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岚便带我到隔壁我住的红梅居赏花,顺道还带了一张琴。
他弹琴的时候就要求我在旁边听,一边还问我有什么心得没有。
当日正好是满月十五,我见这一轮明晃晃的大月亮夺目的在眼前,便没忍住感慨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臻岚的琴音顿住了,笑道:“还好,没说什么‘一个月亮大又圆,切开分掉刚刚刚好’之类的。”继而见我垂着脑袋样子颇落寞,又问:“稚儿,你在为师这里住的不开心吗?”
我摇摇头。
他又道:“是当真思念家乡了?”话音才落,眼睛便眯起来,“该不会是家乡有什么人值得你如此挂念吧?”
他的语气酸溜溜的,我连忙道:“当然不是。只是我的家乡虽然不如这里繁华,但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鸡窝啊!而且……”我拿掉他膝盖上的琴放在地上,因为我当真不喜欢一张劳什子的琴每次都霸占我打瞌睡的地方。
“而且师父,在我的家乡,像您这样拿一张小板凳坐在路中央的没什么心得可言,只有一个中心思想可以表达。”
“什么?”他笑着问,眼睛弯弯的,真好看。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所以师父您老人家占用了我们锦鸡一族的地盘那么多年,可不可以还给我们了?
我巴巴的望着他,希望他能领悟我想表达的精髓,结果他却只顾着拾地上的落梅花,然后侧过头来同我道:“稚儿今天还热吗?”一边说一边笑的贼贼的,嘴角单提,样子坏透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颈,小声说:“唔,还有一点儿。”
可以想见,第六天,仍是解毒。
但唯一不同于前几日的是,这一天,臻岚的寝殿里传来了我的惨叫声。
因为他堂堂一个除魔大元帅竟然用牙齿咬我的后颈脖子,咬完了不算数,还要在上面作画。
那些落梅花是他用来调红色颜料的材质。
我不依,他便摸了摸我的脑袋说:“乖。”
我于是偃旗息鼓了。
我觉得我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