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雨看着唐峭有些牵强的嘴角浅笑,笑得更欢了。
曾经有一个她很熟悉的人,也是那样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是女人。从此以后,慕若雨就天天去缠着他,日日去碰他,在他心中,慕若雨几乎都成了一个小恶魔。所以他对慕若雨说的话,句句顺从,从来没有一次反驳。
只是可惜,在十七岁的那一场车祸中,她丧失了以前的记忆,怎么也记不起他的名字和他的样子,身边的人也似乎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一个人。之后,她就遇到了欧冉墨,开始了她人生中的悲剧。
想起欧冉墨,她本来就要碰到唐峭如玉面颊的指尖微微一颤,再无半点动作。
唐峭看见怀中本来想使坏的女子没有了动作,松了一口气,低头却只看见她悲怆的面容,再无半点笑意。
又是这种表情……
她一定不是那个徐萦月!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唐峭勉为其难地用指尖将她单衣的排扣解开,但是刚解开一个,便听见怀中的女子传来的惊呼:“你在干嘛?”
微微愣了愣,唐峭对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未婚夫妻之间,该有些肌肤之亲才对。”
慕若雨的美目中闪过一丝羞涩和疑惑,转念一想,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眉眼弯弯,明媚动人。
像他这样的人都要不惜勉为其难碰触自己,看来是想证实自己的身份了。你要勉为其难,我就帮你一把。
刚刚还青白无力的指尖此刻却轻轻地捏住了唐峭修长如玉的右手,刚刚还悲怆绝望的双眸此刻却已经露出了妩媚的笑容:“王爷如此心急,真的是让我不好意思啊。”
不好的预感涌上唐峭的心间,他盯着那只捏着自己手指的葱白玉手,好看的眉又微微蹙起。
跟她一起的这一小段时间,自己到底蹙了多少次眉间啊?
从小跟着父亲在商场摸爬滚打的慕若雨自然不会放过唐峭本来淡然如玉的面容上小小的动作,笑得更欢了,自己慢慢地抚上唐峭清瘦的胸膛,一颗一颗将他的衣扣尽数打开,动作是那样轻柔,又是那样妩媚,加上她脸上此刻温柔的笑,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今日六王爷和准王妃要行鱼水之欢。
可是,唐峭却看见眼前的女子美眸中憋着的笑意,身上女子指尖轻触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舒服。就在慕若雨要将他不常穿的一身黑衣尽数脱去时,他忽然一个转身,便坐到了慕若雨旁边的一个凳子上,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沉了几分。
慕若雨在心中偷偷取笑唐峭,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脸委屈地看着唐峭:“夫君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我伺候得不好么?”
那一声软绵绵的“夫君”叫的唐峭全身有些不大舒服,但是刚刚转身下来看见她解开的那一个排扣露出的雪白脖颈右侧有一点红痣,极为隐秘,若是真有人易容,断然不会在那样的地方烙下。即便是真有有心人看出来了,红痣的地方刚好接近易容的穴位,若是烙上红痣,根本不可能再有如此之好的伪装。
那……眼前这女子,真是那个温婉的徐萦月?
唐峭一个个将自己的衣扣系好,看向眼前一脸委屈眼中却隐藏着恶作剧欢喜的绝美女子,似乎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今日似乎有些不大一样,搞得本王没有胃口了。”
听完他的话,慕若雨面色一白。
等下,今晚没有胃口?难道……这个身体已经和他……
不对不对,以他那种嫌弃女人的样子,不会的。
思及此,慕若雨一挑眉:“一月不见你,我只是想着也许是时候换换风格,让你高兴高兴。”
唐峭凤目微挑,蛮有兴趣地看着她:“换风格?”
“是啊,换风格。”她回答得倒是一脸自然,还继续捧起那杯没有喝完的茶水,慢慢地吸了一口。随即打了一个呵欠:“你要是没事就先走吧,看你今天不太高兴我碰你。而且我也困了,不送。”
说罢便起身走向床榻,将唐峭视若旁人地无视,然后躺下睡觉。
看着慕若雨一派自然的样子,唐峭心中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了一声,脚尖轻踏,出了红妆阁的卧房。
空中,唐峭回眸看了一眼红妆阁的方向,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一个月不见,这个小丫头,似乎变得有意思了。既然她是他的人,那不妨就给她一个机会,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摸了摸方才被她碰过的扣子,唐峭眼中少有地没有厌恶的颜色,只是淡淡的一片,似乎没有一丝感情的死水。
翌日,慕若雨正在和周公会面,却听见汀兰急急忙忙跑进来的声音,便无奈而不舍地从梦中醒来,有些微微生气地责问:“那么急做什么?谁死了?”
