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电梯响,小雨走出来。南莫林所在的楼层只有三家住户,他公寓的大门侧对着电梯门,大约二十步的距离,俞小雨站在电梯口隐约可以看到南莫林的家门,不经意飘过去一个眼神,她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再也走不动了。
一个一头乌黑直长发的女人从南莫林家里出来。
门只开了一半,俞小雨只能看到那个长发女人,但看不到门里那个人。
俞小雨踮踮脚尖把目光尽量送过去,终于看到门里是个男人,只看得到侧脸,轮廓分明,他个子很高——因为女人亲吻他时要踮起脚尖。
“叭”这一声亲得可真响,直直打到俞小雨心里去,像针一样又快又准地扎进她的心窝,看不到伤口,却忽视不了疼痛。
Goodbye kiss后,男人依依不舍地抱了抱女人,才放她走。女人转过头来,鹅蛋脸,皮肤白皙,杏眼细眉,不单单是漂亮,还有一段俞小雨自愧不如的风韵。在两人对视之前,小雨像被人解了穴,飞快地转身,电梯刚好回到这一层,她逃也似地奔进电梯。
身后有略微急促的脚步声,俞小雨当机立断按下关门键,女人赶到电梯口时,电梯门刚好关上,最后一瞬间,俞小雨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毫不掩饰自己满满的恶意。
门关上了,长发女人惊讶地眨了眨眼,不懂相信电梯里的女孩为什么瞪她一眼,她一脸诧异。
门关上了,俞小雨狠狠地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踩着高跟鞋飞快地奔回车里。车门关上,她趴在方向盘上喘气,心里有根刺,扎得她眉头紧蹙,泪流不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原来他的爱情只是一时兴起。
停车场不时有人走动,俞小雨生不敢放声大哭——尽管她真的很想不管不顾地哭一场。她咬着下唇,小声啜泣,脑子里盘旋的竟然是上一次失恋时,喝醉后伏在南莫林肩上哭泣的情形。
当时南莫林一手搂着她,看到她咬着下唇隐忍啜泣时,他皱了皱眉,强行掰开她的嘴:“要哭就大声哭,没人笑话你,哭吧。”
俞小雨泪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哇”一声就哭出来了,眼泪鼻涕哗哗地淌,牺牲了他一件法国定制的衬衣。
南莫林看着衬衣痛心疾首、满面嫌弃的样子她还历历在目,记忆还在温热他却已经抱着别的女人浓情蜜意了。而她却只能像当初那样,一个人隐忍着小声啜泣,再没有高级衬衣给她擦泪。
俞小雨压抑着,嘴唇险些咬破,她恨恨地跺了下脚,呜咽着骂:“混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他强拉她进入一场温馨的爱情,却在她沉溺其中时抽身而出,她不仅失去了爱人,也失去了一个陪她打闹帮她擦泪的好朋友。
她忍不住怪自己傻,自己期待的明明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的爱情,为什么当初还要被一个花花公子感动呢?
爱情理念南辕北辙,注定伤筋动骨,失爱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