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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落

《四》

已经四天了,他还是没来,今晚月似笑颜弯弯,星星也基本出现,美丽得好似人都配不上看它们。我临窗而坐,白色面纱映着月光纯洁无暇,一袭月牙色纱衣,令我神秘难测,我知道,当我弹完这曲《不复见》他必定会赶来,我就这样静静地弹着,嘴角擎着一丝微笑,曲终人散,蜀锦宫特制“锦哨”传来,我将琴包裹好,起身离去,徒留一盏青灯,一封信纸,几朵残花..

我深深地看着这一切,他为我做的这一切,唉,就这样散了罢。我闭了闭眼,再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就这样,决绝离开..

另一边,萧景瑞听到这一曲时已是急不可耐,急急赶来,只可惜已经迟了,佳人已不在,徒留一室残香。他临窗滑下,眼眶已泛红,嘴里喃喃:“洛锦葵!洛锦葵!你骗朕,为什么!为什么!锦儿,锦儿,你回来啊,朕错了,朕错了啊,朕不逼你喜欢朕了,只要你回来,呆在朕的身边就够了啊!锦儿……”

他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他看着那封我留下来的信。拿着那信,手有些颤抖,认真,心碎地看着:景瑞,对不起。我配不上你的爱,唉,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你会快乐的,但,你的快乐不是我。我就像那林间的鸟儿,我要的是自由,即使再大的笼子,那也是禁锢。被你爱很幸福也很累,因为我还不够爱你。那盏我与你在“缘”求得的青灯我已点燃,就让这一切如同这盏青灯一样消失殆尽吧,对与错我已不想再分,我只想就此远离喧嚣,回到属于我的那一片乐土,你可要依旧做一个好皇帝啊,为了你的子民;为了,你的皇后。夏日已尽,秋日将残,叶已落,花已凋,我与你,不复见..

——洛锦葵

萧景瑞看着那三个沉重的“不复见”指尖已经泛白,他使劲捏着那信纸,好像怕它也会消失一般:呵,他的锦儿啊,走了;那他,该怎么办?他跌坐在窗前,半晌,他猛地吹灭那盏青灯,眼下一片阴影,道:“怎么会殆尽?朕还未允许,怎可殆尽?锦儿啊,你已让我的心河波涛汹涌,你却想潜逃?不可能,朕就当这是你的假期,明年的初夏,你若回来,那便好;如若你不归,朕就去寻你,哪怕天涯海角,入地千尺,上天万丈。你一日不归,朕便每日杀100人,直至你归来..。”于是第二日萧景瑞便发下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明年初夏,如若朕的皇后洛锦葵还未归来,朕便每日杀100人,直至她归来,如若谁人寻至之,提供信息者赏金百两;提供其日常路线者赏金万两,加封至三品官员,或加官进爵提升一品;提供其住址者,赏金万两,加封至一品官员,或是加官进爵提升两品。钦此。我看到这个时已是深夜,白纱中的面容尽是无奈与苦涩。我前些日子回到蜀葵宫时,绝情露已经炼制好,我却还不舍得喝,不知为何,不知为谁。我抚摸他那龙飞凤舞的字迹,竟然有些怀念,唉,我阻止我再想下去,于是,我不再看了,飞身离去。

《四》

墨娆见我一脸疲惫,关心问道:“宫主,一日将至,您休息吧。”我摇摇头,道:“无碍,你们退下罢。”墨娆等人便行下礼便退了下去。我叹了一口气:这该如何是好啊,还是早些,唉。我望向那天边明月:也是这样一个夜晚,我失去了他;我离开了他。夜晚,难道就是我的禁忌么,许易水是,萧景瑞亦是。清泪滑下,不知为谁而流,为谁而伤。过了好一会,我终于下定决心了,极快地拿出’绝情露’,一饮而下,好似生怕自己后悔。一露入心,我昏死过去,就这样倒在,不是冰冷的石板?怎么是暖的?还未看清,心已无力,好累,好沉重,算了,先睡罢..待我醒来时,还是熟悉的床,熟悉的环境,可心里像是缺了什么似的。唉,昨晚会是谁呢?此时,我已觉心境已不同,想起他们,心不再动摇,只是拔凉。对镜梳妆,镜中女子,容颜倾城,只是,神已无欲。瞥到额角那一朵冰蓝的绝情花,我笑了。

