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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四、五、六

(四:结局是可悲的,并没有向我祈祷中的那样)

我知道深渊对族长的这个指令很不满,但是我希望它能够好好的配合我。用余光瞥向它的队伍,个个都很轻松有说有笑的,似乎是最深渊充满了信任所导致的,而我这边的气氛却显得十分紧张。

张开全身的毛孔,感受着气流,我知道风马上要来了,我嘶哑的喊道:“改队形,人字。”

“哄……”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风起,开始阵阵拍打着我们的队伍。今夜,又将是一个疲惫之夜。

“再换,竖列,大家跟着我的节奏来拍动翅膀。雪,你们队去右翼;鱼子,你们对去左翼;声香,你们队去下方;深渊,你们队去上方。整合‘十’字。”说完,大家快速的聚集起来。

“呆子,深渊没过来。”过了一会风中传来声香的声音。

“混蛋,深渊,深渊……”仿佛是因为被风阻隔,我的呼喊它似乎没听见。或者它更本不打算理我,为什么这样判断,因为它的一个挑衅的眼神。

“黄子,组织蝶,去上方。”

“好嘞!”黄子显得很兴奋。

除了愤怒之外,此时更多的是无力感,为什么我们常常要自以为是?结局是可悲的,并没有向我祈祷中的那样……

当我们的队伍响起“呼哗呼哗……”有节奏的扇动时,第一波烈风终于如期而至。哗哗……我们队形,还是颤抖起来。大家都显得是那么的紧张,不敢有丝毫差错,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在你这里一旦乱了节奏,那么从你这里开始到尾部将被大风吹散,然后静待死亡。

深渊它们手忙脚乱的抵抗着风,这时,风停了。它像是在给我们喘息的机会,我们就像是它的玩物一般。我深度憎恨这种完全无法欲知危险的感觉,就像没有一处是安生之地,即使原地不动,也会遍体鳞伤。

休息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耳边一阵风响,我知道真正的魔鬼要来了。我立马大声喊道:“呈四十五度角,慢慢倾斜,不要打乱节奏。”

如果有汗的话,我想此时我已是大汗淋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与沉重感,我知道此时任何的错误判断,将会导致无数生命葬身。感觉自己的神经快要绷断,眼睛也开始模糊。

很幸运,我的判断很正确,在风中队伍成功进入相对流速。看准了时机,便道:“大家全力展开翅膀,不要动,保持四十五度角,进入穿梭滑翔。”

乘风而行,消耗大大减小,大伙都松了一口气。伙伴们默契的没有丝毫语言,却又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和疲惫感。

(五:它是那么的弱小,它的身体打在海面上,甚至没有溅起丝毫的水花)

休息之余,目光扫向深渊队伍的方向,队伍已是支离破碎,幸存者呐喊着救命,但是没有蝶会去救它们。甚至是善良的雪,也只能无奈露出悲伤的神色,不再看它们。

这一夜,便在风的起息中悄然而过,对我们来说却仿似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我们依然有不少的损失,但相对以前来说要少很多。我不知道这样的损失我族还能够维持几次,只能希望能够快点到达彼岸吧。

身后传来喧嚣声,我回头望去,竟是深渊,它竟然没死,太好了!我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我飞过去,大伙将它围在中间。

此时的它是那么的落魄,那么的颓废沮丧。我刚想开口,深渊一个怨毒的眼神让我闭了嘴。接下来的一幕,让我不知所措,深渊在大家的指责声中,疯了般的大叫一声,便朝大海飞坠下去。它是那么的弱小,它的身体打在海面上,甚至没有溅起丝毫的水花。

面对死亡,它没有任何胆怯,甚至露出一种解脱的安详感。此时,我的脑中却被轰然一击,难道我一直以来的坚持是错的?海浪一翻,深渊永远消失了……

同伴们的表情更让我错愕,有的竟会是一副理所当然……转身,如机械般的飞动着,朝着那个始终无法触及的尽头飞去。

(六:水声,风声,海洋上恒古的乐章)

命,告诉我,那是他选择承担责任的方式。虽然很愚蠢,但是却是最轻松的一种方式。

我问它,如果是它它会怎么选择。命说,它将会用一生来偿还自己的过失。我不能明白他的话,也不想明白。

水声,风声,海洋上恒古的乐章。深渊的身影依然回荡在我脑中,伙伴们冰冷的眼神足以杀死任何生命,它让我的心瑟瑟颤栗。我开始害怕了,并且很害怕。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原来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刻骨的孤独、寂寞。那种类似于一个个体的世界,除了你,在没任何生命,任何事都将失去它存在的意义。那时,你活着与死着又有什么区别。当全世界的生命无视你时,这个世界便判定你为死亡;但若是你无视整个世界,那么你则是活死人,因为你不再在乎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你自己。

而深渊,注定会在我们这个小世界里被无视。与其这样难受的静候死亡,不如主动选择死亡要来的更痛快点。

蝶生百味,酸甜苦辣咸俱全,该尝试的味道都得尝试,不该尝的也得尝尽,唯有孤独寂寞可以活生生的逼死蝶。那种被所以蝶无视的感觉,又有几蝶能够苟且。

深渊的离世,在我的心中种下恶果,待它成熟之日,我亦会是下一个深渊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害怕,逃避…避开它不想。

“呆子,你没事吧?”

“啊!没。”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惊吓,不由得全身一颤。

“呆子,你真的没事吗?”雪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

“没,真的没事。”我强作镇静,掩饰着惊慌。

“如果是因为深渊的事,就想开点吧。爹说了,这是它的选择。”雪眼含悲伤。

“嗯。”我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到前方的汪洋海际,海面起伏,扭曲了我们的身影,水镜之上,雪,飞在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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