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师父心事重重的睡下了。
我问他所为何事,他闭上眼,只迷迷糊糊的回了我一句:“看来老天爷是要我牺牲自己,拯救苍生了。”
第二天早上,我叫他起床,却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我知道他肯定是早就醒了,一般来说,都是他叫我起床,而不是我叫他起床,今天闹得这一出肯定是想逼我‘打鸣’。
我趴在他身上道:“师父,我肚子饿了,你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小鸡啄米’了,尤其你的肉这么香,没有东西吃,我就只有啃了你了。”
师父还是装做睡的像死猪那样沉。
我于是捧着他的脸‘么么么么么么’亲得他满脸都是口水,看的出,他的嘴角已经忍笑忍得很痛苦了,我道:“你真的不打算起来吗?唉,我突然发现我对你的肉也丧失了兴趣,我去啄啄小乞丐试试,他的肉看起来也挺精壮挺好吃的,这样说来,小侯爷真有眼光。”
说完,我便下床要往小乞丐的房里去。
可我出了门便躲在门外面,里面的师父还是没反应。
我一脚踹开门道:“他奶奶的,你打算跟我装到底是吧,就因为你没心跳没脉搏,你就以为老子就没办法分辨你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我气哼哼冲进去,打算给他点教训,尤其是以前和他住在一个寝居的时候,他没少用身体的某个部分扎我,每次都扎的我很疼,我想看他又不让我看,趁此机会,我打算一探究竟,顺便把这刺人的东西给割了,以后他就没办法弄得我不舒服了哈哈!但是一想,他是我师父,我这样到底算不算是欺师灭祖啊?
纠结了半晌之后,我耷拉着脑袋:“咯咯哒。”
师父没反应。
我道:“你还要怎么样吗,人家都叫了。”
床上那人伸了个懒腰道:“打鸣都是要‘喔喔喔’嘛,你太不专业了。”
“跟你说了人家是母的。”我不爽道。
师父说:“抗议无效,再来一遍。”
“喔喔喔。”
“太轻了。”
我龇着牙:“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我这一声嘹亮的打鸣据说那一天成为了整个望山郡的闹钟。
原先小侯爷府邸隔壁住着一个老出名的戏子,算是北地第一名伶,这个戏子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和隔壁卖大饼油条的老张比赛谁吆喝的响。
老张总是天还没亮就推着车子出去,一路喊道:“嗳——热乎乎的大饼赖!刚煎好的油条来——脆得赖!大饼油条肉包子嗳嗳嗳嗳嗳——!”一连耍几个花枪。
戏子大人觉得怎么能让人把他的风头给盖过去呢,尤其还是个卖大饼的,反正他天也没亮也要起来开嗓,就在一棵榆树下“咿咿咿~~呀呀呀~~喔喔喔~~嗯嗯嗯~~啊啊啊!”唱完了霸王唱贵妃醉酒,一人分饰几角,堪称卖力。
而老张也不是好惹的,他把早餐车推着绕城一圈,形成了环绕立体声,由此这两人一直不分胜负,卖大饼的老张胜在中气足,戏子大王胜在歌声嘹亮,气韵绵长。但他们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老子那天气沉丹田,一亮嗓:“喔喔喔——!”霎那间,四下里一片悄然无声。只有小侯爷气的从床上蹦起来道:“哪知该死的不要命的鸡,给我把这城里的公鸡都抓来,竟然敢扰了本侯爷的清梦,人家正梦的火热,左拥右抱呢!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