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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秋的呼唤(3)

针对兔子与乌龟赛跑的寓言故事,古希腊曾产生过这样的悖论:著名哲学家芝诺提出了“阿基里斯追不上乌龟”的理论。阿基里斯曾是全希腊跑得最快的快腿。坚守在特洛伊的战将赫克托耳杀死了他的朋友帕特洛克勒。阿基里斯获悉真相后,发誓要为朋友报仇。在复仇的途中,他以“快腿”的优势刺死了败逃中的赫克托耳。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著名的“快腿”,芝诺却说他追不上乌龟。他的条件是:龟先行,阿基里斯每次在赶上乌龟之前,必须先返回到乌龟的出发点。这样,当阿基里斯每次返回到出发点时,乌龟爬行的路程就越来越远。尽管阿基里斯速度再快,就始终也追不上乌龟了。对芝诺的这种错误论证,亚里士多德曾精辟地指出:“在运动中领先的不能被赶上,这个论断是假的。因为当乌龟领先时是不能被赶上的,但如果允许阿基里斯可以越过规定的有限的距离,那么乌龟也是可以被赶上了。”亚里士多德的智慧就在于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芝诺理论所设下的圈套:先给定了一个不允许最快的超过规定的有限的距离的前提。

虽然芝诺的理论糊弄过许多人,但从反面也让我们明白了一个事理:水无常态,人无常势。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就常常会感到有许多无形的“前提”在束缚着手脚,甚至左右着言行。想说的话不能说,想干的事不能干,当你投入了许多时间与精力努力去做某件事,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因外部因素的主宰而功败垂成。让人常常由此而生发李白式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憋屈与浩叹。很多时候,客观上存在的优势就是因某个主观或局部因素的影响,而变成了劣势。而劣势带来的后果,很容易让许多踌躇满志但意志不坚的人变成一筹莫展、一蹶不振。

毋庸讳言,世界上没有人会主动喜欢劣势。因为当你处于劣势时,要想取得与优势相当的结果,就意味着要付出比别人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自然,有优势谁也求之不得,但优势却也很容易给人产生优越感。而当一个人始终都充满优越感的时候,就很可能成为一种包袱,容易裹足不前,成了通往前进道路上的最大阻力,直至变成失败的直接原因。

相反,劣势也并非一无是处。因为劣势,让人更清楚自己所处的困境,看到与别人之间存在的差距,从而更懂得如何摆脱困难所需要的胆识与勇气,更好地调整自己的期望值。而当一个人有了一颗处世的平常心愿,有了一种凡事泰然的心态,就不会怨天尤人,自怨自艾,而会以一种自强不息的姿态面对现实与磨难。所以,古人说“自古英雄多磨难,纨绔子弟少伟男”,就道明了这样一种辩证关系。如果我们能用这种思维来面对一切,就容易把磨难变成一笔别人所不可占有的宝贵财富,就会在无意中把暂时的劣势转化成了长远的优势。当然,要完成这种转变,需要一种“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的智慧,需要一种“气岸凌陵豪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的执著,需要一种始终保持奋发向上的斗志,锲而不舍的精神。不气馁,不自卑,不自贱,即便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与目标,至少也占尽了一路的风景与欣慰。

其实,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还真没有绝对的优势和劣势。此刻看来是胜算,下刻也许就是失算;今天看来是胜势,明天可能就是败势了。这与历史无数次所呈现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圆周率理论十分贴近。每个人,只要能充分看清自身条件,扬长避短,把握好社会机遇,乘势而为,劣势就是优势。而一旦让有利的条件丧失,让难逢的机会溜走,优势往往在瞬间就变成了劣势,甚至连劣势都不如,只能“一事无成惊逝水,半生有梦化飞烟”了。所以,借势而上,顺势而为,因势利导,就势造渠,是科学,更是哲学。

