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顾不上许多,反正我和师父都不是凡体,凡间的毒对我们来说根本是小意思,就算中了毒也无非是拉一场肚子而已,所以我二话不说就扯开了丹砂的领子,发现他中毒的地方,正是他的颈部,似乎是被人用毒针扎了一下。
我问他怎么弄的?
他说守夜的时候太困就睡着了,结果脖子这里一痒,而后就这副形容了。
我咬牙道:“暗算偷袭,可真够卑鄙下流的,师姐这就为你解毒。”
说着,便俯身对准他颈部发黑的地方一口咬下去,再一吸,浓浓的黑色如墨汁一般的鲜血溢满我口中,我吐到一旁的金盆中,就这样来回往复好几个过程,渐渐地,他肩头上的淤血退下去了,血也从黑色开始转红,我看着丹砂的脸色比原先好多了,心里顿时轻松许多,回头一看,却见到师父正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也不知他到底站了多久。
我愣愣道:“师父……呃,那个,你什么时候来的?”
师父手里抓着一个青色的药瓷瓶子,见我问话,不咸不淡的说:“你当然是希望我最好永远都不要来。”
嗯???
我看着他,还没弄懂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却已然拂袖而去。
我追到门口,丹砂那边又喊疼,嚷嚷道:“师姐,师姐,我好疼,好疼!”一边喊,一边还在床上打滚。
我只得又折返,心里想着干脆等丹砂好一些再去找师父解释吧。
其实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我不明白,丹砂也是他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弟,我为自己的师弟解毒天经地义,师父到底有何不满?
大约到了卯时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泛青,丹砂的毒总算是彻底解了,他的身体也很疲惫,慢慢的有了睡意,但即便是如此,也是捉着我的手不肯放,头还枕在我的大腿上。我抽身不得,只能由得他去。
刚好太子进来瞧他,我本就打算去找他晦气,正愁抽不开身呢,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太子搓着手,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在门口徘徊了一阵才探头进来道:“那个……我能进来吗?”
“我不让你进来你就滚吗?”我没好气道。
太子惊讶道:“嗳你知道吗?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敢当面这么跟我说话。”
“废话!”我直言不讳道,“他们都是背地里这么说你的。”
“你怎么知道?”太子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看着我道,“难怪我弟弟倾心于你,你果真是与一般的女子大不相同。”
我无语的看着他,“太子爷,你懂什么叫倾心吗?还倾心!!!!你弟弟他是我师弟,也就跟弟弟差不多,我们是很纯洁的男女关系,不是你说的那样。”
“非也非也!”太子摇头之乎者也起来,“既然是男女关系,这世上就不存在纯洁的男女关系一说,所以你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弟弟说了,你是他看中的媳妇,才不是他的师姐,他那是诓你呢!他又不是真的比你小,只是入门比你晚,等我弟弟当了皇帝,他就可以娶你啦。”
我扶额:“看来我们之间真的有很大的误会,太子。”
太子不满的撅嘴道:“你不要以为我傻,我告诉你我一点儿也不傻。”
“是啊,你是不傻,所以才会连亲弟弟也杀,给他下毒。”我用食指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