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庙占地并不是特别大,但是环境倒是显得很是清幽雅静,倒是十分适合养病修养生性。
“七叔,我回来了。”李添荣说着,自顾自地推开了房间的门。
关程跟着李添荣进入了房间一看,四周窗户紧闭,正中间摆放着一尊佛像,周围檀香缭绕,一个年逾六旬满面皱纹的男人盘腿坐在一个毡垫上,听见有人加他,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阿荣啊,你回来了,事情说得怎么样了?”七叔看着阿荣问道。
“哎!那帮人还是不肯理我,还狠狠地侮辱了我,还好遇见了这位关先生,是他送我回来的。”李添荣把关程介绍给七叔。
“多谢你,年轻人,你有善心会有善报的。”七叔的声音显得很是沧桑,似乎经历了很多的是故。
关程仔细观察了一阵,这才发现原来七叔是眼睛有毛病,难怪他视线总是集中在一个地方,顺着看过去原来是那尊佛像,于是便问道,“七叔,冒昧问一句,您这供的是什么菩萨。”
“这是药王菩萨。”七叔缓缓地说道,忽然又叹了一口气道,“说来我与药也算有缘,不过没想到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却什么药都医治不了我。”
说着说着,七叔就声音低沉地缓缓地对关程回忆起他的过往和曾经,听完之后关程才知道原来自己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老人竟然是东南亚的药王,祖籍乃是广东佛山,后随父辈下南洋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在东南亚拥有广袤的土地不仅是橡胶园更有大面积的中草药园地。
“我一生与药有缘,试过了千种方,用过了万种药,都没有半点效果。”七叔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苍凉和伤感。
“七叔信佛吗?”关程忽然开口问道。
“信!”七叔很是坚定地回答道。
关程想想也是,东南亚小乘佛教遍地,很多人都是佛教徒,随即就说道,“我与药王菩萨有过一段缘分。”说着,关程就胡诌了一个非常离奇的故事讲述给了七叔听。
“小伙子,那可是你的造化啊。”七叔颇有些羡慕地对关程说道。
“所以,七叔您不妨让我一试,说不定我对您的病有办法。”关程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对啊,七叔让关先生试试吧,他与菩萨有缘,说不定就能治好你呢。”李添荣也在一旁帮腔,他也但愿关程说的话是真的,这样自己也能够有救了。
犹豫了好一阵七叔才点头答应道,“好!那就麻烦关先生了。”
关程按照中医治病的方法,然后问李添荣要了好些药材,最终才把自己的血丸扔了进去,熬成了一碗中药递给了七叔。七叔接过关程的中药昂头就喝了下去。
李添荣神情紧张地看着七叔,忽然他发现七叔原本呆滞无神的眼神忽然转动了,然后朝着他瞅了过来,“阿荣?”
“对对对!是我!我是阿荣!七叔您能看见了?!”李添荣激动得差点上前去抱住七叔。
七叔转眼一看,发现自己身边站着一位气度非凡的年轻人,心中料定他就是给自己治病的关程,“关先生,你有菩萨缘,更有菩萨心啊,多谢你了。”说着,七叔重重地握住关程的手,重获光明的他一时间老泪纵横。
医治好了李添荣等人之后,关程和七叔坐在了佛堂里聊了起来。
“这么说关先生这次来狮城是来寻找合作的?”七叔听完了关程的叙述之后问道。
关程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说道,“没想到辉煌公司竟然是如此势力而且无德,这种公司不合作也罢。”
“如此一来关先生不是白跑一趟了吗,老朽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关先生愿不愿意听听?”七叔整了整衣袖,浑身上下散发出纵横捭阖的气势,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叱咤商场的时代。
“晚辈洗耳恭听。”关程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老人绝非是简单的人,立刻恭恭敬敬地说道。
几天之后,在辉煌公司的总部大楼里,几个经理急得团团转。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脸怒容的副总裁安德森拍着桌子问道。
一个客户经理有些难堪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就是这两天,东南亚的供货商全部都取消了对咱们的供应。”
“合同呢?!我们和他们签的不是有合同吗?!那就去告他们!”安德森朝着这个经理咆哮道。
客户经理心中骂着娘嘴上解释道,“总裁,您可能是忘记了,今年是合同到期的最后一年,我们还没和那些供货商签订合同呢。”
“总裁,我们在狮城和澳城以及东南亚的很多门店现在都在亏损。”另一个门店经理这时候也管不得那么多,也把自己的难处摆在了安德森面前。
“门店又怎么了?还能不能让人安生了?”安德森不知道这些问题怎么一股脑全都冒了出来。
“咱们的门店主营虫草和南亚的一些珍贵药材也被断货了。”门店经理直接说了出来。
“哦,我的天!这些南亚鬼子又在搞什么鬼?!”安德森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玛丽这时候托着下巴站出来分析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故意整我们。”
“但是,在狮城我们是一家独大,谁还敢在我们头上动土?况且断掉的货源量十分的巨大,不卖给我们这些东南亚和南亚的供货商还能卖给谁?”另一个销售经理提出他自己的质疑。
“查!一定要查!限你们几个在总公司知道这件事情之前,必须要把背后捣鬼的人找出来!否则你们就给我滚蛋!”安德森狠狠拍着桌子,大手一挥就让几个人退下去。
此时此刻的佛堂里,关程正举着茶杯对七叔感谢道,“七叔不愧是东南药王,出手就见真功夫。”
七叔笑着摆摆手道,“我这哪里是什么真功夫,我给的是药引,后面怎么做还得看你。”
“看我?”关程有些不知所以地问道。
七叔笑着点头道,“对,那么多珍贵的药材被我拦了下来,卖不出去就会砸在手里。变成一无所用的废草。你要想做大事,就得有大本钱。”说着,七叔顿了顿,“我们和辉煌公司的合同到期了,药材拦下来可以继续和他们谈,谈妥了价钱又能继续卖给他们。但是对你有什么意义呢?”
