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软硬兼施,用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可算是费了一番心思,只是皇帝目光深沉,巍然不动,说道,“母后最是了解父皇,当初他把这大祁的基业交到朕手里的时候,说过,让朕勤勉不懈,重振基业,不要因为人祸而伤及根本,那卢中尧根本目不识丁,却是考了个会试第二名,这其中的缘由不细想还好,一细想朕就觉得十分忧心……到底是谁帮着他考的是试?又或者他是否冒充其他人?母后你也知道,这科举才是国之根本,难道就因为要顾忌长公主的颜面毁了这科举不成?”
太后一时无言以对,这动摇国本的帽子扣下来,实在是无力反驳,她心下渐沉,觉得今天似乎没有好结果而长公主却是哭的越发大声了,弄的她心烦意乱的。
仟夕瑶知道来龙去脉之后忍不住安慰的亲了亲皇帝的面颊,心里想着,总归是嗣母,跟亲娘还真是天差地别,这要是亲娘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公主而为难皇帝?明显就是太后想要拉拢长公主那边的势力,这才替长公主说话,打压皇帝,颇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她想了想说道,“陛下,这案子到底查的如何了?”其实她也想知道,到底这个卢中尧是怎么回事?田氏的夫君又是在哪里?
皇帝见仟夕瑶像是哄二皇子一样的亲他,忍不住心里柔软,反手把人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发鬓,说道,“你说可不可不笑,那卢中尧是会试的第二名,竟然是个目不识丁的,连自己的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的。”
“所以……是他冒充了卢中尧的身份?”仟夕瑶想了想说道。
皇帝摇头,用手指梳了梳仟夕瑶的头发,说道,“说来也是奇怪,叫来几位卢中尧担保人,甚至是他的亲戚,结果竟然都说他是真的卢中尧。”
仟夕瑶惊愕的爬了起来,俯视着皇帝,她觉得这件事还挺有意思,说道,“那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个人是真的卢中尧,那么田氏的夫君又是谁?难道说……那个田氏的夫君才是个冒名顶替的?可是也不对啊,当初不是还有卢中尧的父母亲在?他们难道还会认错自己的儿子?”
“这就是蹊跷之处,卢中尧的父母亲在衙役过去之前就死了,说是知道儿子的死讯,儿媳妇又带着孩子失去了行踪,因为儿唯一的儿子没了,孙子又不知去向,老两口心灰意冷,一起上吊自尽了。”
夜色安静,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仟夕瑶听着皇帝话,想起一对年迈的夫妻吊死在一起的场景,长长的舌头,披散的头发,很是恐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案子越来越奇怪了。”
仟夕瑶本以为这不过就是冒名顶替别人的身份,然后娶了白富美的故事,但是显然事情要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皇帝见仟夕瑶一副害怕的神色,赶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抱到怀里,说道,“别想了,这件事自有人去查,夜深了,睡吧。”说完就把被子拉上来盖在仟夕瑶的身上,嘱咐宫女熄了灯,这就闭上了眼睛。
仟夕瑶被皇帝搂的紧紧的,感受着皇帝的身上的体温和有力的手臂,心里渐渐的安稳了下来,不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