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这下子乐开了花,可虽然当家权又回来了,但是老太太却把持着大院的银匣子,年氏想用还是要天天跟老太太回报。
这让年氏又不高兴了,本来就是想从大院老油水,这下子油水没捞到,还得天天给老天天请安,听老太太训话,真是憋屈。
于是将怨气都撒在三院上,如今庶三爷苏岭不过是五品小官,俸禄本就不高,再被年氏强行克扣着月钱,与淳氏,雪芙的日子越发吃紧。
雪芙现在还病着,淳氏坐在雪芙床边给她擦脸,忍不住地吧嗒吧嗒掉泪,雪芙面如白纸,看着自己哭得极委屈的娘,道:“怎么了娘,二婶她又欺负你了?”
淳氏被这么一问,哭得更欢了,道:“你二婶越来越过分了,如今都不好好按月发放月银,总是有各种借口搪塞,就靠你爹爹那点俸禄已经够吃紧了,你现在还病着,这药钱可怎么办啊!”说完淳氏拿着原本给雪芙擦脸的毛巾,自己用来抹鼻涕擦泪了,她说道:“要不要去求老太太,让她给主持公道?”
“你以为老太太当真年纪大,老糊涂了吗?”雪芙心知肚明地说:“苏府内院大大小小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得很,二婶扣咱们三院的月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老太太若真想管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可是她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到底都是因为爹爹是庶出,不过是让咱们自生自灭罢了。”
她说了一大推的话,惹得一阵咳嗽,因为太过用力,本是苍白的双颊染上了红晕,显得越发楚楚可怜,只怕任谁见了都要心生疼惜。
可雪芙知道,自己的爹娘都是庶出,自己生得再美,又能嫁到哪个好人家去?
只怕也是做人偏房的命,更何况……
她将藏在枕边的荷包拿起来放在手心里轻轻抚摸,眼眶微微有些湿润,造化弄人,她知道今生注定是痛苦的。
淳氏在床边洗着毛巾,并未发现雪芙的心事,当她将热毛巾递给雪芙时,雪芙已经将荷包藏了起来。
“要不去找雪芊,让她帮帮忙?听说芮大奶奶死后分配的遗产就属雪芊的嫁妆最丰厚。”淳氏被逼得起了歪心思。
雪芙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眉眼微蹙地道:“如今的雪芊早就不是待宰的小羊羔了,你忘记大院的柳姨娘和莲姨娘是怎么轻而易举地就被她给整死了?你也想跟她们一样的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