关程听出了七叔话里有话,求教道,“请七叔指教。”
“辉煌公司断了货,门店无药材可卖,工厂也不能继续开工,只是受些小损失,而更大的损失则是在股市上。”七叔终于说出了最关键的地方。
“股市?”关程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个词他不陌生,但是真正的股市他还真没接触过。
“对!就是股市,这个消息很快就会散播开,辉煌公司是在港股上市的公司,他们的股价必然会受到剧烈的冲击。所以,你如果有足够的钱,我就能帮你狠狠地打个漂亮仗。”七叔解释道,“辉煌公司毕竟家大业大,要真正地弄垮它,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如果它忍痛割掉了中草药这一块的业务,东南亚和南亚的很多药材商损失才是最大的。所以,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它股价猛跌的时候大量地吃入,到时候我就会让这些药材商重新和辉煌公司签订合同放货,一旦有了货源,辉煌公司的股价肯定会继续上扬,毕竟辉煌公司的利润摆在那里。所以到时候,你想卖了股票套现,还是拿着它对辉煌公司有所要求,都是你的选择。”
经过七叔这样的一讲解,关程总算明白了资本和股市的运作了,没想到在狮城钱和公司还能够这样玩,要钱他有,不够还有许晴薇。
关程立刻对七叔说道,“钱我有!还请七叔帮忙!”
“好,我会给你找全狮城最好的操盘手帮你打赢这一仗。”七叔说着,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关程第一次来到了港交所,嘈杂的人声和漫天飞舞的纸片以及穿着马甲的人全都在诠释着资本的诱惑力。
七叔找来的操盘手名叫李家耀,他将关程请到了豪华的包间里,给关程弄来了舒服的沙发和一瓶红酒。
“关先生,您有多少资金?”李家耀问关程道。
“三个亿,人民币。”关程将自己的银行卡交给了李家耀,这是他自己的钱以及问许晴薇借的钱,这是一场豪赌,不容输失的豪赌。
“好的,请您放心,我会妥善地为您打理资金。”李家耀接过了关程银行卡之后,就开始和他的操盘团队进行准备了。
早上十点正,港股正式开盘,关程打开身边的电视机,里面正巧就在播放辉煌公司被停货,狮城多家门店无货可卖的情况。
“各位观众上午好,我现在就是位于中环的辉煌公司福记药铺门店的门口,现在我们进去看看,辉煌公司是不是和传言的那样,已经处于无药可卖的尴尬境地。”记者说着,就举着话筒走进了福记药材铺。
“请问你们有虫草卖吗?”记者拿着一张单子照着上面的药材名称问道。
摄像机立刻给给到了药铺店员的脸上,店员有些尴尬地摇摇头,“虫草没了。”
“天麻还有吗?”记者又发问道。
“天麻也没了,卖光了。”店员脸上的表情依旧不是那么好看。
随着记者和店员的一问一答,关程透过巨大的窗户能够看到港交所硕大的电子屏幕上,辉煌公司的股价开始犹如吃了泻药一般的下跌。
最后,记者走出了福记药铺,对着镜头说道,“看来对于辉煌公司的传言确实属实,在中环的这家福记药铺里,我一共问了十五味药材,而店员只能提供其中的三味,可见辉煌公司已经处于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狗屁记者!没事找事!”安德森愤怒地将遥控器扔在电视机上,电视机微微闪了闪,依旧继续播放着关于辉煌公司的不利新闻。
“总裁,咱们公司的股价已经跌停了。”安德森身边的人忽然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跌停了又能怎么样?我又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能把它买起来吗?”安德森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他没想到自己上任没几天就摊上这么一堆烂事。
冷静了好半天,安德森才问道,“总公司那边有没有什么消失?”
玛丽站出来回答道,“暂时还没有。”
“让你们去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安德森还不忘了这茬事。
玛丽回道,“我们已经开始和那些药材供应商展开谈判了,应该不出几天就能够把合同谈妥。”
“不出几天是几天?告诉我是几天?难道要让公司在港交所摘牌才能谈得妥吗?”安德森很是生气地朝玛丽问道。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其实也可以割掉这块业务。”玛丽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割掉?!哼,说得容易,你知道公司为了发展中药材这块业务费了多少心力吗?那么多门店不卖中药材难道去卖水果?!”安德森对着玛丽一连串的发问,“你要弄清楚你的角色,你不是公司的管理层,而我!我才是!”安德森当然不能容忍玛丽的计划,要是真的把这样的计划提交给总公司,岂不是显得他很无能,刚上任就割掉公司的业务。
“好了,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立刻和供货商进行谈判,这次合同一定要好好地签,我要亲自过目。必须要快,否则在港交所的损失,我们谁也承受不住!”安德森立刻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