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小鸟依人,所有的人都僵硬了,只有陆庄主习以为常的用烟杆敲了两下他的脑袋。
“还有精神矫情,说明日子过的还不错。”
“哪有。”沈大人吸着鼻子委屈道“这里的伙食很差的,我都瘦了。”
众人又默默将视线挪到稻草堆上的四菜一汤上。
这伙食,确实,不怎么样。
站在一旁的牢头抖着腿对苏月锦说:“王爷,这事不和礼法吧。”哪有探监探到里面去的道理。
他奇怪的看他。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啊,你看见什么了吗?”
牢头再哆嗦一下。
“小的,也什么都没有看见。”
沈衡本来想同自己的爹聊上两句的,奈何某人压根就没那份兴致。
拉着“娇妻”的手挺嫌弃的对她说:“衡衡,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耽误我和你娘说体己话了。”
她满脸黑线的看着没良心的爹,觉得重色轻友这句话真是一个神句,用到哪里都能发挥出特别的意义。
科场舞弊案立交重审了,三堂不变,却只做旁听,主审官员换成了端王苏月锦。
圣旨下来的时候,沈衡整个人都还云里雾里的。
“主审大人”就坐在不远处,慢条斯理的看着新买的话本子。
她一步一挪的蹭过去,小小声的说:“你这是,走了多大的后门啊。”
大理寺定案重审的案例并不多,这跟变相让圣上承认自己定错了罪是一样的道理。
他思量了一会,颇有些无辜的说。
“后门是我娘走的,我也不十分清楚。”
皇后娘娘去说的?那不就是传说中的枕边风?
沈大姑娘双眼桃心的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话就是有点不为外人道的意思。
苏月锦瞧着好笑,倒也没说什么。
风确实是她娘吹的没错,但是不是在枕边,这还真不好说,总之他爹最近的脸色都不甚好的样子。
无论如何,沈括的脑袋是暂时保住了,陆雁回直接拎着包裹住进了天牢,以免自己总找不到大理寺的大门。
小两口每日吃着四菜一汤,日子过的,竟似比外头过的还要滋润。
临近开审还有半月,圣上着令逐一彻查所有证人。
沈衡以为苏月锦会先去找魏清,不想他却直接带着她去了上京最有名的赌场。
穿着一身华贵锦袍,她不自在的扯了扯腰际价值不菲的数只玉佩。
“缀的太多了吧?瞧着怪俗气的。”
虽说女扮男装这事她做的不少,但她本人更倾向于大侠的装扮。
苏月锦笑着帮她理了理衣冠。
“不俗气,怎么会看着像冤大头呢?”
赌场里三教九流的人很多,刚掀了帘子便有一股子混杂了烟味和汗味的味道扑面而来。
骰骨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响着,不时传出赌官扯着喉咙的“买定离手”的叫嚷。
有人得意有人哭,沈衡在里面转了一圈,觉得呆在这样的地方,真的是能见识到一些平日不得见的世间百态。
苏月锦随意找了处地方坐下,对沈衡道:“赌两把吧。”
她呐呐的看着他,小声道:“我不会玩这个。”
“就是猜大小,庄家掷骰,你投银子就是了。”
依照沈衡对他过往的认知,此人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他说赌,大概就是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以赢的。
但是。
“那咱们买大还是买小?”
“随你吧,喜欢扔在哪里都行。”
沈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