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半山腰平台上,汪宇的脚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脑门上的汗如雨下一般,双手平举着,左右手早已僵硬,靠着毅力一点一点的坚持着,这个马步一扎就是三个小时!申立辉丝毫没有叫停下的意思。
今天已经是两个月的训练了!都是一些基本功,只是在申立辉的方式下,变得很魔鬼!
“停!下一个项目!”申立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汪宇呼了一口气,席地盘脚,闭眼休息十分钟,为着接下来的更加变态的训练坐着调息的准备!这两个月对他来说是一个噩梦,而且噩梦越来越加深,看似普通方法,但是超强的额度!他自己还是有点儿吃不消!一路咬牙坚持再坚持!
“嘿!哈!”汪宇嘴里嘶吼着,随着每一拳每一脚对着挂在面前这个麻袋不断重复攻击着!每踢一脚每挥一拳,汪宇脸上的痛苦都会多一分,虽然都缠着绷带,但是脚背上早已淤青,手上的关节处也磨破皮了!这麻袋里都是装的小石头!
脚下,手,脑袋,身子,必须随时闪避!作着快速的肢体反应动作!精神力必须百分之百的集中!随时作着各种各样的变换动作!如果一个动作重复5次,那么就算失败!刚开始汪宇老是出错,慢慢的他已经能接受了!这是对灵敏度以及自己的脑子和肢体快速共鸣提升,从而作出快速有效的攻击!
黄昏照在大山里,地下有个斜影舞动着,斜影舞动的速度渐渐的越变越慢!最终倒下!
不断的高速运动汪宇已经透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口气,习武的裤子和背心早已湿透了完了!四肢的白色绷带已经被溢出的血染红!
“都能打一个小时了么……还不错……”申立辉看了一眼不远处倒地的汪宇,小声的嘀咕一句,接着站起大声的吼了一句:“你就这点能耐吗?”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屋里。
汪宇听着屋前申立辉的话,咬了咬牙齿!紧握酸痛的拳头想撑起来!但是浑身的肢体好像不听使唤,贴着大地,索性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拿出三杆烟,自己点着一支,剩下的两只撇断,把烟丝敷到已经溢血的关节处!起到止血的作用!
“轰……轰隆……”这时天空开始有点乌云密布,滚滚四方乌云聚集,有丝要下雨的迹象!汪宇狠嘶最后一口烟,埋怨这妈/的咋说下雨就下雨!自己得抓紧时间了!
躺着休息片刻过后的汪宇顺着树子站起来,定定神!缓过一口气的汪宇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闪避!双脚变幻跳!挥着空拳!汪宇没在继续攻击麻袋了,自己的手和脚这样单纯的训练都是释放自己最后的余力!倾盆大雨哗哗的落了下来,汪宇却丝毫不管,有时候不经意踩到雨水和脚下混合的稀泥了,忍着疲惫以及饥饿他靠着自己的毅力又慢慢站起来,继续对着空气作着防备!攻击!重复的训练!一次比一次凶狠!力道更强!定睛一看!拳到之处,已形拳风!
雨水淋湿了他的全身,分不清到底他身上是汗还是雨水,汪宇现在心里的毅力以及今非昔比,通过这么长段时间训练,即使到了现在的情况!汪宇依旧眼神凌厉的盯着周围的空气,仿佛在面对一个又一个敌人!心里支撑他的信念没有太多,或许他也只是一个流浪汉而已,他想出人头地!他想进步!如果这条路注定太多磨难和多于常人的付出,他愿意!!!
“此子不凡啊!”申立辉坐在窗沿上看着雨中的汪宇,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或许这个17岁的男孩更优秀!
“差不多了!你不吃饭老子可就倒了啊?”申立辉突然对着汪宇吼了一声。
“啊?噢……好……”汪宇听着申立辉的吼声,拖着身体到茅屋旁边简陋的小厨房里狼吞虎咽的吃了饭,都是一些野味!可比外面的食物正宗多,营养也到位!
