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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当国内爆发抗日战争时,胡适听说许多留学生想放弃学业,回国参战,及时阻止了他们,并说了许多重视科学的话。对吴健雄也特别地关照。

宇称不守恒实验成功后,不仅当事者非常高兴,胡适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也表现了万分喜悦的心情,很以自己拥有这样的弟子而感到自豪,在公开场合,对吴健雄也有很高的评价,见到吴健雄更是鼓励有加。

这种关心和爱护,使吴健雄对老师的情谊更加浓厚。1958年,胡适离美赴台任台湾中央研究院院长。吴健雄为感谢老师对她的教育栽培之恩,也是为参加一个会议,与袁家骝一起取道赴台,并将美国研究协会成就奖的证书,作为一件礼物,赠送给了时时关心自己事业的老师。胡适接过证书,自是满心欢喜,爱不释手。对于胡适而言,还有什么礼物能超过高徒的卓越成就呢?吴健雄到台湾,似乎胡适也感到风光许多,吴健雄的成就也给他带来了许多的光彩。在众人面前,胡适又一次表示出以拥有这样的国际级物理学家的学生,而感到自豪。

花开花落,寒来暑往。在匆匆的岁月脚步声中,已然来到1962年。这一年,吴健雄与袁家骝又一次赴台参加科学会议,夫妇二人怎么也没料到,此次台湾之行,竟成了与胡先生的最后诀别。那天,天气与往常一样,胡先生的身体也未显示出异常的迹象,当时,他们正在参加一个酒会,吴健雄也在场,胡适正说着话,突然倒地身亡。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酒会上的人都惊住了。吴健雄的惊愕程度,也可以想见,其悲痛已极的心情,则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

大半生的师生情谊,就这样结束了。留在吴健雄心中的,是失去老师的悲痛和对往事的无限追忆。

5.始终与佼佼者为伍

吴健雄从小到大,性格都很文静,她人聪明,又很好学,自然为同学们推崇,也拥有了友谊。吴健雄从不滥交友,而是择友有度,交的都是些好学上进的朋友,在这样一个氛围里,尽享友情的快乐,也是为自己创造互促互学的环境。

20世纪20年代,报考苏州第二女子师范学校时,她在近万人的考生中,以第9名的成绩,走进了苏州第二女子师范学校的大门。入校后,她学习很投入,很用功,不仅成为本年级的佼佼者,也在全校出了名。

吴健雄学习好,却不高傲,与同学交往很随和,自然得到了高年级一些同学的青睐。譬如,后来的教育家吴子我,曾赴德留学;早已从北京师大退休的化学教授严梅和;还有史人凡等,当年她们都与吴健雄建立了友谊,互倾少女水晶般的爱心。高年级的同学,学的知识比吴健雄要深,耳濡目染里,吴从这几位朋友那里,得到的不仅是相互鼓励,也有自己没有学到的知识。

吴健雄同班的,也有几位较优秀的同学,与她相处得非常好。像比较出名的作家姚自珍,曾在上海某大学教古文的辛品莲等。年少的她们,为对方的聪敏、智慧和品格而相互欣赏,应了中国的一句老话:人以群分。

进入中央大学后,吴健雄也能很快地找到自己的朋友。如后来成为名画家的孙多慈,当时在中央大学学艺术。二人才分都很高,虽然不在同一个系里学习,但彼此都很佩服,相互倾心,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谊。吴健雄对艺术很有兴趣,常与学艺术的同学来往,其中的张倩英便与吴健雄成了朋友。张后来赴英学画画,也成为一位名画家。在中央大学学化学的朱汝华,与吴健雄相处也很愉快。后来,她也赴美留学,表现不凡,成就卓著,成为一代学者。

苏州女子师范的老朋友吴子我,进入中央大学后,与吴健雄依然保持着朋友的情谊。这种情谊,像陈年老酒,越来越醇香。

只身来到美国之际,吴健雄曾孤零零地站在美国的街头。然而,一到伯克利,她又很快地处于友爱的舒心环境里。美国姑娘阿蒂娜,华裔女孩伊达,德国姑娘乌苏拉,还有玛桂特等,在与她相处中,都被吴健雄特有的气质所吸引,很快与之成了相濡以沫的知己。

在这些朋友中,吴健雄似乎跟阿蒂娜的关系更近些。二人可以说是无话不谈,包括自己的人生信念,对婚姻的看法等。当二人都有了自己确定的男朋友时,也是帮着互相判断,女孩子内心的隐秘,毫不保留地彼此倾诉。她还在一封信中这样写道:“把我的爱和情意给阿蒂娜。”表露出她对阿蒂娜的真挚情感。

吴健雄离开伯克利,到史密斯学院教书期间,远离相处多年的好友,倍感孤寂。她给伯克利的朋友写信最多的,还是阿蒂娜,信中尽诉思友之情。

除了与女朋友有着深厚的情谊外,吴健雄对于当时一流的科学家,非常仰慕,尽量找机会与他们接近,在他们那里寻求有益的指导和收获,像大科学家泡利、塞格雷、劳伦斯、奥本海默等,她对他们都崇敬有加,一生得到他们的不少帮助。二战期间,吴健雄能以一个外国人的身份参与“曼哈顿计划”的研制工作,显然是与当时的主持人奥本海默对她的赏识和推荐有关。

吴健雄与袁家骝结婚后,把家安在了普林斯顿。在那里,因袁家骝的关系,她结交了许多异性朋友,包括在美读书和工作的一些中国人。像后来很有名气的建筑大师贝聿铭,因那时也在普林斯顿住,与袁、吴常有来往。吴健雄常常拿出自己的一手中国好菜,热情招待大家。在普林斯顿简朴的住所里,他们还接待了许多科学家,大家互相交流学术看法,增进了了解和友谊。而她的家也简直像是一个科学沙龙。吴健雄很留恋普林斯顿的这个家,在那里使她有机会接触了不少很有作为的人,并与他们建立了友谊。

还在伯克利就与吴健雄很熟的泡利,在普林斯顿,也常是吴家的座上客。由此,二人的友谊在普林斯顿得到了进一步的加深。泡利为人直率,对吴健雄的工作评价很高,由于泡利与吴同是从事物理研究的,因此,相互之间有许多谈论的话题,两人感到挺合得来。他们的这种友谊,一直保持到泡利过世。

来到哥伦比亚大学后,吴健雄则与在伯克利期间的老友乌苏拉交往频繁,继续她们的友情。原因是,乌苏拉的丈夫兰姆与吴健雄同在一个系,学历史的乌苏拉也在哥大的女子学院任教。其实,还在伯克利时,吴健雄和袁家骝,乌苏拉和兰姆,这两对青年男女,就经常结伴去光顾经济实惠的中国小饭馆,在一起度过了愉快的时光。

乌苏拉的丈夫兰姆,也是一位挺优秀的科学家,他曾因其实验工作使量子电动力学更加精确,1955年与P.库什一起,共获诺贝尔物理学奖。他是1938年去的哥伦比亚大学,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在该校辐射实验室工作,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先后在斯坦福大学、牛津大学、耶鲁大学任教。兰姆与吴做同事时,互相有所帮助,为吴健雄教席一事,兰姆还说了不少的好话。

回顾吴健雄的一生,有事业成功的喜悦,也有友情对她的关爱、鼓舞和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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