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见仟夕瑶开口,激动的不行,赶忙说道,“奴家是廊坊田家村的人,父亲是员外郎,家中略有资产,日子倒也过得去,奴在家中排行第五,小时候也是被父母如珠如宝的养大,后来配给了邻村的卢家秀才的大儿子,就是这孩子的父亲,名叫卢中尧。”
孩子听田氏说起父亲,忍不住说道,“娘,我想爹爹。”
田氏的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使劲儿的抱着孩子,又回头看着仟夕瑶继续说道,“去年的时候夫君来京都赶考,只是一直都没有音讯,年前突然来一封信,说是我夫君已经是在京都暴病而亡。”
仟夕瑶倒抽了一口凉气,问道,“后来呢?”
“我父亲让我把孩子送给婆家改嫁,我却是不相信夫君就这么去了,背着婆婆卖了几样首饰就带着来寻,结果到了京都才打听出来,有个男子也叫卢中尧的,竟然是中了会试第二名,后来被长公主家的慧珍郡主瞧上了,年前刚刚把婚事给办了。”
“那卢中尧不会就是你死去的夫君吧?”仟夕瑶真心觉得这种戏码真心熟悉,却听那田氏摇头说道,“不是,我夫君他不是那样嫌贫爱富之人。”田氏擦了擦眼泪说道。
仟夕瑶颇为意外,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守在公主府,终于瞧见那人的模样,竟然是个陌生男子,根本就不认识,可是那人用的身份却是我夫君的。”田氏说道这里泪如雨下,“我上前质问他,认不认识我夫君,什么要冒用我夫君的身份,结果这人却说我疯了……我被人赶了出来。再后来就遇到了劫匪,身上的银子被抢的干净,客栈又要我付钱,我只好当了身上的狼皮做的大氅付了钱,再后来我就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我硬着头皮去顺天府告状,那衙役开始说我没有状纸就不能告,后来见我一直守在门口不走,可能颇为可怜,这才透了信儿给我,说长公主府早就给顺天府尹递了消息,这案子是不会接的。”
仟夕瑶气愤的说道,“岂有此理!”随即回头看了眼皇帝,见他也抿着嘴,沉着脸,便是继续问道,“后来呢?”
田氏也是有眼色的,她见仟夕瑶频频的看向身旁的男子,就知道这位老爷身份不俗,当然其实就算没有仟夕瑶这反应,她也觉得这个人可真是深不可测,光是坐在那边,不说话也是让人觉得气势慑人,叫人无法忽视,只觉得说话都战战兢兢的。
“我当时只觉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真是走投无路,后来又遇到两个地痞,说是让我赶紧滚出京都,不然就要我好看,我当时又急又害怕,只好跑到城郊来,结果却是一分铜钱都没有了,饿了两天,今天晚上坐在墙角里,冷风呼啸,孩子冻的嗷嗷直哭,只觉得没法活下去了,一时想不开,看见一辆马车过来就想……结果却是遇到两位恩人。”田氏说完就低头给仟夕瑶和皇帝磕头,哭着说道,“求夫人,老爷,给我做主,查出我夫君到底在何处,我就是死了也是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