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角顿时抽了一下,我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打死也没有想到。
我应该没有理解错吧?
我定定的望着师父瞧,瞧的他相当的不好意思,用拳头抵在下巴轻轻的咳嗽一声,抬头看着月亮,道:“嗯,走吧,来的时候观想,发现附近有一个山洞,今夜就到那里去凑合一夜吧。不然到了子时,此地……”他顿了一顿,笑道,“呵,为师是带你来凡间养身体的,不是来给幽冥鬼蜮抓孤魂野鬼的。呵呵。”
他一说,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我自小在魔族长大,但是那么久以来,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是会有点害怕,当下便亦步亦趋的贴着他步行上十里坡的山顶,期间,骤然下起雨来,初时还是小雨,后来雨势渐渐做大,山路有些泥泞,我们俩到山洞的时候都已经浑身湿透了,师父便用树枝点了一堆篝火。
我们把外衣放在树枝上烘烤,我和师父则围着火堆。
我猛的想起那张画纸来,于是赶紧伸手从外衣兜里掏出来,一边铺开画纸一边试图和那张抢来的纸片放在一起,岂料经过大雨的冲刷,画纸已经烂成一团,面目全非。
我‘哇’的一声,想起自己所作的一切都白费了,心里不免委屈,且这副画是师父为我画的,就更为重要,因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其实我想要的多么简单啊,师父他老人家没有心,虽然我目前还是一个小孩子,但好歹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孩子,我只想留一张画像给师父,让他在以后很久的日子里,偶尔想起我,随手一翻,还能记得自己曾经收过一只没什么用整天只知道吃的鸡当徒弟,如今梦想破灭,我伤心的不能自已。
师父被我弄得不知所措,道:“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继而叹了口气,将我拉到怀里拍了拍我的背,安慰道:“之前不是说不喜欢茅厕门前的这副画吗?”
我泪眼婆娑的抬头:“谁说不喜欢了,难道你不知道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就是要哄哄亲亲抱抱吗?”
师父‘呵’的失笑,拍了一下我的脑袋,道:“你这里头成天装的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呀!到底都是谁教你的?”
我道:“命格。”
师父说:“既然如此,看来回去以后我很有必要和命格谈一谈了。”
接着,我们就这样湿漉漉的搂成一团,黏糊糊的不舒服,我想挣脱他的怀抱,他却不肯,我说你干什么,他说你刚才不是讲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哄哄亲亲抱抱吗?
我:“……”
说不感动是假的,师父生性木讷,但论当起师父来,我觉得再没有比他更好的师父了。我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红绳子,套到他的手腕上道:“师父,这是我身上最后的一点儿金子了,是从二师兄的炼丹炉里偷来的,我给你打了一只葫芦,一只花生,望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你要一直好好的。”
这根红绳是他给我绑头发的,估计是月老那里坑来的吧。
师父道:“你真的要将它给我?”
“嗯。”我郑重的点头。
他说好,便不褪下来,挂在手上了,轻轻一动一摇,和着雨声叮呤当啷,令我心花怒放。
我在师父的怀里宿了一夜,觉得很安心。
第二天一早,我们整理了行装,又回到望山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