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黛黛心悦他,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可是他厌恶她的跋扈,遂而忽视她待他的真情。
如今,他想他在勉强接受她的爱。
她是他的后宫之一,便是他的责任,即便接受了她的爱,也不过无足轻重。
一个女人罢了,纵然是淑妃,也无法左右他的任何想法。
浅浅摩擦着她丰润富有光泽的唇,他想,赐她一个吻也无关紧要。
心里的感觉有些奇异,对身下这个女人,他竟想要好好怜惜一番。
罢了,算是投桃报李,毕竟,她以皇后之尊……
李福全悄悄退了出来,当阳光直射在他脸上,红通通如上了两抹霞彩。
今日过了。
他不该白日宣淫是第一过,不该放纵自己是第二过,不该在东暖阁幸了皇后是第三过。
可为时已晚。
这是毒,他心里最后一丝理智警告他。
一旦中了这毒,以后再想恢复如初就能要人命了。
停止吧,她是罪恶的化身,是来摧毁你的王图霸业的,温柔乡是英雄冢。
两厢矛盾,他脸上一时痛苦一时欢愉。
他开始恨她,这个在他怀里幽妍姽婳一般的女人。
殿外,侍膳太监身后是一行捧膳的宫女,并望穿秋水似的秋韵、春末二女。
李福全踉跄着迈过门槛,扶着门框道:“两位是主子娘娘身边的提调尚宫,今儿个晚膳呈与不呈给圣上,但看你们二人,我不管了,什么也不管了。”
春末沉不住气,急道:“李福全,我们娘娘究竟怎么样了,你倒是给句准话啊,你这样撂挑子不干了是什么意思。”
李福全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捧着颤巍巍的小心肝冷笑道:“主子娘娘好着呢,正吸圣上的髓吃圣上的肝喝圣上的血呢。”
秋韵登时沉下脸,用比他还冷傲的语气道:“李公公,有话好好说,你这般夹枪带棒的,可是看不起我们二人吗。”
春末冷笑着接口道:“可不是吗,甘泉宫失凤印已两年有余,咱们主子娘娘在后宫里就跟隐形人似的,谁还放在眼里呢。”
李福全脱力似的坐到门槛上,苦笑着连连摆手,“两位尚宫就别埋汰老太监了,从今往后,老太监还要看你们二位的脸色过日子呢。主子娘娘好着呢,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