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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风俗传说(6)

宋朝王安石,进京赶考,眼看考期就到了,还没有到京城,正在急死慌忙地赶路。猛抬头,见一家大门上挂了个大灯笼,灯笼上写道:“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边走边说:“写得好!写得好!”急捻捻地走过去了。原来挂灯笼这家是个员外,小姐很有才学,东说个婆家不成,西说个婆家不就,小姐她要以才进夫呢。过年了,她做了个灯笼,在灯笼上写了上联: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说谁要是能对出下联,她就给谁做媳妇呢。过年时挂出的灯笼,到八月份京城开考,还没有人能对上下联呢。

考完了,王安石一边等待消息,一边游玩。一天,又转到员外门前来了。王安石一看,想起了主考大人的考题: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就到了这个员外家,挥笔写了下来。小姐一看,觉得很满意,对得很工整,就同意了婚事。当天拜堂成亲,入了洞房。王安石赶考娶才女,乐得手舞足蹈,挥笔写了个斗大的“喜”字。刚落笔,就听到门外人喊马欢的,王安石推门出来,刚到门上,报子骑马赶到,一翻身下了马,双膝跪报说:“王大人金榜题名,得中进士!”王安石一听,更是喜上心来,反身回到房中,挥笔在刚写下的“喜”字边上又写一个“喜”字,形成“囍”,贴到门上,大声欢叫说:“我王安石双喜临门矣!”

王安石初封知县,后当宰相,他在结婚的门上贴了个双喜。那些王公大臣,文人秀才,谁能不学着!在结婚时,也都在门上贴了个“囍”字。户家人就爱讨个吉利,那还能甘当落后吗?就这样,在结婚的门窗上贴个“囍”字,很快就成了习惯,世人皆知。一直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讲述:杜秀珍 采录:张丹

通天柱

一家子姓齐,养的儿子叫齐有,爸爸早死掉了。他家住在崖底下的窑洞里,妈妈给别人锥帮纳鞋挣钱,拉扯着这个娃。

这个娃娃长到七八岁了,每天到林子里拾上些干柴火,卖掉再买上些小米来,和妈妈过生活。拾到十二三岁了,就开始担柴火了。妈妈饭做熟了,老给儿子舀上些干的,个人喝上些稀的,心想:娃娃正长呢,叫多吃上些。每天给碗里装些稠小米饭叫带上,砍柴砍得饿了好吃。林子里长有一棵大梧桐树,有个桠把就像个钉子一样,他就老把饭挂在那个桠把上。有一天吃饭,饭不知叫谁吃掉半个子。从那一天开始,见天就这么个。一直长到十八岁的这一年上,梧桐树已经长得粗得很。

有一天,他想多砍上一些柴火,买上些面呢,一老都吃的是小米。柴一卖完他买了些面回来,妈妈就做的好吃头,又给烙了些饼子。第二天,他把饼子一装又去砍柴了。把饼子往树上挂呢,心想:我每天的饭都少的半个,今天我要看一下到底谁偷吃我的饭呢。就快快地砍了一大捆柴火搁在树背后,悄悄地蹲在背后等着。一会子,一个大姑娘刚把馍馍包包取下来掰呢,他一下“嗨”的喊给了一声:“我说我的饭天天都少的半个,原来是你做下的!”“没有,不是我。我是王员外家的一个丫鬟,他们家把我欺负得不行,我跑上出来。走得快,饿得很,看见有一个馍馍包包子挂着,我才想取下来掰了吃上一点。”“行了,你给我拿来吧!”小伙子着气的把姑娘瞪给了一眼,柴一担就准备回去呢。姑娘一看小伙要走呢,赶紧拦住说:“你把我也领上行不行?我也没处去,我啥活都能干呢。你没有妹妹了,我给你当个妹妹;你没有媳妇了,我给你就当个媳妇。”“哼!我连我老娘都养活不住的呢,哪能再养活你!”“你看你这个人,哪个羊的嘴底下没有一把草呢,去了我可以锥个帮纳个底嘛,给人家做个活,不是也能把你妈妈养活上吗?”“不行!不行!我不要!”说完,柴一担就走掉了。

走给了一阵子了,头掉过来一看,那姑娘还在后头跟着呢:“你跟上我干啥呢?”“我走你们家去呢。”他一听,着气的一下把柴火放下,抽掉了半捆子,担上快快地又朝前去了。走到离窑门不远了,心想这一回把姑娘甩掉了,一转头唦,那姑娘还跟在后头的呢。“咦!你说这个人怪不怪,我妈都不知道,这把你领回去,我妈不骂吗?你站下我去给我妈说一下。我妈让你来,你就来。不让来,就谁家的原回谁家去!”“嗯,也行呢。”这小伙子回去以后进了房子:“嗯,妈,我自从打了柴火到现在,每天半个子饭不知让谁偷吃上了,一直没有给你说。”“那还有谁偷呢?”“不知道么,饭一老挂在树上的呢么,今天,你给我烙下的饼子,我就挂下,柴砍上了我就悄悄等着。一下一个大姑娘把馍馍包包取了下来,我就把她抓住了。我把馍馍包包子拿过来,她非要跟上我来呢,说是我没妹子当个妹子,我没媳妇当个媳妇呢。”