汪宇点上一支烟,嘶了一口,爽!
这时候泡着清澈见底的大池,一身的疲倦好像也在慢慢退却,这是一天最美好的时刻!
拿过池边的复习资料汪宇开始认真的阅读了起来,这是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因为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始考试了,自己的复习不能落下!都得同时进步,他学习体术就是为了增加势力,申立辉也支持现在多学习知识,空有一身功夫还是莽夫一个!
两个小时过后汪宇又开始学习药草的知识,他自己已经能认识很多药草了,并且这一个月照葫芦画瓢的方式也去找到了很多药草,不断的学习……进步……给自己脚上手上敷上三七,三七这是一种,去瘀生新,消肿定痛,并有止血不留瘀血,行血不伤新的优点,熟服可补益健体的珍贵药草!山中也不多,为了采摘到这种药草,汪宇也是排除万难。
除了偶尔上乡镇上买一些生活用品,一个月汪宇吃住都在山里,在山洞里搭了一个简易的床铺也就成了卧榻之地,波光粼粼池子,颇有一番闭关修炼的气氛!
刚准备睡觉的汪宇,申立辉走了进来,丢给汪宇一支烟,汪宇痛快的接下抽着这家伙的特供烟!他知道申立辉这烟好像定期有人送到镇上,他买生活用品的时候顺道就带上山,这山里他也是用的蜡烛为灯。
“两个月感觉怎么样?”申立辉抽了一口烟坐到池边问了句。
“进步很大,但是离师傅差很远!不过我还会坚持的!”咧嘴一笑说,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汪宇已经明白了申立辉的为人,很不错。
“知道老子为什么收你为徒吗?”
“啊?我不知道……”汪宇被申立辉这突然这一问愣住了。
“老子膝下无后,空有一身本事没人给老子传下去,也是一大憾事,老子也没想过要教你臭小子啥,不过观察了很久你道德品行都走得正,勉强符合老子的胃口!不过你兔崽子走出去,不用提起老子,但是一定要行得正走得端!不枉老子一番苦心!”申立辉语重心长说。
汪宇当下立马翻身对着申立辉的方向,哐的直接重重的跪下,严肃说:“小子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加上师傅这是第三个!师父教诲,定当藏于心!”说着就对着申立辉拜了三拜!
申立辉老眼含泪,不过随即不让人察觉到收了回去,指着汪宇骂道:“给老子起来,你听着!男人顶天立地!就是死!妈/的也给老子站着死!”
汪宇也不反驳,看着申立辉的异样,心中有丝伤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师傅可否告诉我什么原因隐居深山……”汪宇想了想,最终决定试探性的问问,如果能帮助眼前这个恩重如山的人,他也定当全力以赴。
申立辉瞪了一眼汪宇,这小子的心意他那会不知道,接着又自顾的点着一支烟,好似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过了好一会儿,眼神没落的看着洞外的夜空说道:“老子一生赫赫功名,行正义之事,快50中旬的时候遇上一个女人……”
说到这儿申立辉脸上露出了从来没出现过一丝幸福的笑容,接着又说:“她是一个大家闺秀,老子那会儿是一介莽夫,彼此都喜欢对方,背着她的家庭我们相处两年,不怕你兔崽子笑话,老子也不懂啥情情爱爱的,也没考虑那么多……有一次和仇家的对峙中,她被那贼头当做人质要挟老子就范,老子赶过去,她都……都……你说这人的命妈/的咋就这……这……”
申立辉的诉说很纯粹,没说完的话,就像藏不住的泪,汪宇心里酸酸的,恨自己不该多嘴,想道一万声对不起,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看着眼前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老男人这时背对着自己,手臂擦着双眼,肩膀有丝抽动,悄悄的抹泪,情到深处人孤独,没有哭泣声,洞外的雨声下得更大,仿佛在共鸣着此刻……汪宇不知不觉感觉的视线有些模糊,眼睛也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