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路人稀少,但是看到这一幕,也有三两个人围观,徐乙觉得好笑,上前就揪住了那莽汉。
“大侠饶命,我再也不敢打马了!”莽汉怕再挨打,连忙求饶。
“我要买你这马,你开个价吧。”徐乙冷冷的问道。
“大侠,不用给银子,您喜欢就牵走吧!”莽汉一想,自己这马浑身是病,送人都没人要,哪还敢要银子啊!
徐乙也懒得和他啰嗦,随手扔到莽汉面前二十两银子,说道:“你好自为之,记住这马儿也是有生命的,有尊严的!”
“谢谢,谢谢大侠,我记住了。”这莽汉见到这么多银子,高兴的连连磕头道谢。
徐乙在路边扯了些青草喂了喂那瘦马,又到包子铺借了盆干净的水给那瘦马饮喝,抚着马背说:“马啊,马啊,以后你就随着我吧!”
瘦马恢复了些体力,徐乙牵着缰绳慢慢走回城里,直接到了马号街,找到了阿山,赵二这几天拉着柳教谕和陆训导走亲访友去了,只有阿山在客栈,见到徐乙带回了一匹病马,很是惊异。
“山伯,这是十两银子,请你帮我照顾这马儿!”徐乙对阿山道。
看到徐乙出手如此阔绰,阿山满脸笑容道:“徐公子,你放心,我马上就去买些料豆、麦子让这马吃个饱!”
阿山也是惜马之人,他是以赶马车为生的,这马儿就是他的伴,就是他的全部,所以看到这瘦马如此惨状,也是心疼不已。
“好的,山伯,马儿就托给您了!”徐乙点头道。
那瘦马见徐乙要走,竟是十分依恋,用头不停地蹭着徐乙的大腿,嘴里还发出“嘶…嘶。”声音,好像很怕被徐乙抛弃了似的。
“马儿,我要去药店给你抓几副药去,一会就回来了,不会丢下你的!”徐乙刹那间,仿佛和这马儿心灵相通一般,心想自己以后,无论走哪里都要把这白马带在身边。
那马儿像是听懂了似的,“咴…咴。”了两声就和阿山去了后院。
在《五元法箓,医道》里面有一篇《牛马经》,其中“望气”篇云:“人有人气,天有天气,地有地气,牛有牛气,马有马气。万物皆有气也。”
徐乙知道这马儿已经是七痨八伤了,再不救治,恐怕病入膏肓,就活不多久了。
徐乙到药铺点了“杜仲、黑芝麻、灵芝、莲子、松子、红参、熟地黄,山萸肉、干山药。”等十几种草药,分成十六份包好,结账时,这些药一下子就花了二百多两银子。
“客官,这么大的药量是给谁吃的啊?”药铺掌柜的,见徐乙一下子要这么多种名贵的草药,一脸惊异的问道。
“掌柜的,再给我一盒针灸针!”徐乙微微一笑道,没回答那掌柜的问题,要是药铺老板知道这么多名贵的药材是给马吃的,估计会以为徐乙是疯子了。
徐乙回到客栈的时候,阿山出去给马买粮食、草料还没回来。那马儿见他回来了,立刻上前用头蹭了蹭徐乙的身子。
徐乙抚摸着马儿的头,说:“马儿,你乖乖的,我给你针灸一下,病就会好了!”
只见徐乙迅速地将针灸针刺入了马儿的中渚穴、合谷穴、膻中、内关、太渊穴五个穴位,而后运起丹田的玄气以极其特殊的手法在针尾轻轻地一捻,只见针灸针震荡起来。
约有三分钟,徐乙就看到那马儿心脏部位出现了五条粉红的细线,辐射到了头部和四肢,随后慢慢消退了。随之,徐乙熟练的将针灸针取下。
徐乙看到施针后,那马儿血气回升,眼睛也恢复了生机,感叹道:“五元神针,果然神奇!”
