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着脸,看着下面的大臣争吵的如同在菜园子一般,面色越发的冰冷,周炳瑞微微颤颤的跪了下来,说道,“陛下乃真龙天子,受命于天,先帝在位之时谆谆教导,亲自教养,可谓名正言顺,现在竟然说陛下是……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说完就脸色通红,显然气的不轻。
周炳瑞在朝中声名赫赫,他这一说,竟然无人敢应,众臣沉默了一会儿,一个面色红润,身材偏瘦的男子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说道,“周太傅所言极是,只是这子嗣的事情却是耽搁不得。”
这人姓乌,单名一个泽,是吏部的右侍郎,却是容王推荐之人。
乌泽这话一出,众人开始纷纷附和,年前言官们谏言的事情又被推了出来,乌泽见众人谈论的很是热烈,回头看了眼稳稳当当站在首位的容王,见他不动声色的瞥了自己一眼,心神一震,赶忙上前跪下说道,“陛下,这子嗣才是国之根本,臣提议,先立个嗣子。”
皇帝看着乌泽,只觉得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乌泽就是容王的一条狗,他冷着脸看着一脸从容的容王,淡淡的说道,“噢,爱卿说说,谁家的孩子合适。”
乌泽只当没有看到皇帝冷脸,赶忙说道,“陛下的幼弟,燕王世子膝下有一子,不过五岁,正是聪慧无比,据说一岁能言,三岁能吟诗,五岁就已经开始写文章了。”
这话一出,众臣皆是诧异,要知道年前的时候可以提议让容王的孙子做嗣子呢,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皇帝的亲弟?
皇帝目光如炬,冷冷的看着乌泽,眼中带着看透世事的锋利,乌泽竟然觉得这夏天如同置身在冰窟中一般,他立时吓的汗如流水,不自觉地低下头来。
散朝之后周炳瑞被留了下来。
周炳瑞气的连茶水都喝不下去,吹胡子瞪眼的说道,“陛下,虽然乌泽满口胡言,但是这子嗣之事当真是迫在眉睫了。”
皇帝没有说话,看着御书房外的脆竹绿荫,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周太傅,你说这石头上的字到底是何意?”
周炳瑞看着皇帝不动如泰山般的沉稳,捏了捏胡子,心神渐渐的稳了下来,想了想说道,“这从古到今,这种事情发生过数次,与其说是上天警示,倒不如说是有些人的意愿。”
皇帝冷笑,“现如今,有些人就是不让朕过的顺心啊。”
周炳瑞想起容王的势力,只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郑重的说道,“陛下,那些人不过是夏天的知了,熬不过冬天,脆的很。”
皇帝忍不住噗嗤一笑,只觉得这人真是老小孩,老小孩,周炳瑞年岁越大,说话却越发可爱,说道,“太傅,朕想去看看。”
“嗯,是该看看,老臣倒是可以推举一人。”
皇帝眼中露出睥睨天下的傲然来,“太傅,是朕要亲自瞧瞧……朕要看看,到底这所谓的上天的警示是何物!”
周炳瑞愣了半天才说道,“陛下要亲自去?这可使不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
“太傅也说,朕是受命于天的真龙天子,有何畏惧?”
周炳瑞看着皇帝气贯如虹的气势,竟然就不知道怎么相劝了。
这几天后宫也风言风语的,说起福建雷震港上挖出来的石头,简直就是众说纷纭,皇后为了此事怒不可歇,严惩了十几名的宫女和太监,这才让后宫的流言暂时平息了下来,可是这波风波刚熄灭,又传来的新的,据说皇帝要南巡,这跟随而去的嫔妃人选自然成了众人的猜测的人选。
到底是谁能有这个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