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是哪里……
“你终于醒啦?再不醒我可就要把你丢出去喽。”
“竹伊!”
“咦?”来人痴痴的笑着,将手中的脸盆放下,“你这小和尚是认错了人吧?我叫彩溪,可不是什么竹伊。”
“是我!墨书啊!我是书生墨书啊!”
彩溪诧异的打量了一下墨书,担心道,“小和尚你莫不是伤到了脑袋,怎么尽是说一些胡话。来,先把脸擦擦吧。”
不等墨书开口,彩溪便连忙退了出去,从门缝里偷偷打量着对水盆发呆的墨书,彩溪疑惑道,莫不是个疯和尚?
墨书看着盆中清水倒影出来的脸,有些发呆。
光头,眉清目秀,还有些稚气未脱的模样。伸手摸了摸脑袋,是自己的脑袋……咦?没有戒疤……
再看自己,哪有什么褶皱的青衫,只有僧袍加身……
我是在做梦么?
走出小屋,看着在外面忙碌弄桑的彩溪……明明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怎么会不是她?
“呀!你怎么出来了?身子好了么?”
“身子已经无大碍了,请问您真的不是竹伊么?”墨书还是有些不死心,毕竟她与她是如此的相似……
“我说你这个和尚真是不可理喻!明明说了认错了,还偏偏要再问一遍。”彩溪走过来围着墨书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又啧啧称奇,“看这打扮明明是个和尚,怎么你的行为举止反倒像个书生?”
“你到底是和尚还是书生?”
墨书一愣,如实说道,“在下不知。”
“那你为什么在山头昏迷不醒?”
墨书皱着眉头,可却发现似乎没有之前的记忆,无奈摇头道,“在下不知。”
“那你从何处而来?所谓何事而去?”
“这……”墨书苦笑着说道,“在下不知。”
“好你个小和尚!一问三不知!”彩溪反倒生起气来,“我看你忘记是假,不愿告知是真!”
“彩溪姑娘你误会了,我是真不知!”墨书着急的连连摆手,“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我不知道的事情,又怎么能说知道呢?”
噗嗤!彩溪连忙掩住小嘴,咯咯直笑。
“你这和尚也真是有趣,明明是个和尚,却满嘴的子曰。说起话来文邹邹,到真的有点像书生喽。”
“可惜,就是你这光头太不应景了。否则我倒是可以借你一套书生青衫穿穿。”
墨书脸色微微一变,“彩溪姑娘你有夫君了?”
“莫要乱说,坏我清誉。”彩溪洋装怒道,“我可是还未出阁的女子!”
墨书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脸色又是有些不好看起来,担心道,“那我住着岂不是有损姑娘清誉!”
彩溪叹了一口气,略为有些唏嘘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哦?”墨书有些不明白彩溪的意思。
“三年大旱,外加兵荒马乱,诸侯称王战乱四起,早就民不聊生,连生死都看淡了,这些小事又有谁会挂齿?”
“三年大旱?战乱四起?”墨书脸色一变,赶忙问道,“德武帝治下,太平安康盛世,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这回轮到彩溪哑然,诧异道,“现在是兴大三年,距离德武帝驾崩都过去了好几百年了。”
墨书两眼一黑,险些晕倒。
仿佛南柯一梦,转眼间已逝去百年,那岂不是说,当今世上,自己已经孑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