这时候,阿山买了许多粮草回来了,徐乙把草药交给了他,并嘱咐了喂食的方法后才离去。
随后的三天,徐乙除了指点眼镜、胖子的武功,其他时间都来看这马儿,还给马儿起了个名字叫:“阿飞”。
“阿飞”初时脚步蹒跚,不是失蹄,就是打蹶,那知却是越走越好,第三日已经食量大增、精力充沛,竟是步履如飞。看到阿飞恢复的这么快,徐乙说不出的喜欢。
正所谓:“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食夜草不肥!”徐乙又去药铺抓了十二包同样的草药,同时又给了阿山十两银子,并特意嘱咐半夜丑时那次的草药和粮食很重要。
其实,买那些粮草,根本就花不了几两银子,剩下的徐乙都打赏给了阿山,阿山对照顾阿飞那是更上心了。要知道,这次出差省城一来一回,县衙也就给了十两银子的工钱而已。
第四日,阿飞体力已经完全恢复,徐乙又带着它出城遛食,不觉一人一马,离城较远了。
徐乙看到已近午时,就在一家小酒店中打尖,阿飞忽然走到桌旁,望着邻座的一碗酒不住鸣嘶,竟似意欲喝酒。
徐乙好奇心起,叫酒保取过一大碗酒来,放在桌上,在阿飞头上抚摸几下。阿飞一口就将一碗酒喝乾了,扬尾踏足,甚是喜悦。
徐乙觉得有趣,又叫取酒,阿飞居然一连喝了十余碗,兴犹未尽。就这样阿飞连续喝了二十余碗高粱酒。
饭后,阿飞用头拱了拱徐乙,示意徐乙骑到自己身上来。徐乙翻身上马,阿飞洒开大步,驰得犹如癫了一般,道旁树木纷纷倒退,委实是迅捷无比。
寻常骏马奔驰时又稳又快,阿飞快是快了,身躯却是忽高忽低,颠簸起伏,若非徐乙一身极高的轻功,却也骑它不得。
阿飞更有一般怪处,只要见到道上有牲口在前,非发足超越不可,不论牛马骡驴,总是要超过了对方才肯罢休,这一副逞强好胜的脾气,似因生平受尽欺辱而形成的。
徐乙心想这匹千里良驹屈于村夫之手,风尘困顿,郁郁而生,此时忽得一展骏足,自是要飞扬奔腾了。
八月二十日,是逢十赶大集,马号街的马市更是热闹非凡,街两边单人牵着马在叫卖的人就很多,也有形成规模的马行,里面有很多不同品种的马可供人选。
在古代马是一种非常好的出行工具,需求比较大,价格自然也就非常的贵,同时养马成本也很高,所以一般的地主,都是骑驴子,舍不得买马。
徐乙、眼镜和胖子三人也在其中,有了阿飞的徐乙,自然不会忘记两个兄弟了,特意带着两人前来选购马匹。
“几位大哥,你们是要买马吧?”徐乙三人刚进马市,就被一个粗矿的汉子叫住了。
“不买马,来马市干什么?”胖子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反问了一句。胖子可是早就想拥有一匹自己的马了,他爹也只是养了一头小毛驴而已。
“几位大哥,到我们‘日千里’马行看看吧,我们日千里是咱们马市最大的马行,品种齐全,马匹众多,我给你们好好介绍一下!”粗犷汉子满脸笑容道。
“前面带路吧!”眼镜点头道。
“我们马行就在前面。”那汉子高兴的在前面引路。
马市里的马行都是临时搭建的,这日千里马行有六个马圈,每个马圈门口都有牌子,标注了马的品种和特点。
那粗矿汉子带着徐乙三人先来到了河曲马的马圈旁边,介绍道:“河曲马是优良地方马种,历史上常用它作贡礼。原产黄河上游青、甘、川三省交界的草原上,因地处黄河盘曲,故名河曲马。它可是咱们国家品种马中体格最大的。三位大哥你们看怎么样?”
“再看看别的吧!”徐乙见还有好几个马圈,就建议胖子和眼镜再看看。
那粗犷汉子很是听话,带着三人来到了西南马圈的旁边,介绍道:“西南马分布于巴蜀、云南、贵州及广西一带。西南马头较大,颈高昂,鬃、尾、鬣毛丰长。身体结构良好,肌腱发达,蹄质坚实。您有看中没,可以试骑哦!”
“这马个头有些小,不适合我和蕾蕾同骑!”胖子深思道。
听到胖子的话,徐乙和眼镜顿感无语。
“大哥您别看着西南马体形小,但是善走山路。可驮运二百多斤的重量,日行近百里地!”
“还是再看看吧!”胖子摇头道。
“几位大哥,您要是相信我的经验,我就建议您买蒙古马!”粗犷汉子一看这三位还很挑剔,于是带着徐乙三人走到了蒙古马圈旁边。
接着介绍道:“蒙古马是世上最为古老的马种之一,主要产于内蒙古草原,是典型的草原马种。更重要的是它耐劳,不畏寒冷,能适应极粗放的饲养管理,生命力极强,能够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生存。”
“这蒙古马倒是身躯粗壮,四肢一看就坚实有力,不错!”徐乙赞赏道。
“这位大哥,您说的没错,这经过调驯的蒙古马,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历来就是良好的军马,我们千里行可就剩下这五匹了。”粗犷汉子连忙介绍道。
“那匹黑色的,蕾蕾一定喜欢,它的毛皮就像黑缎子一样!”胖子先选了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