穷人家么,妈妈一听:“哟,我的娃,这么好的事情!我们这么穷,还有人跟呢,快快地叫进来。”娃子出来对姑娘说:“你进来,我妈叫你进来呢。”姑娘进来赶快跪下给老婆子磕了个头,说:“老妈妈,你没丫头我给你当丫头,你没媳妇了我给你当媳妇。”“哎,正好,我就一个儿子,你给我当媳妇吧。”这就儿子、媳妇跪下拜了天地,拜了老娘,就等于结了婚了。

穷人家么,结婚了,连个啥都没给媳妇。这一天,那媳妇对男的说:“我这个手上的金镯子你拿上,到城上的金货铺换些银子,先买上一些面回来,我们做的吃。以后你也不要再担柴火去了。”“看你说的,这么个东西么能换上多少银子。”“你再不要犟了,你去就对了。面买上了,你再买上些五色纸。”男人就去了。可不是吗,她的金镯子可换了些银子。砍下柴的穷人嘛,哪知道这些?就按他媳妇说的,米了、面了的一齐买上,又把五色纸买上回来了。做的吃罢喝罢,到晚上睡下,她和男的就喧开了:“以后我们不要住窑洞,我们修上一个庄子。”“你快睡吧,没谎的了,能吃上就不错了,尽想美事。”过了一阵子,男的睡着了,媳妇看婆婆也睡着了,用剪子把五色纸剜开,剜好以后搁好,才睡下。

第二天赶早,又打发男人叫城里买东西去了,老婆子也出去了。到了中午,媳妇看周围没有人,剜下的纸纸一拿,到边里平摊上吹了一口气,一下一个大庄子起来了,四廊齐的房子,里头啥都摆好的呢,卧房了,客屋了,啥是啥的地方。下午男的一回来,看着咋不对了:“这是谁家的庄子?”媳妇从门里出来说:“我爹打发一些人,给我们修下的。”男的也是个愣头青么,一上午能盖好这么大的一院房子吗?高兴得就搬进去住下了。吃的喝的再就没愁的,吃饱了就是浪呀、耍呀的。咦,有一天男的不高兴了,媳妇一看:“咋了!谁惹下你了?”“谁也没惹。”“谁也没惹那咋了?”“唉,我看的人也没活头。”“咦?你那时候过的啥光阴啊,现在过的啥光阴呀,真是贪心不足啊!现在你看你吃的不愁,穿的不愁,一天闲玩闲浪的,你还过的不舒服了。”“有钱无势么。”“咋的有钱无势?”“光有钱能做啥?还让官家管的呢。”媳妇一听,他想做官呢:“哎,这么个事情么,你想做官了言传么,明天了你就去,拿上些金银财宝了买去,买上一个官不就行了吗?”第二天赶早,两连子骆驼,一连子是八个,共是十六个骆驼,驮的全是金银财宝,皇上眼前一敬,皇上给了他一个县官。这就行了,钱也有,官也有,可安稳了。

又说,这个皇帝是个昏君,西宫娘娘要修一个凤凰楼呢,得要一根通天柱嘛,哪里找去呢?打发大臣们哪里都找过来,都没有。最后没有办法了,贴了一张皇榜,谁要能把这个通天柱拿来,就是个敬宝状元。结果,齐有他看下榜,一想:哎哟,我那会儿砍柴火挂了饭的树上下一样粗,就是通天柱嘛。上去就把榜撕掉了。榜一撕掉,就把他宣上殿了,“你能拿来吗?”“我能拿来呢。”“好!明天就派人去拿来!”黑了回来,他媳妇和他不说话了,“咋了?我又没有惹你。”“没有惹我?你这个人,贪心不足啊,那会你穷的啥样子,住的窑房,还每天砍一担子柴。现在你不愁吃不愁穿的,你还想做官,那么官也叫你做上了,你又嫌官小得很,还想当状元呢!行呢!你就作吧。”“我明天就放树去呢。”“嗯,你放去。”媳妇她早已算好了,啥也不再说了。

第二天,齐有领上人放树去了。树一放倒,一下“扑哧”冒了一股子血。他哪知树就是他媳妇呀,他往树上挂了十八年的饭,树吃上就成精了。他也没管,叫人抬去。两头都截好,往房子上上呢,咋都拿不动,所有修楼的人一起上也拿不动。咋办呢?大梁上不到高头,皇上没治了,又贴榜文了:“谁要能把大梁上到高头,他为君来我为臣。”齐有一听这话,回去问媳妇了:“哎呀,把那个树放倒了,它一下冒了一股子血。”媳妇听了没理视,头都没转一下。齐有又说:“两头子都截好了,咋都上不到高头,多少人都上不上呀。皇上贴出了个榜,说是谁要能上上,他为君来我为臣。”“那就好么,你去给说给,我能拿动呢!”他一下高兴的做皇上呢,跑去就把榜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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