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沄大陆上基本没人会不知道一件事情,即便是三岁孩童,都肯定常听父母提起一个人,那便是天下第一美人容倾颜。
她是何人,来自何处,无人知晓,她来无影去无踪,一切全凭自己的喜好出现在众人面前。
传说她是当年绝迹天下圣医的关门弟子,医术高明,无人能敌。
而实际的事实却是。
天山上。
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静然的站在学中央,抬眼扫了一眼面前的血迹,“来者何人?!”说完一个灵巧的翻身就闪过了黑衣人手中刺过来的剑,随即站在剑尖上,冷声道:“是谁派你过来的?”
“容倾颜!要不是你这个祸害,我哥哥也不会因你而死!我如今就要为兄报仇!”说完竟是挥剑想要朝容倾颜身上砍去,却见容倾颜回旋在空中转了两圈,脚重力踩在那人身上,踢得那人一个身形不稳,竟是趴在了地上。
在黑衣人正想翻身跳起时,一把剑早已抵在了喉间,容倾颜冷漠的看着来者,“你说你哥为我而死?那么我问你,你哥究竟如何为我而死了?”
感受到来自剑上透出的徐徐寒意,黑衣人冷汗直流,双手也开始哆嗦起来,可却是依旧硬着头皮怒喊道:“我哥要不是为了救我,重了邪王所下的剧毒,也不会到这天山来求你治病,可你呢?却这样残忍无情的拒绝了他,把他唯一的生命都给剥夺了!”
“所以呢?”容倾颜看着黑衣少年脸上的愤恨,丝毫没有任何动容,“你哥是因为救你重了剧毒,和我有什么关系?”
黑衣人被容倾颜一句问住了,脸上愣了愣,可随机又露出扭曲狠毒的表情,质问道:“要不是你不救我哥,我哥也不会死!所以是你害死我哥的!”
“好笑,这天下病人如此之多,难不成我各个都要去医治拯救不成?若不是你因为争强好胜之心想要去挑战邪王,又岂会让邪王有机可乘,你哥又怎么会因为而身中剧毒,如今是邪王给你哥下毒,害了你哥,我不过不想替你哥治病,你就说我害了你哥?这是何种道理?”
“医者难道不该心怀天下?秉着一颗仁善的心普度众生吗?!”
容倾颜听见黑衣人这句话,想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冷清绝美的容颜,微微弯出了一个笑容,一霎间,倾倒众生,百花娇艳齐放。
“你说我们医者就应该心怀天下普度众生吗?可你有所不知,我们所有医者入门的第一课,上的便是知晓人体身上所有要害穴道,当知道这些,才可以针对害处下药。”
“且不说这些,我救人宗旨向来都是随我行,随我欲,我愿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愿做什么,别人休想逼得我就范!”容倾颜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黑衣人被容倾颜那么一说怒火中烧,一个反手硬是深深挡下了容倾颜的剑,狠狠的刮了一道剑痕,“你这个妖女!看我不杀你替天行道!”说完,趁着容倾颜一时分心想要一剑取下她的性命。
“镪!”没想到竟被另一只剑的主人给拦了下来,只见来者身穿着一身蓝衣青年,腰间上挂着一枚上好的白玉玉佩,反手就把黑衣人用内力给震退了半步,硬生生吐了一口血。
而站在身后的容倾颜除了感受到阵阵暖风,衣角随着风飘扬在空,其他半点伤害到没有,蓝衣青年转身对着容倾颜微微一笑后,转手便把手中的剑一剑到尾插入了黑衣人的胸膛中。
血未曾有半点溅出,可见来者的武功是多么的高深莫测,蓝衣青年抬头看了眼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却听到一声冰冷无双的声音道:“所有想伤害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直到黑衣人倒下恐怕都不会知道他到底得罪了谁,而来者的蓝衣青年显然是一脸与容倾颜相熟之人。
“师妹,许久不见,你的心肠依旧是那么的软。”蓝衣青年微微靠近了容倾颜的身侧,满口戏谑道。
容倾颜撇过头,显然不想理会对方的调戏。
“倘若是师妹刚刚真真的想要下手,那人恐怕早已死无全尸了吧,师妹还是和往常一样,嘴硬心软,这要是被师傅知道了,可是不好的唷。”没错,以容倾颜的武功要是真的想杀死对方根本无需那么多话,直接下手就可一剑取人性命。
她刚刚其实是故意拖延时间,想要让对方知难而退,哪能想到最后师兄竟突然出现,还出手杀了对方。
而这件事情她也不能因此而责怪师兄,毕竟师兄也是为了救她,才杀死对方的,可她心中就是有些闷闷地,隐隐约约难受着。
看见容倾颜一脸沉闷的垂下脸,蓝衣青年硬是深深抓住了对方的下颚,强迫抬起头看向自己,一字一句道:“师妹,他的死完全与你无关,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更何况刚刚的情况,如若是你不杀他,死的就会是你,江湖上是如此险恶,人心可谓。”
“我知晓,可我终究是有些难受。”容倾颜情绪低落的说道。
就像黑衣人的哥哥,她并不是不想去救治,可那人的毒早已深入心脏,五脏六腑皆是剧毒根本无药可医,然而她也不是无法把毒彻底清除,可那唯一的方法就是将此人的经脉尽碎,才有办法根治。
然而经脉尽碎之后,此人永远都不能再行走,生活也不能自如,她曾问过对方是否愿意,可对方却一脸淡然的说:“习武之人,若是晚年只能依靠着他人而生,那么不如死的干脆些,至少还能保留一些颜面。”
看见对方一脸坦然,她心里也是了解对方的心思,要换做是,若是下半辈子都不能自如,这恐怕会必死更难受。
她想尽办法挽留对方,却换来对方一句“希望容姑娘能答应在下一件事情,那就是永远别把真相告诉舍弟,若是告诉了那鲁莽的小子,恐怕他下半辈子也可能不会安生了,要走就我一个人走就好了,别连累他。”
面对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她始终无法忍下心狠心拒绝,点头应允了对方的要求。
“所以说师妹太过妇人之仁了,难不成师傅这些年给你的教训,你还未曾深刻的记在脑海里?”
容倾颜默了,随后僵硬的开口:“我知道了,昀怀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