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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钱学森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王国里,他觉得那神秘的天空里包含着那么多美丽的传说,那是一个充满诱惑的世界,一个美妙的地方。

1.“小问号”

春来夏往,寒暑更替,转眼间,钱学森到了入学的年龄。

父母亲经过慎重考虑,决定送钱学森到当时北京非常有名的一所学校———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附属小学就读,后来,又因为其他缘故,钱学森又被送到了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小学。

背起小书包的钱学森,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不仅是因为他读书刻苦,还因为他调皮、聪明、活泼可爱。

大家经常在课前看到一个大大额头,眼睛明亮的小男孩在苦思冥想,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在本子上画一画,然后在课堂上提问一些让老师也费解的问题:“风是怎么形成的呀?”“树叶为什么会变黄?”“小草为什么在石缝里也会生长?”“鱼的眼睛为什么总是睁着?”等等。

这些问题经常搞得先生们要费好大的劲,才能解答得出他的提问,钱学森也因此得了一个雅号———“小问号”。

尽管钱学森经常给先生们找麻烦,但师大附小的先生们还是喜欢这个爱问为什么的小家伙。一次在上语文课时,女先生正在课堂上讲着,钱学森突然举起手,女先生看见他,示意他可以提问,就听钱学森大声问道:“请问先生,小鸟身上装有机器吗?”

女先生被钱学森的提问搞糊涂了,她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白白净净,睁着两只晶亮晶亮眼睛的小男孩。

“请问,你为什么提这个问题?”女先生不知该怎样回答这个怪问题。

“小鸟为什么会飞起来?我们为什么不能飞?它的翅膀里一定有一种能飞的机器,就像火车跑得比人快,是因为火车上有一种机器一样。”

全班人大笑,女先生也笑了,她被面前这个爱问为什么的孩子逗乐了,多么爱动脑子的孩子呀,女先生开始留意这个学生。

下课了,同学们蜂拥而出,钱学森也挤在小伙伴们中间。

那时的师大附小,对于这些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来说,可算得上一片世外桃源,一个安逸的避风港了,孩子们才不管什么政权、革命,他们只关心今天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开心的节目。

对师大附小的男同学来说,最好玩的莫过于一种“扔飞镖”的游戏。

钱学森是扔飞镖的能手。

飞镖是用纸折成的。每当同学们演算完作业,用过的纸,同学们都存起来,用它来折飞镖。

课间则是一场扔飞镖比赛。

说起这扔飞镖,其实非常简单,人人都会,但不一定人人都玩得好。在附小,每次比试玩飞镖,总是钱学森扔得最远,投得最准。

“啊,我又胜利啦。”钱学森又在高兴地叫,那兴奋天真的小脸,涨得红红的。

“不行,再来一次。”有的同学不服气。“来就来,我还会赢的。”钱学森也不甘示弱。结果仍是钱学森胜利。同学们都很奇怪,为什么总是他赢呢?我们的力量可比钱学森大呀,看他那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儿呢?

其实,并不是钱学森用的力量大,而是他折叠的飞镖与众不同,每次用完的废纸,钱学森总是认认真真地叠,他叠的飞镖有棱有角,特别规矩,他觉得只有让飞镖叠得规矩,才能飞得更远。

这场比赛一直被教室里的一双眼睛注意着,是那位女先生。“丁零零”,上课了,同学们赶忙收拾好飞镖,一股脑儿拥进教室。

钱学森进来的时候,那位输了的同学伸腿绊了他一下,“扑通”一声,小学森栽倒了,正好趴在女先生脚边,飞镖也从手里飞了出去。同学们都笑了,钱学森害羞地涨红了脸,看看女先生,忙爬起来,来不及拾起飞镖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他心里怕极了,怕女先生批评他。

谁知女先生并没有批评他,只见她拾起地上的飞镖,仔细研究了一番,巡视了一眼教室。

“同学们!”女先生开口了,“比赛是一种竞技方式,是检验各人水平高低的一种手段。不能因为输了,就埋怨别人水平太高,那是错误的,要从自身找问题,同学们说对不对?”

“对———”

“可是,刚才有位同学就犯了这个错误,比不过别人,就采取别的方法报复,这种方法是不可取的,是永远进步不了的。大家刚才在室外搞课间活动,我看得很清楚,男同学玩的飞镖———”女先生举了举手中的纸飞镖,“大家知道为什么总是钱学森赢吗?”

教室里鸦雀无声,钱学森害羞地低着头,耳朵都涨红了。

“同学们!”女先生接着说,“大家看这个飞镖,叠得多规整呀,一丝一毫都规规矩矩,这就是钱学森为什么总扔得最远的原因。钱学森———”

“到。”钱学森听见先生叫自己的名字,马上站起来。“请把你为什么叠这么规正的原因告诉大家。”“我……”钱学森害羞得好像犯了错误的孩子,“我觉得这样飞得快……”

钱学森也说不出为什么,但在他的大脑里,就觉得应该那样做,这种神秘的直觉一个小孩子怎能解释得清呢?

