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露。我离开了草坪,转身抬头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影。他神情有些疲惫,眼神放空,直直的望着我。
“影,你怎么在这?”
“难道这里只允许你们在这里谈情说却爱容不下我了吗?”他眼神不是望着我。是望着同样望向他的澌。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我打断了他与澌的眼神接触
“不久前。”他还是望着澌。
“啊,那你怎么不过来和我们一起讲话。”
“你们两在一起的画面在我看来很和谐,没必要去打扰。”
还未等我说什么,澌便抢过去说我们只是玩闹。
我强烈点头。他一言不发,呆呆的望着我。
这一个上午,影和澌彼此一句话不说。我尽力的撮合他们说话。但是被冷淡的对待了。我向泪蓉求助,她说她拒绝和两个铁面将军讲话。
我对这场冷战的看法是:影对澌有断袖之感,但是影看到澌握住我的胳膊所以有些不开心,就一直看着澌,期待让他会接受他。但是澌毕竟是喜欢女人的,所以对影很冷淡。而泪蓉又知道了影对澌的感情,所以很伤心拒绝了帮助他们。到头来,影既失去了女爱人又失去了男爱人。这样一说似乎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
那一年我才十六岁,不明白他们究竟为什么冷战。也不明白所谓的爱。甚至我有时候怀疑我对这里的女生都是蕾丝之爱。
除了本性安定的青藤,其余的人都在开心玩闹。而望向澌和影这一边,一个看着窗外,一个看着木桌。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们都上的乌云,越来越黑越来越重。我那时真的很害怕能把他们压死。
“将军既然都告诉澌我们可以休息很久,那我们出去郊游吧!”凌燕提出建议。
“好主意!”我喜欢热闹,所以肯定赞成。
“算我一个,很久没有出去了。”青藤合起手中的书。带着微笑望着我们。
“你们三宝都去我肯定要去了。”刚刚还在和羽闹腾板着脸的泪蓉露出了笑颜。
“我们家四个美女都去了,必须得有我保护啊!”薛叶坏笑着说。
“我哥去我也去。”薛思说。
“我也去。”
大家都同意了,只剩下澌和影。这两人不知道已经沉默了多久,似乎把我们隔除在外。
“我说,谁去问一下他们。”泪蓉低声地说道,“颜宝,你这么有亲和力,快。。”
“澌、影。你们。”
澌点了点头,表示他一起。影沉默不语。
“影不说话就是同意了。那我们十二个人明天全部出发。”
这场充满乌云的一上午稍微缓被阳光穿透了一些。但之后的午饭又是一场阴雨。
起因只是因为我在吃饭的时候将一根筷子碰到了脚下。坐在我左右两边的澌和影一起伸手帮我捡。两人拿着同一根筷子谁都不放手。他们把筷子举到了桌子上,一直僵持。后来我抢下筷子。影离开了座位什么都没讲,随后澌将筷子一扔,用一种杀气的眼神看着影的背影。那筷子插到了厨房的柱子上。而影似装作没有听到什么,径直地离开。大家全部停下手中的碗筷。瞬间整个桌子气氛冷的逼人。几分钟后澌也离开了。
我本能的看向了羽,他应该了解澌的想法。羽摇了摇头,说我不出面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走出了餐厅。左边是澌的房间。右边是影的房间,我不知道往哪边选择。青藤泪蓉走了出来和我说让我去劝说澌,她和泪蓉劝说影。我点了点头。
轻轻敲响了澌的房门。澌出来开门,邀请我进去。他双手支撑身体,头仰天躺在床上,我坐在床头椅子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会吧,你找我就是为了坐我的椅子?”打破沉默的是他。
“不是不是,那个你别和影吵架好不好。”
“离我近些,听不清。”
我将椅子慢慢拖近他。
他忽然伸手抚摸我的头发。嘴唇贴在我的耳朵旁,我已是面红耳赤。他用戏虐的语气说:“我只是不明白你们才认识几天,就把我和他放在同一个地位。”随后他将唇离开我的耳朵。用雪白修长的手指托起我的下巴,温柔的眼神还用一丝撒娇的语气和我说:“我有些嫉妒。”
“啊?”我反应过来后迅速将椅子退后与他保持距离。
“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我并没有和他吵。只是今中午的饭菜不合胃口,他想必也是吧。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会像小姑娘一样闹闹脾气吵吵架呢。”
我点了点头:“没吵架就好,那你们两好好说说话,我先走了。”
他没有应答,我站了起来。将椅子放回原位,离开了他的房间。关上房门后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空旷的走廊里跳的有多快。我扇动着手希望能让脸的温度降下来。
又过了一会,青藤和泪蓉走了出来,告诉我影和澌的想法差不多,只是饭菜不好吃而已。
一下午他们两人都没有出过房门。我们也没有再找他们说什么。
这是充满阴云的一天,最后天空勉强承受了它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