汀兰见慕若雨眼中的恼怒,连忙低下头:“姑娘恕罪,是……是云府的二小姐来了。”
二小姐?谁啊?认识么?
见慕若雨一脸茫然,汀兰解释道:“就是上次用茶杯打伤姑娘然后把姑娘丢进王府大池子的那个云芝小姐。”
蓦然想起自己额角上那个粉色的伤口,慕若雨脸色微微一冷。
用茶杯打伤?丢进池子?
看来自己穿越多半有可能是这个什么云芝的错。
怒火悄然积聚在慕若雨的胸口,连声音都不自觉冷了几分:“汀兰,帮我梳妆,要最繁琐的那种。”
“可是……云小姐已经进府了,看完六王爷估计一会就来红妆阁了……姑娘怕不怕……”汀兰有些犹豫。如今这萦月姑娘失忆了,不见得还记得自己有武功。虽然没看透究竟是不是主上给她吃了忘忧丹,但是若是真的失忆了,被云府的二小姐伤了也不好和主上交代。从前都是萦月姑娘用武功护体才没什么大碍,这次被扔下水,上来便失忆了,如今若是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主上恐怕真的要发火的。
微微冷笑,慕若雨轻声问道:“红妆阁,还是在王府中的吧?”
汀兰这才了然,为慕若雨找了一套紫色的裙裳,在铜镜前为她细细地梳起青丝来。
不错,这是在六王府中。想必以萦月姑娘的天资,已经猜到了云芝是喜欢六王爷才会次次来这找自己的麻烦。但是既然这是六王府,她为了维持形象定然不敢太放肆。毕竟红妆阁还是在六王府中的。这样想来,似乎每次云芝小姐要对姑娘做些什么,都是在关上了门或者是偏僻的小亭子里。红妆阁的后院便有一个比大池子更深的莲花池,但是云芝小姐却舍近求远,想必也是这个道理。再加上云小姐每次欺负姑娘时都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言语,之后也都伪装成意外,看来是的确怕王府的其他人知道的。这件事情也只有红妆阁的人大抵知道些,可是云芝从来不准人说。看来是心机极深的。以前都未曾注意到,现在却点醒了。
目光微凝,汀兰觉得愈发看不透铜镜前这个阖上双目的少女了。
以前只觉得她太过温婉坚韧,可是这失忆后却锋芒毕露。看来主上选她不无道理。
过了半个时辰,发丝才梳好了一半,便有小厮紧张地进来禀告说云小姐在外面候了有一段时辰了,要不要现在就请进来。慕若雨只是淡淡地看了看铜镜,指着红木盒里的一支紫玉发钗:“汀兰,就这个吧,这个和今天的衣服配。”汀兰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地上跪倒的小厮,又看了看慕若雨一脸淡然的表情,只能点了点头,为她插上了发簪。继续挽着青丝。
又过了大抵半个时辰,汀兰才将慕若雨的发丝整理好。慕若雨看着铜镜中挽着发髻的少女,肤若凝脂,双眸灿烂若星,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青丝随风而动,紫色裙裳轻轻摇摆。这副姿色,已然倾城,有自傲的资本。
满意地点了点头,慕若雨对着门口的小厮吩咐:“把云小姐请进来吧。”
今天就让穿越过来的自己对付下这个城府极深的云芝。
小厮急忙应声答应,打开了木门,便自动地退了下去。毕竟这是云府的二小姐,虽然不是嫡出,但是仅仅一个云贵妃的身份也可以让普通人闻风丧胆,谁也是不敢招惹的。
慕若雨坐了红妆阁主堂的上座,自然地拈了一杯茶来品,神情里尽是慵懒,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温婉柔情。
走进木门的是一位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妙龄少女,年龄似乎要比徐萦月的身体小一些,但是眉目却清晰,婉约有着另一个人的模样。她一进房间,便挺直了脊梁,看见慕若雨不同于往常的神态,微微蹙了蹙眉,然后让随身的婢女关了门,径直走到上座前的一方小堂。
慕若雨看见面前少女的模样,微微一愣。随即看着她一步一娉婷地走上了小堂,面上嘲讽的神色不改不收,反而越来越大,如银铃般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字字珠玑:“命真大,竟然没死。”
呵,命运么?
看着这一张酷似私生妹妹慕若风的脸,慕若雨笑得凄凉而悲怆。
被慕若雨的神情微微一惊,云芝淡淡道:“贱人姐姐,你莫不是掉进湖把脑子摔坏了?”