2.爱玩的孩子

夏天的夜晚好惬意啊,幽蓝幽蓝的夜空,宛如一张巨大的镶着宝石的幕布,张开在人们的视野里,那闪闪繁星,是否是神秘的人儿在眨眼睛?那转瞬即逝的流星,是否代表着一个忧伤而美丽的传说?门前随风摇曳的石榴花,恰似一个个正在盛开的小太阳;那油绿油绿的叶子,是那般的娇媚可人;偶尔一两声的虫鸣,竟让这夜也有了几分感动!

钱学森搬只小凳坐在石榴树下,仰望着美丽的夜空,那闪闪发光的星星多么迷人啊,还有那时圆时缺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钱学森喜欢这样静静地看天空,晚上看,白天看,那神秘的天空简直要把他迷住了。

那月亮旁边的星星为什么总是那么亮?还有那7颗星星怎么像把勺子?它们中间是不是有东西相连?钱学森总是充满好奇地问父亲。对于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父亲却总是故作神秘:“那里有另外一个世界,是人类不可涉足的。”

父亲越是神秘,钱学森越是好奇,他幻想有一天,乘坐一辆两匹骏马拉着的四轮马车,来到月亮上。那里有妈妈常提起的嫦娥,还有可爱的小白兔以及在地球上看到的阴影———月桂树,她们在那里尽情歌舞,没有忧伤,只有快乐。嫦娥还把月宫中最好的东西拿来给他吃,并邀请他跳舞、唱歌。月亮上仙乐飘飘,云雾缭绕,到处鸟语花香,山清水秀。钱学森陶醉了,如此美丽富饶的地方,如果永远待在那儿多好啊。

他还幻想,驾着四轮马车,像《西游记》里面的神仙一样,腾云驾雾,到各个星星上去看一看,去看看星星是不是一个个的水晶石,那经常摆成勺子形状的星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连着它们。遨游在太空,那真是最美最美的享受啊。

还有那条银河,妈妈说,在银河的两边,住着两个可怜的人,一个是牛郎,一个是织女,是那条无情的银河才把他们分开的。小学森多同情他们啊,他想做一个传递情书的天使,飞在银河之上;他又想做一个勇敢的战士,把可恶的王母娘娘打败……

钱学森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幻想的王国里,他觉得那神秘的天空里包含着那么多神秘的传说,那是一个充满诱惑的世界,一个美好的地方。

正像所有聪明的孩子一样,钱学森觉得那些小学的功课太简单了,以至于每次考试都得第一,每次提问,他都能按书上写的一字不落地背出来。

这种“太容易”的情绪使钱学森有些飘飘然,他开始贪玩。

他原本就是一个爱玩的孩子!

他在同学们之间恶作剧,在别人的衣服里放青蛙,在上课的时候给老师画像……整夜整夜地看连环画和赶写未完成的作业……

他的这种表现在一次考试中被彻底暴露出来了,那一次,他考了全班第二十几名,而当时班里只有三十几个同学!

他害怕了。

他不敢回家。

他想起了4岁那年的第一次挨打!

天已经黑下来了,街道上空无一人,那一方方明亮的窗户里面,也许是一个个温暖舒适的家吧。钱学森没有回家,他想起了爸爸的严厉,想起了爸爸的眼睛,想起了妈妈的双手,想起了……

他就那样在路边的小凳子上睡着了,怀里抱着装有考试卷的书包。

不知过了多久,小学森醒了,在自己家的小床上,床边放着冒着热气的大碗鸡蛋汤。

那一夜,父亲没有打他,而是第一次把他当大人看待,两人进行了一次长谈。

钱学森哭了。父亲第一次沉重地告诉他:“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经过父子的这次长谈,钱学森又一次得到了精神上的指引,他不再觉得课本太容易,也不再沉迷于游戏和连环画。他努力地学习,不放过任何一道题目,会背任何一篇课文。有时候,他会把自己当成小教员、老师的助手,去帮助学习差的学生,给他们讲习题,去同学家里给病了的同学补课,他胖胖的小脸总惹得同学们的家长忍不住亲上一口。

由于钱学森的努力,到小学学业结束的时候,他被学校评为“学习最佳学生”、“品德最优学生”,并获得了一枚非常精致的闪闪发光的奖章。

站在领奖台上,钱学森激动极了,他饱满的小脸红红的,黑黑的头发,亮亮的眼睛,还穿上了妈妈刚刚给他缝制好的一件蓝色的长袍。

满脸微笑的钱学森从校长手中接过奖章,台下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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