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染本来没觉得自己是个气性这般大的人,但是听到苏沉羽“偷吃”的消息之后,她还是觉得心肝脾肺肾都针扎似的疼。
她拿眼瞪着那个站在角落里守着她的男人,轻声道。
“你滚出去。”
他嘴巴开了又合,最终化为一个苦涩的笑意。
“等你大好了,我滚给你看,让我滚多少次都行。阿染,让我守着你好么,我保证不靠近你。”
她甚知礼的点头,然后默默示意八宝放出了白圣轩。
这个肥胖如猪的小家伙是她幼时便抱回家养的,忠心护主之心日月可鉴。
从进宫开始就不待见皇帝陛下多时,如今有了这样的明示,哪里会白白放弃了机会。张牙舞爪的扑上前去,顿时腾起一阵灰烟。
伴着白小主“咝咝”的低吼,绕皇后逐渐进入了梦香。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了。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角落里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仍在,只是脸上平添了许多牙印。
白圣轩邀功一般趴在她的床头,阵阵血腥味提醒着她,这个东西真不是个吃素的。
她最终还是应了苏沉羽的意思,去了奉芜山求医。
山里的老匹夫年纪有些大了,摇晃着酒壶终日都似没睡醒的样子。
医术却是极其高明的,未出几日,她的身子便逐渐恢复了。
只是这厢才刚安定,便得到了自己儿子高烧不退,面色发青的消息。
御医诊断的结果是中毒而至,从御膳房查到所用香料。
当那个几近疯狂的女人被押上来的时候,她第一次对一个不会武的人动了粗。扯着她的头发一路从勤政殿拉到凤栾宫,指着自己的儿子厉声责问。
“你也是为人母的,对一个孩童下手,何其忍心?!!”
那一日,敏妃是被人拖出凤栾宫的,留下来的鲜血染红了整座石阶。
她是自缢而死的,饶染说,她不想弄脏了自己的手。
之后,皇后娘娘便带着苏小千岁住到奉芜山。前朝事忙,圣上只要一有时间便会赶来看他们母子。
有时就是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有时也会在她们母子两心情好的时候,涎皮赖脸的凑上来陪笑两句。
苏沉羽是个有着小骄傲的男人,他也曾无数次的尝试让这份小骄傲雄壮起来。然而事实证明,这些在饶染这里都行不通。
他将自己所有任性宠溺的和真心都给了这个淡然的小小女子。
唯只恨相逢恨晚,没能在彼此最好的年华遇上对方。
敏妃的香料案也算是间接的给冷宫的潘枝花和苏沉羽昭了雪,两人之所以会将床单滚在一处,便是那块加了东西的香料的“功劳。”
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敏妃这闷声声的一口,着实算计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