她毕竟不是慕若风,这是两个世界。
“也许吧。”收回思绪,慕若雨淡淡地答道。
这时在云芝旁边的婢女很识时务地附和:“小姐,看来这个徐萦月果真是傻了。你瞧她,此刻哪里有半点平时的样子?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六王妃?六王爷肯定是怕她放出去丢人,才把她留在六王府的。六王爷啊,果真还是对小姐与众不同的。”
云芝虽然知道这是阿谀的话,但是听见唐峭心里还是泛起丝丝涟漪,脸上也不禁带了几分暖色:“自然。这贱人仗着是徐洛风的妹妹便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告诉你,徐萦月,现在你哥哥远在夷洲,即便是你今日死了也不一定回得来。这三年皇上一直把他放在远处,想来是并不重视他了。而你呢?你不过就是一个被关在六王府的贱人罢了,没什么值得得意的。”
“嗯,妹妹说得对。”慕若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可惜近水楼台先得月,云府和红妆阁比,果然还是红妆阁离六王爷更近。”
汀兰紧张地看了看云芝渐趋冰冷的脸色,轻轻扯了扯慕若雨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慕若雨看着汀兰紧张的神色,眸中的冰冷稍微暖了一些,淡笑道:“知道你不想让云妹妹看见今早王爷弄的褶皱,我会小心的。”
话语声说的不大,但是足够让屋内的其余三人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让一直在屋顶暗中观察的黑影也听得清清楚楚,就更不要说远在雪灵阁用内力凝聚耳边听着红妆阁一举一动的唐峭了。
今早弄的褶皱?唐峭喝茶的手微微一顿,抿了一口茶,随即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微笑。
这个徐萦月本事渐长。先是调戏自己,现在又来污自己清白,果然是换了种风格啊……
唐峭微翘的凤眸轻轻一挑,眸中少见的有了几分感兴趣的颜色。
云芝看着被汀兰轻轻拽过的袖子,又看了看慕若雨理所当然的神色,恼怒之情瞬间满上心头,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一个箭步冲到慕若雨跟前,刚挥起手准备打她,手还没有落下,便被另一只如玉白皙的手拦住,带着几分慵懒,几分嘲弄。云芝不敢置信地看着慕若雨拦下她的那只手,似乎要在上面烧出一个洞来。
微微用力,慕若雨看着云芝有些扭曲的面容,轻笑:“云妹妹是想帮我挥苍蝇么?这等小事怎么好劳烦你,我自己来就好。”这次的声音,她放的有些大,让外面守在门口的小厮侍卫都听得到。红妆阁那样多的人,总不可能所有人都听云芝的。肯定有几个是雪灵阁的人。这些人的作用想必就是告诉六王爷自己的一些琐事,自然包括云芝对她做的种种。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他还是不阻止,说明他根本不在乎,或者是他在试探些什么。
不管他的用意是什么,这些安排在红妆阁的人刚好就成了云芝的一个把柄。她肯定是知道的,知道有些人不能得罪更加不能让他们知道。若是此刻她再不收住顺着台阶往下走,那么前面做的一切都要前功尽弃了。
看着慕若雨,云芝都要咬碎了银牙,低下声音在慕若雨耳边咬牙切齿地说:“我有本事让你流血,让你溺水,就有本事再干一次,甚至要比前两次更甚,你信不信?”
深以为然地看着云芝恼怒的双眸,慕若雨点头认真道:“信!”
云芝看着眼前认真的少女,只觉得好像一股劲打在棉花上全部弹了回来,怒气积郁在胸口久久不能散去。只好草草找一个借口,先从红妆阁离开了。
离开前,云芝再次回头看着上座依然品茗的佳人,疑惑之情透露出双眸。
那个人,真的是那个徐萦月吗?
