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孩子啊……谢画央在心底感叹了一句,认命的继续坐在门槛旁边,她知道自己今晚是回不去了。又听了没多大一会,院门口晃晃悠悠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在镇上不知喝了多久酒才回来的裘屠夫。明显醉了的壮汉一进院子,还没等走到自己的房子呢,就听见了西屋传来的声音,不由得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竟拎着酒瓶一步三晃的走到了谢画央这边。
“乐……乐妹子,你怎么也……也没睡啊……是不是在听听……听……”
醉了的壮汉可怕,醉了的鳏夫壮汉更可怕。酒劲大了,又有隔壁的不和谐声音配合,裘屠夫一边朝她走着,一边露出让人看了很是畏缩的笑容。
“裘大哥你喝多了。”谢画央往后退了几步打算关上门,但她的力气哪比得上一个屠夫。裘屠夫用一只手就推着门框与她相抗衡着,朦胧间借着酒意说道,“你说你嫁给那么个大姑娘,那哪叫男人你知道我……我多心疼你吗……”
“不想知道。”谢画央决定从此再也不认为说心疼女人的男人帅了。
“不如你就跟了我吧,保你享福,不比跟着那个……”
话没说完,裘屠夫感觉脖颈一凉,扭头一看,瞬间酒醒了一半。不知从哪个方向出来的还堂正站在他的身后,一把精巧的小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谢画央看的清清楚楚,那可是动脉的位置,而且看还堂的表情,似是还想要将其的头都一并割下来。
“还堂,别动手!”她拼命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已经动手了,留不了活口了。”平日里就像是普通少年人一般的还堂此刻面无表情,眼中尽是杀意,让画央有种错觉,就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逃命时,暗卫混战的那几日。
被控制住致命位置的裘屠夫也常年用刀,知道以挟持自己的这人的手法,杀的人绝对要比他一辈子杀的畜生还要多,便也识相的没有一开始就轻易叫喊出来。只是听了还堂这半点温度也没有的话语,终于忍不住为了自己的生命奋力一搏,可惜还没有等到他挣扎反抗,还堂已经突然回身捂住了画央的双眼,与此同时手起刀落。
没有半分犹豫,连眼皮都不屑于抬一下,放佛杀了他就像是在杀死一只蚂蚁那样不值一提。
从未想过一把匕首也能削断人的脖子,裘屠夫在对自己的死亡还没有清楚的反应过来时,看到了还堂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情,不由瞪大了双眼,“你……”
已是深夜,一个人倒在地上的声音却并不会显得多么突兀,西边屋子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着,掩盖了一切不该有的声响,如今听起来却也讽刺的可怕。谢画央颤抖的掰开挡在自己的眼前的那只手,看了一眼地上身首的尸体,又扭过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人,终是承受不住精神上的冲击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