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一人清隽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前方,霍雪融一怔,顾信则已经走到他面前。
她喃喃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信则叹了口气,顿了顿,用正经的口气跟她说,“雪融,下次不要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啊?”她不解地眨眼。
看到她的脸颊,顾信则更是心疼。
“要不是我不经意间看到你的病历,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受伤了也不跟我说,你到底想怎样?”顾信则轻轻圈住她,隔着衣料轻轻抚摸她的小臂。
他这样做,似乎能让疼痛真正远离。
“我……我只是不知道可不可以依赖别人。”一滴泪划过眼角落地,消失在路面上,“我曾经这样做过一次,换来的是痛苦,伤人伤已,我不敢……”
一个轻柔的吻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顾信则轻轻触碰了她的嘴角就离开,仿佛这个动作只是为了要阻止她说话才做的一样。
她望进他的眼睛,就明白了他没说出口的话。
你可以依靠我,我来让你依靠。
第二天是周末,离清明节还有两天,顾信则索性连请了一周的假。霍雪融赖在床上,她昏昏沉沉的,似乎是有点感冒。
她昨天跟顾信则说中午晚上都没有吃饭,胃也疼。
霍雪融讨厌昏暗的环境,白天从来不肯拉上窗帘,此时顾信则站在她家阳台绿油油的盆栽中间晾着洗好的衣物,能看见旁边的卧室窗帘紧闭,刚吃完饭她就进去睡得昏天暗地,他不由得有些担心。
今天早上他做好饭装进保温桶,想了想又带了一盒小菜,在霍雪融家门前敲了很久的门,久到他怀疑对方是不是不在家的时候,门开了,对上霍雪融顺眼惺忪的脸。
眼前人的模样不同于平时,格外的迷糊可爱,顾信则见她的侧脸有一半被头发挡住了,于是很自然而然地伸手把她的头发挽到耳后。
霍雪融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没有对他这一亲昵的动作感到意外,也没有闪躲。她将顾信则让进屋,给他找了一双霍爸爸来看她时用的男士拖鞋。
顾信则将她拉到身前,首先借着光线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她那半边脸,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泛着淡淡的红色。然后他又推高她睡衣的袖子,检查了手臂上的伤口,直到觉得都没有大碍,才放开了她。
霍雪融被吵醒后剩余的困意全消,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肚子更不给面子地发出了声音。
霍雪融睡了大半天,今天没有她的戏,她根本不知道已经下午了,一下下的门铃声将她从梦中拉回来,她昏昏沉沉地开门,看见顾信则手中的保温桶,才意识到原来肚子已经很饿了。
霍雪融抱着保温桶大快朵颐的时候,顾信则在帮她收拾客厅里散落一地的书本,还有茶几上的外卖盒,泡面碗,他边整理边听着歌,从英语到粤语再到国语,从民谣到摇滚,什么都听。
霍雪融叫她,嘴里还含着饭,讲话含糊不清,“信则哥,你们东北人都喜欢这种歌吗?”
说着还学了一下他正在听的这首歌里频繁出现的一句“东北大汉”,自己“哈哈”地乐了半天,还差点被饭粒呛到。
顾信则祖籍在东北,不过小时候就随父母搬到了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