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二柱这一想,之前儿帮着余卫红当狗,咬了不少人。要不是之后跟着王春梅鞍前马后的跑,还真就在前头村儿待不下去了。眼下就是一个捡脸的好时机,得好好表现表现,把村民的信任赢回来。
“二柱哥,我昨儿在宝山村儿听狗蛋儿讲程子哥的事儿!咱们也学学程子哥!收拾收拾他个狗球的许海江!”耿二柱身边儿的一个半大小子提议说道,说起关程来两眼儿都在放光。
“这……这许海江可是当官儿的,要是咱们打了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可咋整?”耿二柱有些心虚对身边儿的几个人说道。
“二柱哥,咱们蒙着脸去打了砸了抢了就跑呗!许海江那犊子还知道个啥?!再说,咱们村儿你瞅瞅还有啥东西,跑不了庙就跑不了呗,啥都没有一破庙!只要咱们不告诉别人儿,偷摸着去,谁知道啊!”另外一个人儿也在身旁鼓动着说道。
“娘的!那就****一次!把咱们村跟我的兄弟伙儿都召集起来!偷摸着谁也甭给我招摇!蒙着脸跟我一块儿去镇政府!打烂他个狗干的许海江!”耿二柱说着,就立刻召集人开始准备了。
而刚跟着他身边儿撺掇的俩半大的小孩儿趁着人堆儿不注意,就溜去了太平镇集市上。
俩半大的小孩飞快地跑到了有福来餐馆儿的门口,狗蛋儿早就在有福来餐馆儿门口等着了。
“你俩咋这么快就来了?咋样儿了?”狗蛋赶紧把俩人儿扯到一边儿问道。
其中一个半大的小孩说道,“办妥了!你让咱俩说的话都说了,二柱哥现在已经准备带人去揍那个许海江了。”
“有叫他们蒙着脸吗?”狗蛋儿赶紧紧张地问道。
另一个半大的小孩儿立刻说道,“我我我,我说的叫他们蒙着脸儿。二柱哥都听了!”
狗蛋儿咧着嘴一笑说道,“欸!行叻!你们一人儿十块,不能跟别人儿说出去!”
哥俩儿高高兴兴地拿着钱,蹦蹦跳跳就离开了有福来餐馆儿,而狗蛋转身立刻就进了餐馆,打开了餐馆的一个包间儿门,笑嘻嘻地对坐在里面儿的人说道,“程子哥,你吩咐我的事儿我都办妥了!”说完,高兴地伸手一抹鼻涕。
坐在屋里的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关程,而刚才他早已经将气劲儿聚集在耳朵里把狗蛋儿跟那俩半大的小孩儿的对话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关程表扬了狗蛋儿几句就打发他走了,狗蛋儿刚一离开包间的门儿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林家班的弟子,一进门儿就对关程说道,“程子哥,叶镇长已经带着镇政府的主要当官儿的跟重要文件离开了,正在去东乡镇调研。”
关程很满意地点点头,这一些都是他安排的,从之前儿的宣传造势,到现在的鼓动前头村儿人闹事儿,让叶嘉怡带着人跟重要的东西暂避,这一切不仅是为了让许海江见识见识人民群众的力量,更要重的是让太平镇真正地太平下来。只要让县里的一些人儿明白,他们弄的幺蛾子在太平镇行不通,才能真正地能拥有充裕的发展空间,这些才是他的目的。
“梦梅,你把林家班的人分成三队。第一队去派出所儿盯梢,要是派出所儿出警或者有啥动作。立马儿派一人儿来通知我。另外再派一人儿去镇政府大院儿通知耿二柱他们。剩下盯梢的人尽力托住警察。”关程对林梦梅说道,多少天儿没见着她了,身段更是妖娆妩媚了,一个啥细小的动作一个眼神儿都似乎还跟在戏台子上似的,瞟得人一愣一愣的。
林梦梅爽朗地应了一声儿,立刻就点了几个人去了派出所儿。
“第二队拿着咱们印好的传单去镇政府,耿二柱他们打许海江,咱们就贴着玩意儿。记住一定留着个人望风,其他的人把传单上上下下地给我全贴满了!咱们得让大人物们来了的时候瞅瞅,看看许海江究竟给咱们承诺的是些啥玩意儿。”关程对林梦梅又说道,这些传单上印刷的不是别的,一条一条全都是许海江关于前头村儿规划跟承诺,每一条后面儿都有关程跟叶嘉怡想出来的批驳。
派出了第二队人之后,关程又对林梦梅说道,“咱们第三队人负责接应,在天平镇的集市上给我搭个台子唱大戏。等耿二柱他们打砸完了之后,把参与打砸的所有前头村儿的人都接到集市上去,不准他们回村儿。在后台给他们换上戏班儿的衣服,让他们唱让他们跳。总之,得让赶集的人知道,耿二柱他们是集市上唱戏来着,哪儿也没去!”
