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接过合同,看了一眼,真的是一份正式无比的劳工合同,尾页已经盖上秉昌集团的公章,她一头雾水,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黄清到底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呢?
她把合同重新放在桌子上,问:“黄董,我有些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不明白?”黄清反问:“我以为你是个聪明孩子,”她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看她,用诱哄的语气说:“这个权当我对你的补偿吧。”
“补偿?”
黄清靠在椅背上,优雅地交叠双腿:“沐宸和李嫣迟早都是要结婚的,这份工作权当我替沐宸给你的补偿。毕竟你是沐宸正经的女朋友,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如果直接给钱,我觉得对你也不尊重。”
安然懵了,原来在黄清的认知里,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只配做一个匆匆过客。直接给钱不尊重,那现在的做法就尊重了吗?给她一份工作,是觉得她连找到一份好工作的能力都没有吗?她觉得人生中第一次被这样不着痕迹地侮辱了。
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再抬起头来,目光不卑不亢:“黄董,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接受。我和黎沐宸是否会永远在一起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想即使我们有一天分开了,也不用您来补偿。而且,有件事您大概是误会了,黎沐宸不喜欢李嫣,就算他以后娶的人不是我,我想也不会是李嫣。”
安然鼓起勇气说出的这些话似乎对黄清没任何影响力,她表情不变,甚至嘴角的笑意都没有消失:“安然,你这个孩子哪都好,就是太天真了,天真得几乎愚蠢。刚刚你自己也说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没有资格拿这么高的工资,那我问你,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研究生,又有什么资格配得上黎沐宸呢?”
“爱情跟金钱地位无关。”
黄清冷笑一声:“等到你有足以与黎沐宸并肩的金钱和地位时,才有资格说这句话。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帮助他,与他共进退的妻子,而不是一个躲在她的背后,需要他时时刻刻保护的孩子。而你不能给他的,李嫣都可以,论才貌,家庭各方各面,他和李嫣两个人才是最合适的。”
黄清的话犹如一记闷棍,敲在她的头上,敲得她头都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黄清又恢复了语重心长的慈祥模样,似劝导,似安慰:“光有爱情,是不足以维系一段婚姻的,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你削尖脑袋挤进他的世界,也终究会被现实打回原型的。我的话对于你来说也许残酷,但是你仔细想想,我说的就一点道理都没有吗?”
安然羞愤又难过,几乎想夺门而出,可她想到黎沐宸的脸,想到黎沐宸璀璨温柔的眼眸和唇角宠溺的笑,全世界,他只有对安然一个人会这样。他说过的,要勇敢,我不能被别人的几句话吓得落荒而逃,把他推到不爱的人身边去。
安然笑了,笑得灿烂而勇敢:“黄董,您说的话是挺有道理的。”黄清欣慰地点点头,以为她想通了,她却忽然话头一转说:“可那些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不是黎沐宸的想法,每个人对待爱情和婚姻的态度不同,你不能代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