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凤十七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觉得自己挺无辜的,毕竟她的遭遇也不是我造成的,在这件事上我顶多算听之任之不加管制,而且我始终对她保持着足够的尊重和同情,也没计较她时不时的下毒行动,怎么就还欺人太甚了呢?
“这话你应该去和顾月寒那个混蛋说,看看他什么反应。”
她登时悲痛欲绝:“那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我严肃地将她这句话归结为“柿子要捡软的捏”,开玩笑啊,我凤十七怎么说也是个山大王,难道因为心地善良就要遭此不公正待遇吗?
“咔嚓”一声脆响,手中的木枕被我生生劈成了两半,我抖了抖衣服上的木屑,随手把它们扔到不远处,随即得意洋洋看向雪霓裳:“这就是实力懂吗?你再惹我,下场就和这枕头一样——那个,包子啊,今晚让我枕你好不好?”
“嗷呜!”它欣然同意。
雪霓裳悲愤地捶地:“你跟顾月寒全是神经病!”
“都说过了,不要把我和他放在一起评论,多丢人你知不知道?”
“……你干嘛对他意见这么大,你们俩不是合作伙伴吗?”
我瞬间炸毛:“去他大爷的合作伙伴!要不是那混蛋我至于跑到这来受罪么?怪我眼瞎,当初在山上就早该看出来了!”
没想到女人的心思当真难猜,雪霓裳居然对这句话产生了浓厚兴趣,从地上爬起来挤到我旁边,死缠烂打非要我讲述和顾月寒背后的故事——有必要这么八卦么?那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往事,如果定要下一个定义,也只能算我不愿忆起的血泪史。
然后,这个不眠之夜就在我咬牙切齿地回忆中度过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就发生在凤凰山上的日子里。
那时我身边有个山贼,我给他起名叫馒头,他烤的肉挺好吃——这事儿日后再说,重点是,馒头起初很不老实,天天想着要逃跑,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最后一次,他是被一个漂亮的男人抓回来的。
在山上呆久了,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我当时想着,就算是留下来当个摆设也好啊,于是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美人儿你好,多谢你送回我的厨子。”身为一山之主,我自然要保持着应有的气场,尽管已经决定不再把他放下山去了,但现在还不能表露出来。
男人温柔地笑着:“本来我没有这么好心,要不是你厨子像死了爹一样抱着我的腿一通大哭,我也实在懒得动手。”
我严肃地思考着“死了爹一样”这种用词的准确度,而且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文雅美男子能说出来的话啊,真是感觉受了惊吓。
“我这人只看结果不注重过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甚至在想,如果这人的名字不好听不好记,自己可以勉为其难再替他取一个,例如馅饼鸡腿猪头肉什么的。
结果他只轻轻松松告诉了我三个字:“顾月寒。”
“……什么?再说一遍。”果然不好记,但却莫名觉得很好听。
“顾月寒,望月生寒,是不是很有诗意?”他笑眯眯地又凑近了一些,“当然,若是大王你记不清楚,也可以叫我阿月或者小月月。”
哪里有这么自来熟的男人,直把我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啊!还白白糟蹋了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