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位于渝碗最繁华的地段泠春桥的房舍,三进三出的古宅,院落不算非常阔绰,却是难得的好地方。
一处房舍就顶的上旁的地方三四所宅子。
沈衡的原籍就是渝碗,地方话虽说的不算地道,但是哄哄外行人倒是说的过去。
苏千岁起初拿出这张房契的时候,她也被唬了一跳,瞪圆了眼睛说:“你莫不是为了查案,特意买了所宅子吧?”
这一处,少说也得值上一千多万两银子。
他当时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扳指,轻声说。
“不只买了一处,而是三处。渝碗那里一所,奉芜山下一所,还有一处是在挽瑕山庄不远处。”
她眨巴着眼睛半晌未及回神,倒是一旁的桂圆公公笑眯眯的说。
“王爷这是担心婚后沈小姐在京城住的闷了,早早在这三处都置上房舍。地方都是我们主子爷亲自去找的,坐北朝南,光照也好,都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将来有了小主子……”
后面的话沈衡没有听进去,只是觉得双眼有些酸酸的。
一个女子,一生能有多大的福分能消受的起这样的倾心。她甚至能想象的到,那个遍寻房舍的男子站在阳光之下,笑容清澈的样子。
她说:“苏月锦,你是不是个傻瓜。”
他笑着将她揽入怀里。
“是啊,从遇上你开始,就一直在犯傻。”
她窝在他的怀中,轻嗅着那抹冷香,觉得心底最深处的位置,被充斥的那样温暖。
沈衡是个一根筋的人,想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顾不上另一件。
赌坊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对着一张房契傻笑,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
对于找了个傻媳妇这种事,苏千岁一直是有心里准备的。
默默剥了只核桃放在她嘴里,转脸对张管事的说:“她时常这样,你先看看房契吧。“
“外地人”总是比京城里的好应付,张木生是个场面上的老油条了,拿眼一扫就知道房契的真假。
笑呵呵的拱手道。
“公子爷这说的哪里话,您在赌场上一掷千金,我们怎会连这个都不信您呢。放数的地方也请您放心,绝对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地方。钱庄上没有个上千万两的银子,哪里敢揽这样的生意。”
沈大小姐嚼了一口核桃,总算是把脑子补上来了,摇着头道。
“是不是信得过,张管事的空口无凭,总得有个确切的地方让我们看看才行。”
赌坊同钱庄暗地里的买卖,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一般金主都是签了字据,直接领银子的。但沈衡手里的房契也确实值钱,有这样的要求也是说的过去的。
不过。
“小的也是个给人当差的,这事也做不得主。公子爷要是信的过,汇丰赌坊愿意做担保人,万不会骗了您的。”
沈衡听后将房契折了折,放回袖中”既然如此,也不便为难张管事了。
“毕竟……”
她站起身走到门边“我们也没必要为了点兴头冒这样的风险。”
苏月锦办事都有他的道理,如今看来,就是跟这处地下钱庄有关。赌坊的人唯利是图,断不会亲手断送了有油水的买卖。
果然那张管事一看人当真要走,连忙几步上前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