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不是靠别人去立的。苏月华要不要嫁给林曦和,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想帮他的妾侍出头,在进门之前博个好名声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就算要撑腰,皇家也不能当她一辈子的靠山。”
“那您帮沈衡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欢喜她?”
洛贵人已经是在冷宫中度日的人,早已没了什么指望,唯一牵挂的就是这个待嫁的女儿。
“说句不怕您恼的话。那沈衡,根本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当初嫁到林家的时候,闹了多大的笑话。先不说长得如何,学问如何,单说她这德行,便没有资格进皇家的大门。”
沈大小姐在外的名声不好,这她早就知道,但这么当着面没人细数,倒是头一次。
眼见着洛贵人说的口沫横飞,甚有眼力的端了盏茶给她喝。
皇后娘娘单手支头懒洋洋的道。
“好不好,不过是个人的喜好罢了。”皇家的大门也是门,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也不能什么小门小户也往宫里头抬啊。臣妾虽没见过她,但光听那名字就知道没什么学识。一个姑娘家,起名为“衡”。衡乃秤杆,木头一般的钝物,听着便不贵气。”
原来她的名字还有这许多讲究?沈衡默默点头,长知识了。
皇后娘娘也点头,对着侃侃而谈的洛贵人说。
“潘之花也没有多好听啊,你不是也做了这么多年的洛妃。”
“饶染!你,你不要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的名字。”
众所周知,洛贵人最忌讳的就是被提起这土里土气的闺名。她当年被册封时,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潘之花改成了潘抚柳。
同皇后饶染的积怨,也是源于她对自己名字三番五次的提及。
“名字就同长相一般,都是父母给的。你何必在意这许多,依我看,潘之花这个名字真的无甚不好,朗朗上口又好记。”
洛贵人浑身都在打抖。
“苏月华的事情,我之所以很少过问,是因为她已经不是少不更事的孩子了。你在后宫这么多年,争权夺势的本事不小,怎么就忘了好好教教自己的女儿。哪个妾侍是省油的灯,你当那张挽君真那样柔弱?”
她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宠溺不见得是好事,你该让她多学学如何看人。”
淡紫色的宫袍微扬,她直接拉着沈衡走了。
徒留下怔愣的洛贵人,独自站在原处看着那道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也许,她说的是对的。
如饶染这样的皇后能有几个,放任关在冷宫的她们随意走动,甚至她偶尔的犯上也从不在意。
她同苏月华都一样,被包容的太多乐,以至于忘记了,角落里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