渴望含羞草

小时候,曾见过一种草,只要触动它的茎叶,叶片就会慢慢地卷起闭合。稍静片刻,叶片又会舒展开来。听长辈说,那叫含羞草。长大后,为揭开其“含羞”的秘密,查阅了有关资料,并细心地对含羞草进行了观察,才明白了个中的原由:原来在含羞草的叶柄和小叶柄基部有一个较膨大的部分,叫叶枕。在叶枕中心有一个维管束,四周充满了间隙较大的细胞薄壁组织,储藏着许多水分子。只要茎叶一旦受到触碰,震动就会传导到叶枕,叶枕上半部薄壁细胞里的细胞液,就会被排出到细胞间隙中,使叶枕上半部细胞的膨压降低,而下半部薄壁细胞间隙仍然保持原来的膨压,结果引起小叶片的闭合,以至整片叶子低垂下来。但当外部连续触碰,叶枕中的水分就会越来越少,叶子便不再闭合,含羞草也就不再“害羞”了。

科学家把含羞草这种奇特的“含羞”本能运用于科研之中,为精确地分析和掌握一些自然现象的不时发生提供参考依据。譬如气象学就根据含羞草叶子的开合与所含水分的多少有关为切入,研究出空气湿度的大小决定叶子开合速度快慢的自然现象,从而得出湿度越小,开合越快,湿度越大,开合越慢的结论。进而证实叶子开合快,则预示天气晴朗;反之,则预告天气阴雨。而在地震多发的日本,科学家还进一步研究发现,在正常情况下,含羞草的叶子白天张开,夜晚合闭。如果出现白天合闭、夜晚张开的反常现象,便是发生地震的先兆。这种结论分别在1938年与1976年的两次地震中得到验证。从此,观察含羞草昼夜开合的情况,就一直成了地质学家观测地震何时发生的一种辅助手段。我实在被含羞草这种超越人类的“灵性”感到惊讶,于是对花草树木多了一份关注,多了一份钟爱。近年来,在生活中所见所闻所处过的一些人和事,与个人所应具备的修养、社会所应遵守的公共道德相去甚远。觉得总有那么一些人的“含羞”之心不如植物。前不久,一家省级电视台播放了一场地方性的歌手大赛。有一位女歌手,约20出头吧,歌唱得不错,拿到了一个奖项,也博得了不少掌声。记者在赛后采访了她。她大言不惭地说:“其实,我是多么盼望过一个平常人的生活。”那口气俨然一些名人的作派。有一位小县城某学校的副校长,特级教师,在大街上遇到一个曾经教过的学生。开着私家车的学生见到老师,便将车靠边后上前问候。他与学生寒暄一阵后,竟说:“我上下班仍然坚持骑自行车。”那口吻大有圣人屈穷的酸味。有一次,出差路过著名的桂圆之乡,街道上听到商贩们大声地吆喝:“桂圆干、桂圆干,货真味纯,物美价廉,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心想难得出来一趟,带几盒地方特产送给亲戚好友,挺合适的。于是掏尽腰包买了十几盒,千里迢迢带回家中。当兴高采烈地打开精美的包装盒一看,除了面上摆设一层桂圆干外,下面全是廉价的黑沙糖,盒盒如此,让人哭笑不得。如果说生活中常遇到这种“幽默”还不至于“祸国殃民”的话,那么有一种“玩笑”若任其发展下去,就会亡党亡国。

据报载,有一个酒吧的坐台小姐,因容貌姣好,得到了一位地方“政要”的垂青。不到几年,摇身一变就换了个人。初中文化变成了本科文凭,农民身份享受起干部待遇,打工职业置换成了县级广电局长职务。若不是东窗事发,还不知要升迁到何种让人咋舌的位置。还有一些手提乌纱帽专门从事买官卖官的官贩们,情为己所系,权为己所用,利为己所谋,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有一个县委书记,一心钻研官术,在位短短几年,独揽人事资源,根据求官者出价的高低,竟批发出正副科级的帽子一百多顶。职工转干部、事业转行政者更是不计其数。上梁不正下梁歪。乡镇、科局委办手头稍有权力者也竞相效仿,堤内损失堤外补,你卖大帽我卖小帽,你赚大钱我赢小利。一个总人口十几万人的小县,财政供养的人员竟达五千七百多人,事业财政变成了养人财政,闹得全县上下怨声载道,乌烟瘴气,穷了庙宇富了住持。更可笑的是,有一个巨贪在交代了上千万元的受贿后,死到临头还恬不知耻地说:“如果还能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去当农民。”三陪小姐所以能够过关斩将,点石为金,是因为我们的某些掌权者为色所困,“回眸一笑百媚生,十万精兵竟倒戈”。庸怠小人所以能平步青云,飞黄腾达,是因为我们的某些掌权者为钱所动,“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便是推磨鬼”。在金钱与美色的左右下,就滋生出种种以权谋私、贪污受贿、腐化堕落的各种腐败,到头来不仅葬送了自家性命,葬送了政治生命,也葬送了党与政府的声誉,实为安邦定国之大患。

