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白雨的人脉广,很轻易的就找出了那天那个酷似裴祁的男生。
陆乔昔站在烈日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暄打篮球。
他不仅背影很像裴祁,就连他那一股活力也像。
陆乔昔像是找到了救命草一般,双手扩在嘴边成一个喇叭状,冲张暄喊道:“张暄!我喜欢你!”
不知是因为日光太毒辣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喊完这句话后,她感觉头皮发麻,头晕眼花,眼前出现了好多乱坠的小星星。
张暄刚把球投进球框,随着一阵篮球跌落声,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一起打球的同学都看热闹起着哄,平时再怎么厚脸皮的陆乔昔,此时脸也红得像个快要暴涨的小番茄。
张暄抹了把脖子上的汗水,阳光太刺眼,他半眯着眼看她道:“有病吧?”
被女生表白后,他依然能表现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果然高颜值就是任性。
陆乔昔并不介意他的恶劣态度,将早已准备好的水递给他。
而张暄只是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然,绕过她走向她身后的长椅上拿起一瓶水说:“谢了,不过我自己准备得有水,你的留着自己喝吧。”
话落,他便仰头大灌。他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大半。
陆乔昔依旧笑脸相迎:“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都会追你的。直到你答应做我男朋友为止。”其实她的自信全都是空穴来风。
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离去,身后有人起哄道:“张暄要是不接受你,我们这哥几个你可以考虑一下啊!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啊,同学!”
陆乔昔依旧大步往前走,没有回头。
既然她这么喜欢裴祁,而他都不会主动的话,那么她就努力试着去喜欢别人吧!
哪怕她之后喜欢的人,身上都有裴祁的影子,那她也认了。
一向活得没心没肺的白雨居然哭丧着脸回到教室,陆乔昔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却说让她别担心,逞强说没事。
寝室里几个女生和白雨进了洗手间,陆乔昔躺在床上将手枕在她脑后看小说,竟也没注意到白雨。
直到一股呛鼻的烟味充斥着她的鼻间时,才发现烟雾是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的。
陆乔昔急忙下床推开门一看,白雨和那几个女生竟然在一起抽烟,整个洗手间被搞得乌烟瘴气的。
她皱了皱眉,看着白雨熟稔的抽烟姿势,不禁让陆乔昔感到震惊。
她们八年的朋友,她竟然不知道白雨还会抽烟。
陆乔昔愤怒上前抢走她手上的女士烟说:“白雨!你就是这么作践自己的?!”
只听见白雨一字一句说道:“我恨裴祁。”
之后陆乔昔才知道,裴祁他妈妈要和白雨的爸爸结婚了。
这消息对于白玉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白雨决定在她爸爸的婚礼上搅局,以此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当时她眼里布满了血丝,哽咽道:“乔昔,你会帮我的吧?”
在裴祁和白雨之间做决定,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情同手足的姐妹,真的很令她为难。
见陆乔昔迟疑了,白雨苦笑道:“算了,我不该为难你的。我自己去面对也行。”
陆乔昔下了很大的决心,握紧她的手道:“不。我帮你,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你是我在这世上除了亲人以外,最在乎的人了。我不能放任你这么难过,却不为你做些什么。”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大闹婚礼这种行为真的很幼稚,可你不是当事人,那种痛苦绝望的心情你是不会理解的。
婚礼当天,宾客满席,气氛甚是热闹。
陆乔昔紧紧跟在白雨身后,眼睛不敢四处张望。
因为她今天是来捣乱的,因为今天她注定将成为一个罪人。
婚礼还未开始前,白叔叔和裴阿姨跟她聊了几句,对她很好,因为她是白雨最好的朋友,所以她才会被他们这般重视。
陆乔昔眼眶湿润地看着他们,还有从他们身后缓缓走来的裴祁。
她心里在打退堂鼓了。
她怕自己那丑陋不堪的行为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可是她想到白雨,一切想法都抛之脑后了。
牧师秉承一贯程序问白叔叔是否愿意娶裴阿姨为妻时,白雨随手抓起桌上的一盒纸巾朝裴阿姨扔去,中断了这场婚礼。
那手法叫一个快准狠。
看来白雨这么多年的跆拳道什么的还真是没有白练。
台下顿时一阵骚动,无数双不同眼神的目光聚集在她们俩身上。
白叔叔气急败坏地颤抖着手指着白雨怒骂道:“你个死孩子!你知道你是在干嘛吗?谁让你在这儿胡闹的?!快给裴阿姨道歉!”
白雨看得出陆乔昔有些胆怯不敢公然捣乱,其实只要她站在她这一边支持她,让她觉得并不是孤军奋战,这就足够了。
她倔强着说道:“我是不会跟她道歉的!她不配和我成为一家人!”
随后她又愤懑指着一旁一直在隐忍着愤怒的裴祁说:“他更不配!”
白叔叔气得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白雨面前,刚要收拾她一顿,陆乔昔就将她护在身后,而刚受了屈辱的裴阿姨也及时将白叔叔拦住了,她说她不怪白雨,她会让白雨慢慢接受她的,不必强迫她,不急于这一时。
这么善解人意的裴阿姨,白雨也没再做更过分的举动。
只是拉着陆乔昔的手仓皇而逃。
她们跑到公园的草坪上躺着。
白雨望着蓝天白云,努力将泪水逼回眼眶:“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是一个坏女孩了吧。”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好女孩。”
她绝望的摇摇头:“我真的没法接受她,我太爱我妈妈了,如果妈妈她没有去天堂的话,那该有多好。”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只是她永远无法说出口。
“我知道,我理解你。”
“我好想忽然之间被全世界抛弃了。”
“说什么傻话,你不是还有我嘛。”
白雨侧着头看向她:“谢谢你。幸好刚才你比较理智,若是这场婚礼真的被我们搅黄了,可能我会内疚吧。毕竟这不是裴阿姨的错,他们相爱并没有错,错的只是。。”
她苦笑着,终究没勇气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