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如此,还罕何人?
——林星辰
林星辰瞳孔缩紧,是她和……程曦。少女笑靥如花靠在面无表情的少年的肩上,少年并没有看镜头,而是低头,注视着她,眼里是温柔的宠溺。林星辰轻轻捂住心口,突然觉得很疼,原来,她可以为他竟然变得这么乖巧。林星辰顿了顿,从相册里拿出这张照片,背后是一行娟秀小字:如有晨曦,星辰无求。
林星辰静静地抚摸那一行字,时过境迁,她的心境变了,连字迹都变了,一时之间,头脑变得混沌,有些支零片碎的记忆在脑中掠过,不清晰。林星辰试着闭上眼睛回想,却只浮现少年手抚吉他专心的模样,身旁的女孩呆呆地望着,再想回忆,却像烟雾般地散了,“呼。”林星辰往自己身后的大床躺下去,揉了揉太阳穴。
夜漫长寂静,林星辰被脑子里一团糟的记忆弄得难眠,干脆起床。窗外已临近黎明,微弱的星光即将消失殆尽。
林星辰想了想,拿出手机发了个简讯:“程曦,你在吗?”
很快手机“叮咚”一响,他也没睡安稳:“嗯。”虽只回了一个字,林星辰却觉得很安心。
“陪我走走吧。”林星辰犹豫了一番,迅速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好。”程曦照样回得很快,他很想见她。
林星辰正想问他在那里见面,她的手机就已经有消息提示:“我在你家门口。”林星辰欣喜,心里像柔软的棉花糖般甜。
她打开门,程曦倚着门前的树,听见声响,立即把视线锁定在她身上,他向她招招手,就跟招小猫似的:“过来。”
林星辰倒没有计较,她听到他磁性嗓音里的疲惫,径直走向他。程曦一笑,在朦胧的清晨中分外耀眼,牵起林星辰的手,对她说:“回忆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我们一起找回来。”尽管他知道她知道事实后会伤心,但他不想骗她。
林星辰想了想,点头同意,又想起那张照片,边走边问:“你是不是会弹吉他?”
程曦点头。
林星辰细细地轻抚他手指上的茧,又说:“以后弹给我听吧。”
程曦没有说话,只是带她上公交车,天微微亮,公车里寥寥几人,甚是冷清。程曦开口:“其实,你也会,不过只会一曲。”
林星辰颔首问:“嗯?”
“是生日快乐。”程曦望她,继续说:“是你和我在一起,你陪我的过的第二个生日。你瞒着我去学弹吉他,然后在那天弹给我听。”
“哦。”林星辰若有所思,许雯一定不知道自己和程曦在一起的事,难怪车祸发生后只忘了与他在一起的记忆,也无人知晓,可偏偏她却只忘了他。
“怎么?”程曦摸摸她的头。
林星辰身子一僵,以前他也这样摸过自己的头吗?脑海里闪现出他温柔地对她笑,摸她头的画面,于是问:“你以前也这样摸我的头?”
程曦点头,慢慢想起来就好,还好手的事她不知道。
林星辰咬咬唇:“那你以前是叫程诺吗?为什么现在是程曦,而且我和你的照片上也是程曦。”
程曦轻描淡写道:“我只让你叫我程曦。程诺,在我父母离婚以后,就已经跟承诺一般碎了。”
林星辰心一紧,他的侧脸有着淡淡的忧伤,蓦地投进他的怀抱,抱住他,轻拍他的后背:“没事啊,你还有我啊。”尽管她还没有想起过往的事情,但她很清楚她现在是喜欢他的。
程曦一怔随即回抱她,傻丫头,他怎会如此轻易为他人伤心呢?伊人在怀,也就不顾其他了。惹得公交车上渐渐多起来人的红眼,真是,大白天,秀什么恩爱,想虐死单身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