中华民族有着五千多年的灿烂历史,是举世闻名的“礼仪之邦、文明之都”。在思想传承上,历来讲究“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如果一个人寡廉鲜耻,趋利若骛,就会失去独立的人格。而一旦人格丢失,就必然变成自私、狭隘与贪婪,良心泯灭,道德沦散,甚至无恶不作。如若任其泛滥,社会就病入膏肓了。

说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保持含羞草“腼腆”的容颜,最好不要经常地去触动它;一个人要想善始善终保持自己的人格与尊严,最好常怀一颗廉耻之心。

“一枝一叶总关情”,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我想每个人在栽花种草的季节,别忘了在自己的窗台上、办公室里,摆上几株含羞草,也许在你得意忘形、飞扬跋扈、无所顾忌的时候,会给你一些警示和启迪。

我渴望含羞草长在每个人的心中。

托起希望上路

“走过那条小河,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走过那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留下一首歌。为何片片白云悄悄落泪?为何阵阵风儿轻声诉说?还有一群丹顶鹤轻轻地轻轻地飞过……”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的歌词,描写的是在江苏盐城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发生的一个真实故事。那女孩的姓名叫徐秀娟,出生在黑龙江齐齐哈尔扎龙乡扎龙屯。1981年她开始随父亲在扎龙自然保护区养鹤。1986年大学毕业后,她应聘来到盐城自然保护区工作,在我国南方创建了第一个鹤类驯养场,进行了越冬地丹顶鹤的人工孵化、育雏、饲养、驯化、繁殖等多项试验,并获得了成功,填补了国内在这一研究领域的空白。1987年9月的一天,她为了寻回一只在驯化中飞失的丹顶鹤,连续两天奔忙,最终因疲劳过度体力不支,在寻找的路途上不幸落水遇难。她用自己年轻的生命写就了我国环保战线第一个因公殉职的壮丽青春;她用自己短暂的人生铸就了努力维护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惊世鹤魂……

在塔克拉玛干沙漠,曾经有一个考察队迷失了方向,被撂在无边无际的大沙漠之中,干粮没有了,水也没有了。一个老队员在临死前把剩余的人召集在一起,留给他们一个满满的水壶,晃一晃没有一点声音,并对他们说,我是不行了,这壶水你们带着,记住,不找到水源,这壶水千万别打开。剩余的队员背着壶去找水,终于坚持到了那个时刻,他们打开一直带在身边曾经给他们带来无限信心的水壶,结果,倒出来的都是沙子。在面对绝望的处境中,老队员用他生命的最后一缕智慧,引导和鼓舞着队友们走出了荒漠,走出了死亡之海,不用豪言壮语,却耸立了一座不朽的精神丰碑。

在法国的文学史上,有两个“里程碑”式的人物——驰名世界的父子作家。儿子从小受到父亲的影响和家庭的熏陶,博览群书,并且爱上了写作,但稿件寄出后,不是被无情地退稿,就是泥牛入海,杳无音讯。多少年过去了,也未见一个标点符号见诸报端。于是,他在一次给远在异地的父亲去信中倾诉了苦衷。当时已大名鼎鼎的父亲回信说:“儿子,你何不在寄稿时给编辑附上一张纸条,说你是我的孩子。”儿子没有领父亲这份情,而是依然故我地写着、寄着……终于有一天,一个出版社的资深老编辑被一部长篇小说的故事和人物深深打动,亲自驱车赶往父亲的住处,验证作品的出处,并断言如此杰出的作品如非出自他手而更无别人。结果,弄得大作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后经查实,原来这部作品《茶花女》出自大文豪大仲马的儿子,也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仲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茶花女》的诞生,使小仲马身上折射出的光芒盖过了大仲马。是什么原因使小仲马获得如此惊世骇俗的成功?是因为他不站在父亲的肩膀上摘苹果,不受空间的限制和思想的桎梏,而是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执著和坚韧,站在一种自己选择的高度上,纵横俯仰着一片全新的视野,掘取自己智慧的结晶,成就了一部划时代的世界经典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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