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煊把慕潆放进副驾驶座,然后绕到驾驶座,刚坐进车内瞥了一眼身旁的她,发现她脸色十分不对劲,而她正拉开安全带斜挎身上,却对不准插入口。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放开拿在手中驾驶座的安全带,侧身按住她乱动的纤手,拨开她的手拿着安全带,倾身亲自为她系上。
他边系边露出无奈的笑容,她是第一个他亲自系上安全带的女子,算起来只见过两次面,除了知道名字,其余一概不知的‘陌生人’。
慕潆撑起眼帘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感动满溢,嘴角才掀起弧度,头部传来一阵刺痛。她痛苦抚额,手肘放在车窗边沿。
不一会,跑车行驶在路上,车速刻意放慢许多。神色担忧的邵煊不止一次偷偷观察她,好几次分心差点忘了自己在开车,幸好车速不快,深夜没路人。
车窗已经摇到最下面,夹杂着冷意的夜风窜进车内,但依然驱除不了慕潆身上的燥热,她感到口干舌燥,心脏跳动异常,全身皮肤不断在发热。坐在身边开车的他,男性气息时不时向她袭来,弄得她有些坐立不安。
“呼……”慕潆大口大口呼气,不停吸入冷风,希望能借此缓解体内的躁动,可这些反应向增无减的趋势蔓延,额头甚至因紧张而冒出冷汗。
车内氛围怪怪的,好像处处都萦绕暧昧,害她的心悬到喉咙上,置于腹部交叠双手不安绞着。虽然目光偏向车窗外,但心却一直留意某人身上。
“……”遇上红灯,秦邵煊停下车,正好趁此机会光明正大地看她,可她的视线却没在自己身上,不知为何有点不爽。
前方车灯的照射下,他看到她脸呈不正常红色,眉峰一蹙,手下意识放开方向盘,朝她伸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冰凉令慕潆一僵,额头被一只大掌抚住,她偷偷把视线移向一旁,发现他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鼻子呼出的气息打在她脸上,火辣辣一片。
他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距离,只一心在探测她的体温上,自然也不懂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使某人身体中的躁动更甚。
“你脸那么红,生病了吗?”他感受掌心下传来的温度,再放在自己额上,觉得体温很正常,可她这脸红得也太厉害了。所以,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遍。
“没有,我很好。”回话的声音软绵绵的,听起来像在娇喘,害她差点咬掉舌头。她到底是怎么了?
既然当事人都说没事,他就不好再多问。无所谓地耸了耸双肩,退离她身边。她的身上散发着诱人馨香,他一靠近就会更加想靠近,因此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秦邵煊端坐在驾驶座上,手惯性搭着方向盘,食指一动一动敲打反向盘中央,时不时抬眸望着红绿灯。以前他怎么没觉得等红绿灯时间很漫长,而现在却感觉一秒钟都很长。
“住哪里,我送你回去。”车内太过安静了,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
“啊……不用了,谢谢你救了我。那个人大概不会追上来,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跟他待一起的时间越久,她就有种冲动,心痒难耐,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脑海偶尔跳出那晚缠绵的画面。她都快觉得自己要变成色女了,唯今之计还是尽快远离他比较好,趁自己还未做出更错的事。
邵煊半眯起黑眸,不满地瞪着她:“地址。”他不理会她的拒绝,霸道地堵住她的话,无视她的要求。
他很有耐性等待她报出地址,可她迟迟没有开口,而红灯时间似乎所剩无几,迫不得只好催促:“事到如今,你还要逞强吗?你的身体你自己清楚,有把握能撑到家门口?”
拥着她的时候,他就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十分独特的香味,再加上看到地上掉落的手帕,大概就猜到她被下迷药了。不然一个正常女子,怎会连站都站不稳。
慕潆蹙眉,很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但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他出手相救她已经很感激了,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了。所以,她仍是决定:“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
她边说边伸手摸向车门开关,可手准备拉开车门,便听到‘咔嚓’一声:车门自动落锁。
“……”慕潆错愕抬首看着他,很想出声大吼,要不是紧紧咬住洁白贝齿,她有可能会破口大骂。
见她明明生气,却忍着不能出声的模样,秦邵煊轻笑出声,修长的手指离开落锁按键,云淡风轻地道:“你不告诉我也可以,我大不了自己查,不过这比较费时啊,你还得跟我多呆一会。”
慕潆鼓起双腮,嘟起小嘴,瞪着他一小会,然后十分不情愿地报出家庭住址。
“呵呵,这才是好女孩。”邵煊伸出大掌温柔地摸了摸她螓首,发出爽朗笑声,接着拉起手刹,驱车前往目的地。
而慕潆则面露惊讶,傻傻抬手覆住他刚才放在自己头部的地方,感受那残留的温度。耳边一遍又一遍回放他的笑声,脑海不断浮现他俊逸面容,心跳越来越快,圈圈涟漪乱泛不停。
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人也忽然变得格外疲惫,适才的惊魂,因他在身边而消失得无影无踪,抵不住沉重眼皮的诱惑,她斜靠在车窗睡着了。
秦邵煊被自己对她所做的亲昵举动吓坏了,担心她看出端倪,一直专注前方的路况,怕她质问紧张得掌心冒汗。
直到到达她家门口,一栋两层高带一个用围墙圈起来的小花园,他刻意把车子开到铁门外,方便她进家门。
这时,他才敢偏首看向她,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宛如孩子般的睡颜。长长睫毛下覆着一双明亮动人的眸子,水润娇艳的红唇似一再对他发出邀请,几缕乌黑发丝垂落贴在她脸颊上。
他这才注意到,她右边脸颊红肿一片,上面隐约能看清几根手指。一阵怒意莫名往上涌,觉得自己刚才太轻易放过那个可恶的男人了。
‘这一定很疼吧。’他说得很小声,深怕惊醒沉睡中的她,但她睡得很不安稳,秀眉蹙起没有一刻舒展。抬手缓缓靠近她,想替她抚平紧蹙的眉,可快要碰到她的时候,他的手却悬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