪歌十分沮丧的发现:自己恋爱缘估计十分浅——定亲对象已经另娶,初恋对象已经死了,剩下的现任夫君又是萧沉渊这样的货色……
果然啊,活着就是艰难。
萧沉渊适才听着易雪歌回忆过往情人,心里估计也不舒服,冷冰冰的添一下堵:“刚刚我和永州的对话,你都听见到了多少?”
这样清楚明白的问话,还加上一个“永州”。易雪歌再也不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扯着嘴角笑了一声,眼里却不带半分笑意:“你是指你准备杀人嫁祸的事还是你背地里和礼部尚书凤望舒勾结在一起的事?”她头痛欲裂加上心情不好,嘴里的话自然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