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无波的湖面中央,一颗参天巨树安静的矗立在小道中央…
金色的夕阳倾洒在巨大的梧桐叶片上,将其映衬的额外辉煌。
……
“嘿!”
两名小男孩,一胖一瘦。
一矮一高,在大树下切磋着剑术。
“吃我一剑!”
胖男孩得意一笑,右手一挑。
木制的短剑直冲那又瘦又高的小男孩刺去。
“想的美!”
瘦男孩嘴角一挑,手中木剑一横。
向下一压!
抵住胖男孩的攻击。
一脚上去,毫不留情的将胖男孩踢到一旁。
“哇…玼津,你下手这么重!”
胖男孩一脸不满的拍了拍布满泥渍的破旧衣衫,若是他这身模样回到家。
肯定又少不了一顿臭骂…
“我说,我又没有使多大力气。”
被称作玼津的瘦男孩笑了笑,微风轻拂。
夕阳将他这还有些稚嫩的帅气面孔映衬的更加充满活力。
“高爵,那事你跟你娘说了吗?”
玼津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问道。
“没有…打算这次回去就说。”
高爵坐在玼津身旁,不禁有些纠结。
“你出去历练,是为了变强!让你和你娘过上更好的日子,你苦恼什么!”
玼津拍了拍高爵的肩膀,说道。
其实,玼津并不打算强求。
但是高爵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他有什么想法。
肯定要去跟他说的,然后高爵听了玼津的话。
一时兴起,也想跟他去闯荡一下…
“好吧…梧桐爷爷,我可以么?”
高爵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参天巨树。
小小的双瞳中尽是期待。
呼啦…
大树轻轻摇摆,仿佛是在认可他。
树叶弯下,轻拂高爵的脸庞。
“嘿嘿…”
高爵傻笑一声,拍了拍身旁的玼津。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梧桐爷爷,再见!”
玼津站起身,说道。
嘶…
大树晃了晃枝叶,仿佛是在向他们招手。
嗡…一阵水波泛起,平静的湖水竟缓缓漂浮出一个刚好称作两人的木船。
踏上木船,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高爵与玼津只觉得身上的疲倦尽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用之不竭的精力与令人舒适的清爽。
划动船桨,二人缓缓驶去。
……
“娘…您就同意吧,我多经历一些,也是好事啊!”
一间有些简陋的房屋中,只剩下四分之一的蜡烛燃烧着自己已经剩余不多的生命。
微风透过门缝,将木桌上的蜡烛吹的忽闪忽闪的。
“不行!你才八岁,娘怎么放心让你跟一个混子出去!”一位衣衫有些破烂的妇人,用力的搡了一把旁边那有些想哭的高爵,生气的说道。
“娘!你…不跟你好了!”抹了一把刚要流出的晶莹,高爵小脸一拧,双手一成,坐在土炕上。
放下手中的活,走到高爵身边,妇人擦了擦高爵眼角的泪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是娘不同意…只是那个什么玼津不是什么好人,你看看他爹,鱼肉乡里。若不是他爹,你爹也不会…”说到这里,妇人不禁一阵鼻酸。
“娘…那是他爹。玼津不是那种人的…若不是他之前偷偷的给咱家送吃食与生活用品,我们恐怕也…”抱住娘亲,高爵又想起了那虽有重病,但却每天对自己微笑的刚毅面孔。
“总之不行,你还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快洗洗手,我们吃饭。”抹去眼角的泪水,将高爵推开,走向灶台。
“娘!我可以照顾自己,更何况孩儿还习得了武功…”
“武功?你那什么屁武功!小孩子家家的,成天想着打打杀杀,娘还能指望你能够外出打鱼,等挣了钱早点带娘离开这破地方。就你说的那什么武功,狗屁都算不上!”妇人眉头一皱,将一盘干粮重重的丢在桌子上,没好气的吼道。
“那是梧桐爷爷教我的!我的武功是最厉害的,不许娘说它坏!”将刚刚拿起的馍馍扔回盘中,高爵向后一仰,躺在床上。
“什么梧桐爷爷,这里的渔夫一天不知要在这湖上转个几百圈,哪里有什么大梧桐树?我看你就是想出去想疯了!”拿起一块馍馍,将高爵拽起,粗鲁的塞进他的嘴里。
“我…”
高爵也是一阵苦恼,历经世间万险,救世济人,这是他从小就有的梦想。但如今,他恐怕很难实现了…
……
“好,不说了。老二,准备酒肉,为小少爷送行!再找几个兄弟,随他一起去。”大殿中,一名身材高大的大汉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用力的拍了拍身旁的玼津,大声说道。
“是,大哥!”
“咳…爹,谢谢您。不过,我想自己去。”捏了捏身下的虎皮毯,玼津将脸庞上的唾沫星子抹去,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那怎么行!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自己去?我不放心!”咬了一口半熟不熟的棒骨,将骨头渣突出,大汉摆了摆手。
“爹,您也说了。出门历练,是个好事。但是你让这么多叔叔陪我去,有什么事不用我说他们自己就会上,这算哪门子历练啊!”玼津有些无奈,望着那一脸坚决的大汉,说道。
“好,好小子!但还是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练习咱们家的传家刀法,到时候接替我的位置,再娶几个漂亮媳妇,爹就能抱着孙子自己去乐呵了。到时候,你想怎么历练,都随你!”大汉拍了拍身旁的玼津,左手一晃,将一碗酒送到玼津的嘴旁。
玼津从小便没有娘,所以玼津的爹便一直加倍的疼爱他。
虽不常陪伴玼津,但每次回来。
都会带给玼津最真挚的关怀…
或许他认为,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玼津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双眼中尽是坚定。
……
“我娘不让…”
高爵躺在船上,偏过头,看了一眼玼津。
“我爹也不让…”
玼津左手一翻,将两个银锭扔到玼津怀里。
“靠!”
足有十余斤的银锭砸在自己身上,高爵不禁骂出声来。
拿起胸前的银锭,看向玼津。
“这是干什么?”
“给你娘留封书信,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弄好了就来找我,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玼津偏过头,颠了颠手中的玉佩。
眼中尽是不舍。
这玉佩他爹叮嘱过,千万不能离身…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听了他爹的话…
“可是…”
想起那每日为自己辛勤劳作的身影,高爵还是有些不舍。
“这一切随你,你若不想去就拿这些钱给你娘。”
“你们搬出这个地方,做点小生意。”
“我三个时辰后就会走,如果你不来的话。”
玼津笑了笑,侧过身去。
高爵点了点手中的银锭,终于还是下定决心。
站起身,回到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