等到黑影回去雪灵阁给自家主子复命之时,便看见自家主子好像有些没精神的捂着额头,不由得有些紧张:“王爷您这是……”
“……”
唐峭少有的没有回话,只是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才一脸淡然地抬起头,对黑影说:“我最近想喝些雪莲茶,你去吩咐着泡些来。”
黑影顿时满脸黑线,恨不得抬头一直看着天。
我的王爷啊!你又怎么了?你不是已经好几年说是心疼我们这些手下不喝那个什么劳什子雪莲茶了么?天山雪莲有多贵暂且不说,王爷啊,你知道雪莲茶要用雪山的雪泉泡么?你知道最后又是我的事去打泉水么?王爷啊王爷……
“怎么?不想去?还是说你更像和红影在一起?你等等本王替你叫……”
“好的,王爷,属下立即去。”说完,黑影一瞬间就不见了。
此刻唐峭才继续刚才的动作,嘴角的笑容又不由自主地扩大起来,居然第一次笑得那样大,笑出了几声轻声。
那个丫头,居然有这个本事。居然活活把那个云苓气跑了。以前却也不见她有那么大本事。好像从前就是她受苦的命。但是如今……
唐峭抬起幽深的眼眸,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和宠溺。快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随即又陷入一片沉思。
三年,虽然把她软禁在红妆阁,对外只是宣称她身体不适在六王府养病,这样他与她的婚事便也搁置下来。有无数次的机会他曾想过解除婚约,换她自由。但是突然发现,他竟然看不透她。从前的她,虽然温婉如水,对自己很是上心,但是,似乎总是有哪里不对。
现如今的她,居然落水之后性情大变,变成了这副炸毛的猫儿一般的模样。难得引起自己的兴趣。
既然已经查到她必然和他有关,说不定她就是他的人,心机武功自然不浅。三年来,却似乎从未露出破绽。如今却一反常态,难道,什么新的阴谋又在上演?
呵呵……
唐峭单手支起自己的脸庞,绝美的面容上带了些嘲讽的笑,眼中却泛起感兴趣的光芒,青丝随风轻轻飞扬。
事情,变得有趣多了。让他有点想掺和一把。
刚把云苓气跑的慕若雨童鞋,此刻却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只是低头静静地喝着茶,心里细细思虑着方才云苓说的话。
哥哥?想来就是那个徐洛风了?丞相?还被远放到夷洲。只是三年……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太敏感了。她似乎也是三年前被软禁的,而此时她的哥哥却被远调离唐都,这不是明显把她身边的人移开,让她独自一人面对那个云苓么?
只是……那个六王爷,果真不是应该小看的鼠辈。他居然可以将人的情感运用到如此境地。她就不信,从来一点都没有听到云苓如何对待她的风声,只是他按兵不动,又不想解除婚约,明显就是想让自己呆在他身边。但是…。。为什么呢?他明显不喜欢这具身体的主人,却又矛盾地无数次试探她。难道,这身体的主人身份特殊?
思绪还未理清晰,便听见汀兰略微担心的声音:“姑娘方才如此对待云二小姐,只怕是……”
眼下一暖,慕若雨明白汀兰是真的担心自己,安慰地笑笑:“怕她干什么?她那么点能耐,也就是敢玩点阴的。只是……我哥什么时候回唐都?”
汀兰一愣,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慕若雨口中的哥是谁,随后才说:“公子一直未曾说明,想必还是要等圣上的口谕罢。”
轻轻点了点头,慕若雨又陷入一阵沉思。
虽然说这王府是不错,吃穿不愁,但是寄人篱下始终不是个什么事。可是现如今自己完全仰仗着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唐峭存活,这样的感觉让一向清冷的慕若雨不甚满意。她心中慢慢浮现了一个计划,一个能帮她脱离王府,脱离唐峭魔爪的计划。
“汀兰,唐峭是不是不喜欢女人?”慕若雨忽然灵机一现。
汀兰微微迟疑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想到为什么她的思维转变的这样快,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外界都传,唐王朝六王爷翩若惊鸿,宛若谪仙,却不近女色。还有人讹传他是龙阳之好……”
慕若雨眼睛转了一转,忽然笑了起来。只是汀兰觉得,这笑容,怎么看怎么黑,怎么看怎么有股阴谋和算计的味道。
起身,慕若雨走到衣柜之前,看着满柜子清一色的清浅颜色,微微皱了皱眉,咂咂嘴,到桌上用毛笔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让汀兰转交给采买的丫鬟,又到首饰盒前,静静地把金的、玉的珠钗单独放在首列,顿时首饰盒里便花花绿绿什么都好看起来了。歪着头想了想,她又吩咐着汀兰去买几只花簪,哪种花买哪种,哪种红红绿绿买哪种,最后还以防万一地让她备了几件合她身材的男子衣裳,这才满意地去睡午觉,看得汀兰是一愣一愣的。
这……姑娘是想干什么?讨得六王爷的欢心么?可……这样一打扮,不是让六王爷更加厌恶了么?真是看不透啊看不透。
本来好不容易从雪山回来的黑影本想趴在屋顶听一听这不安分的女人又在干些什么好向王爷汇报让他不要再让他去雪山,但是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报复主子的心态席卷了这个十六岁少年的心,他淡淡地学着主子笑了笑,回到雪灵阁什么也没说。
看着唐峭淡然若天人的样子,他突然好想知道主子看见那样打扮的徐萦月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一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