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评价此事对错的,只有天下的百姓和后世的那些人。”他紧紧的抱住易雪歌,犹如抱住自己的肋骨,镶回体内,轻声细语,“能够评价我对错的,只有你。”
“可是,哪怕我觉得你做错了,你也不会停手不是吗?”易雪歌淡淡一笑,情绪难辨。
萧沉渊沉默片刻,低头吻了吻她的面颊,江风吹过拂起那缕缕乌发,唇上触到的肌肤便如冰雪一般清透冰凉:“吾独一妻,江山仍在,南楚血脉不绝。”
易雪歌缓缓合上眼,伸手握住他按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尖冰凉却有热血滚烫。
这是他们此生携手的序章,史书上宏大篇章的开幕。从此以后,他们的名姓将如明月星辰一般永不分离,他们的血脉也将与这江山一样绵延百年。
光华二年,盛武侯亡于楚京,楚国再无名将矣。帝携后共渡南江,挥兵南下。楚国遣使言道:“愿称臣事大朝,冀全宗祀。”时帝已遣幽州团练使程节率师先出幽州,永安侯许靖、幽州刺史裴永道率舟师继发。及是,又命山南东道节度使田石等率师,水陆并进,与楚信使同日行。
秦师次采石矶,作浮桥成,长驱渡江,每岁大江春夏暴涨,谓之黄花水。及秦师至而水皆缩小,人皆异之。及渡口,楚军倾火油焚北船,适北风反焰****,楚军大溃,楚京益危蹙。秦师不伤百姓,连越诸城,昼夜不休,直逼楚京,遂至。王师屯城南十里,闭门守陴,楚帝犹不知也,楚军闻讯败走。老弱外皆募为卒,民间又有自相率拒敌、以纸为甲农器为兵者,皆出捍御,然实皆不可用,奔溃相踵。
城中米斗万钱,人病足弱,死者相枕籍。楚帝两遣使纳贡称臣,皆不报。冬十一月,白虹贯天,昼晦。乙丑,城陷,数百将士力战而死。勤政殿学士五人皆自缢死。楚帝帅司空、知左右内史事姜云等肉袒降于军门。
至此,天下终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