待我穿好衣物,到大厅时,墨娆似乎发现我的转变,问道:“宫主您饮下了?”我勾唇一笑,点了点头。衣抉飘扬,似乎天地就只我一人。终于,我不用再为那情而伤。我缓缓走向那大厅最高之座,俯瞰众堂主:“将手头的账本尽数交予本座,若与本座查的差了一星半点,杀无赦。”众女子不敢说什么,齐声:“是。”突然一个侍女急急忙忙赶来,道:“宫主,宫门外10尺之内有一个男子。”我抬眼,道:“哦?有人破了本座那紫竹阵?那黑羽阵想必他是过不来了,算了,今日本座心情尚好,前去看戏罢。”我施了轻功到蜀葵宫的观阵塔上看那男子破阵,心中的赞赏越来越甚,最后却是不相上下,我这蜀葵宫能破了我这紫竹阵的少之又少,能破我这黑羽阵的没有一人,进去必死,所以宫中人都是走密道的,这男子是个人才,我勾唇一笑,飞身至一叶,居高临下地望着那男子,道:“何人?敢闯本座的宫中?”那男子停下动作,抬眼看我,道:“阁下看来好功夫,阁下的宫所十分隐蔽,安全。不知,可否借在下一躲?”我勾唇一笑,裙摆飞扬,道:“本座这宫可不是人人都收的,本是只收女性的,看你天赋不错,且收下你罢,但是,从此不可背叛宫门,否则你将吃下的’密果’便会使你肝肠寸断而死。”那邪魅的男子微微一愣,道:“呵,我从不跟从功夫比我低的女子。”我淡淡一笑,飞身而下,道:“即使如此,话不多说,比试一场罢。”他似是轻蔑,拍拍衣物,道:“我让你五招。”我摆摆手,意示开始,他便道:“那就得罪了。”时间仿佛静止,我抬起一只手,素手一扬,竹叶,残花飞扬,由下至上,形成花叶之舞,朝他旋去,那男子一愣,急忙双手急挡,却也只是堪堪接住,衣诀已是有片片褴褛,几招下来,他已是无力回招。最后,他便低下头:“在下认输了,任凭姑娘处置。”我捋了捋衣裙,道:“你若是有一日想离开了,也可以,试用五个月,若你想离去,本座便会赐予你一杯’离水’,到时你便会将这宫中的一切尽数忘记了,如何?”那男子一愣,点了点头,我微微一笑,白绫出袖,一个月牙色的果子落入男子手中,我便道:“这,便是’密果’了,吃了它,你便是本座宫中之人了。”那男子认真地盯着手中那果子,有些犹豫,但还是快速地吞下。我将他带回宫中,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唤来墨菱,墨娆两个护法教他门规,我又问:“你原先叫何名?”那男子道:“属下原名苏崖。”我点点头,又道:“从此你的宫名便是墨崖,好了,都回去罢,本座也累了。”,大家都在底下小心议论:“嘁,为何他一来便是“墨”字辈,莫不是宫主看上他了?…”我轻抬双眼,淡言:“橙羽,等你何时也过了紫竹阵时,本座一定也让你成为’墨’字辈的一员。”那名清秀女子不敢再说话了,低下头,半晌才道:“属下知罪,愿自降为’赤羽’,望宫主满意。”我摆摆手,道:“都散去吧。”待大家散去,我才走到后院,夕阳尽落,美丽不已,我确是无心观赏,心已起不了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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