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侯爷照旧如时而来,手里一本棋谱是昨日沈衡送的,进来之后便笑的眉眼弯弯,觉得受益良多的样子。且十分虚心的询问这本‘孤本’的出处。沈衡没好意思说,这东西市集书摊上一两银子三本,顺便还赠送竹叶做的书签,只是略微高深的笑笑,便算过去了。
这几日的相处让她发现,顾允之真的是个极好相处的人,没有王侯子弟那般盛气凌人,也不那么‘穷’讲究。有的时候赶上饭时了,即便不是什么珍馐也能吃的香甜。
“昨天听道道说,你平日最爱去茶馆听书,禹城虽比不得上京繁华,但有本事的说书先生却也不少。广陵轩旁的茶楼就不错,里面的说书人言语风趣,妙语连珠,你既好这个热闹,不如晚些时候我们去听上一场。”他放下一枚白子之后如是说。
现在两人见面,手里总离不开棋子,但男女共处一室总归不妥,便将桌子挪到了葡萄藤下的荫凉处。
沈衡拿棋的手一顿“说书的?我自来好这一口,只是不耐烦听些经史典籍,杜撰的最好。”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冷哼:“杜撰无非就是瞎编,听的多了,正史野史都该分不清了,沈姑娘好歹也是官家小姐,怎地爱这种信口胡诌的东西。”
沈衡看了身边那身‘白’一眼,微笑道:“所谓杜撰,都是人所未见而单凭笔者所述的故事。我们对正史的一些了解,也多是出自史官之手。我不否认这里面绝大多数的真实性,可总有些事情是他不曾参与过的,或道听途说,或独自揣测,若说正史没有半分杜撰,我也是不信的。”
“就算是杜撰,也比那些不着边际的野史话本子强。动就写些闺阁之内的艳情边史,哪个正经姑娘会喜好听这样的故事。”
沈衡缓缓在棋盘之上落下一子,饶有兴致的看向‘素白’
“你怎知野史都是艳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