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当晚我还是搬回了红梅居。
师父不知是出于什么理由,大约是觉得把我弄去和他同居又再把我踢出来这件事有点伤我的自尊和颜面,便把红梅居从里到外重新修缮了一边,让围绕着房屋四周的梅花可以从房角斜斜的倚进来,渗进凛凛的花香,叫人心底舒畅。除此之外,门前还筑了一个大院子,他亲手写了一块匾,放到房梁上去,叫做:倚梅山房。
由于布置的很雅致,我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当晚便收拾包袱自行滚蛋。
但坦白说我对于他说要和我分开冷静一下这个提议我还是有点搞不明白,因为我的鸡窝就在他的床边,他只要不把我变回人形,继续让我住在鸡窝里,不是一样可以达到和我分床而睡的效果嚒!但他偏偏又不让我变回原形,非要我变成一个姑娘。于是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的鸡窝在他的床边着实有碍观瞻,而我作为一只鸡在他脚下绕来绕去更加有碍观瞻,为了他一代宗师的颜面,还是一个萝莉在他身旁更加有看点。
我走的时候,觉得既然我已经摸索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就没有理由让我的鸡窝还留在他的床边,便捧着我的小鸡窝颓丧的朝门边走去。
踏出去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似乎比我还要痛苦,我不解的看着他,难道说我被他赶出来还要我反过头来安慰他?
大师的心真是变幻莫测的风云。
我已经拒绝去探索他的内心了,还是回去睡觉靠谱。
夜里我躺在床上忍不住想,其实我和师父同床也就没几天,说到底不具备什么感情基础,而且他整个人像冰一样冷,坦白说抱在一起睡,舒服的是他不是我啊,我没有任何得益。有了这样的认知,我以为我接下去我失眠毫无理由,于是数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大约到一万只羊的时候,我终于沉沉的睡着了。
只是夜里偶尔有些半梦半醒的,手摸到身旁空落落的会没来由一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就这样撑到了第二天早上,气色有点憔悴,但胜在年轻,还算过的去。
我准备出去散个步收拾一下心情,岂料才走出山房没多久,就听到一棵大槐树下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我凑过去一看,是几位师兄正围着圆桌子在争论个没完。
人头攒动,可见参与人数众多,大约是什么重要的事,因此没人留意到我,我便踮起脚来,听他们讨论。
师兄六十五说:“听说小师妹昨夜被师父赶出了睡房,如今他们已经分居,我看小师妹成为小师娘的可能性已经直接降低到百分之三十。”
我一惊,真真没想到才一夜之间,《我和师父那点不能不说的故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昆仑山。
师兄七十八又道:“可是莲花仙子更加没有可能啊,他是被师父骂跑的,而且他要是当我们的师娘,得残害多少生灵啊,我们得扫多少鸡屎啊。”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最后只有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师父喜欢的应该还是男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