“嗯!”林梦梅应了一声儿,媚眼儿瞟了关程一下,亲自带着第三队人出去搭台唱戏去了。
林梦梅走了之后,关程就对王春梅问道,“春梅姐,咱们断了前头村儿的救济多少天了?”
“五天了!我记得清楚。”王春梅对关程说道,自打当上这个门面儿村长之后,她也不敢怠慢,啥事儿都拿着个本儿图图记记。
“也苦了这些村民了,酒肉菜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关程对王春梅又问道。
“放心,都准备好了。你要你一声令下,咱们就立刻往前头村儿运!”王春梅对关程说道,她满心以为关程是想直接给前头村儿送物资,但是她想错了!
关程微微一笑说道,“你立刻回村儿,让咱们村儿的所有人酒菜肉全都拎上,往前头村儿去!”
王春梅一愣,送温暖就送温暖,咋还把自家村民也招呼着去的道理,这难不成给别人儿送温暖,自个儿还揣一块儿炭走?
“咱们要去前头村儿开流水席!告诉大家伙儿,使劲儿给我灌前头村儿的人。醒了就让他们吃喝,醉了就抬村儿里去睡,睡醒了再让他们来吃来喝!”关程笑眯眯地对王春梅说道,这才是他送去的“温暖”。
“这……这么吃喝下去,那人还不得吃喝儿糊涂了!再说了,咱们哪儿有锅碗瓢盆跟厨子?”王春梅很是有些不解地对关程说道,她完全不知道关程这是为啥。
“就怕他们不糊涂!至于锅碗瓢盆跟厨子嘛……春梅姐,这儿可是有福来,啥没有就这些不缺!”关程笑着对王春梅说完,然后就立刻就让王春梅回村儿了。
几分钟之后,石兰拉着几拖拉机的锅碗瓢盆跟几个厨子一块儿去了前头村儿。
而这个时候,啥都不知道,刚刚睡醒了一个回笼觉,美滋滋儿地来到会议室的许海江一腚就坐在了会议室的首座,慢慢悠悠儿地品了一口茶对身边儿跟着自个儿一块儿从县里下来的小李说道,“小李啊,叶镇长在办公室吗?”
小李摸着脑袋说道,“许组长,这说也奇了怪了。除了咱们县里的小组成员以外,这大院儿里人都跟消失了一样儿。连门卫大爷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听说是去东乡镇调研,但是这去的人也太多了点儿吧。”
“哦?!”许海江一挑眉毛,半点儿都不担心地说道,“哼!甭担心,叶嘉怡已经是滚过面儿的鱼儿了,就等着下油锅炸了,跑不了!敢给老子甩脸子!老子得要你死!这个太平镇迟早是老子说了算!”
“嘭!”
就在许海江刚放下狠话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许海江跟小刘瞅着眼前儿用花花绿绿的布蒙着脸儿的人愣了半天儿。
“谁是狗犊子许海江?!”为首的一个人指着许海江跟小刘说道。
“嘿!真是反了天儿了,这太平镇还有敢骂老子的人?你们是哪个粪坑儿钻出来的?”许海江豁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眼前儿的人就骂道,完全不把这些人当一回事儿。
“就是他!揍他!”
为首的人一声儿喊,“呼”地一下周围的人藏着的石头短棍儿粪叉子全都亮了出来。
许海江的心跟失控的电梯一样儿,“唰”一下就掉到了最底下,眼瞅着还粘着屎的粪叉子朝着自己脸上划拉过来的时候,心里只有俩字儿——完蛋!
太平镇的戏台上今儿多了一个与民同乐,谁都上去唱一嗓子的节目,尤其是耍嘴皮子卖乖的耿二柱等人被周围的人记了个牢实。而前头村儿胡吃海喝的吆喝声儿,一直持续到整个村子都跟着冒酒气儿都还没结束。
带人从东乡镇调研回来的叶嘉怡一进镇政府的大院儿,顿时就愣了神儿,虽然早就有关程的提醒儿有了心里准备,但是瞅着眼前跟重新粉刷过的镇政府还是唬得一愣,上上下下到处都贴着传单。
有心理准备的叶嘉怡愣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其他人更是傻了,顿时觉着自个儿是回到了疯狂的六十年代。
“呜呜呜……呜呜呜……”
忽然!整个人被捆成粽子,剃光的脑袋上大大地写着一个“猪”字儿的人一蹦一跳地从会议室里艰难地蹦跶了出来,一路蹦跶一路上红的黄的流了一地。
“这……这是许组长!对对对!是许组长!”叶嘉怡身后的一个人顿时就认出了许海江。
被这一喊,叶嘉怡也立刻回过了神儿,对身边儿的人说道,“所有人听着,保持现状啥都不要动,这件事儿非同小可,我立刻通知县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