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当天，我带着谭晶晶去了崔小强安排的温泉度假村。度假村经理给我们安排了一间大床房。
这安排倒是颇费心思：如果我和谭晶晶的亲密关系已经确定，大可以同床共枕；如果我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那就各睡一边。但男人遇到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地放过身边在卧的美女呢？所谓的君子协议，不过是摆摆样子，图个心理安慰罢了。我暗叹，崔小强一个考试总在及格线下混的人，心思竟然如此缜密。
谭晶晶看了之后，脸颊泛红，小嘴扁了扁，有点生气地说道：“你同学真是个坏蛋，和你一样的坏。”
我明知故问道：“怎么坏了？人家煞费苦心帮我们安排的活动，你倒还不领情？”
谭晶晶明知道我在言语上占她便宜，却有苦说不出，气地过来掐我的胳膊。我们打闹了一阵，忽然不约而同地静止不动。此情此景，我们心知肚明，也许，今天真的要发生点儿什么实际性的关系了。
谭晶晶率先打破了沉默，推着我说：“我要泡温泉。”说完，脸颊绯红，低头先出了房间。我赶紧快步跟上，拉紧了她的手。
在更衣室各自换了衣服后，我们相遇在温泉入口处。我看见谭晶晶换好了一件连体的泳衣，身材曲线毕露，婀娜多姿，皮肤白皙细腻，晶莹剔透，只让人觉得美艳不可方物。尽管我们已经成为情侣，却都是观念传统的人，偶尔会有些亲密的动作，但大都点到即止，并没有肉体上的更多接触。谭晶晶的女王气场决定了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中处于绝对的主导地位。
当然，也许今天真就由不得她了。大床房加上谭晶晶的泳衣，瞬间让我浮想联翩。谭晶晶看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大体也猜到了几分，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啐了我一下，说：“看什么看？不许看。”
我腆着脸说：“老夫老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结果又招致了她的一顿粉拳。
在寒冬的天气里，我们两人在室外的温泉里享受着全身火热、头部冰凉的巨大落差，只觉得身体有种说不出的惬意和自在。
随后，我们又去了室内的温泉池。只见里面游满了小鱼，人刚一进去，鱼便凑过来捉咬皮肤，奇痒难耐。
我没有见过这阵势，“蹭”地一下蹿出了水面，惊奇地指着池子里的鱼，说：“这不会是传说中的食人鱼吧？”
谭晶晶“咯咯”地笑着，说：“老土了吧？这叫‘亲吻’鱼，它们其实是在专门捉咬人皮肤上的污垢和老化角质。人被它们捉咬完后，皮肤可好了，还可以促进身体充分地吸收温泉中的矿物质。我妈妈以前带我来过这种地方。”
我一听放了心，说道：“那你把脸放进去，是不是脸蛋就更漂亮了？”随即假装做了个扑向她的动作。谭晶晶娇笑着闪开。
在鱼池里呆腻了，我们又去宽阔的环形池里游泳。我借机在水中轻拥着谭晶晶，手也不老实地趁机占便宜。谭晶晶却没有如前几次一样制止我，反而将一双玉臂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长发垂落在我的耳边，轻抚着我的耳廓。
晚上，我和她在自助餐厅里吃饭。利用空隙，我回了房间，把圣诞老人的装束迅速换好，挂上白胡子，又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巧克力，心满意足地出了房间。
一路引来无数人的驻足观看，弄得我好像过街的老鼠，浑身地不自在。到了自助餐厅大堂，我叫来前台的服务员，嘱咐她让三号桌前的那位姑娘来大堂前台，就说有人找她有急事，但千万别泄露我的信息。前台服务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青春浪漫，纯真善良，她会意地抿嘴笑着过去了。
不一会儿，谭晶晶面色匆匆地来到前台，焦急的目光掠过我的装束，竟然没有认出来。少顷，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那目光重新落回，充满了惊讶和意外，随即明亮的眼神中溢满了喜悦和幸福。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庄重而略显紧张地走到谭晶晶身边，双手郑重地将巧克力礼盒递上，深情地对她说：“晶晶，圣诞快乐。”
谭晶晶满脸绯红，极力地掩饰着喜悦，随后与我轻轻地拥抱着，我感觉到她的背部由于情绪激动而有了轻微的颤抖。
我们手拉手回到了座位，一路上不断迎接着各方投来的目光。此时此刻，我们都有些紧张，能明显感觉到彼此手中由于紧张和兴奋而溢出的汗水。
重新落座后，我急着要解除装束。因为这身衣服又热又显眼，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傻子。谭晶晶微笑着拦住了，美丽的双眸定定地看着我，说：“别着急，我想再看一会儿。”
我自我解嘲地说：“你看我这一身的大红袄，又身材高瘦地像个竹竿，活脱一个大马猴儿。”
谭晶晶双频飘红，眼波流转，伸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风情万种，柔情无限。
度假村外适时地升起了成排的烟火，点亮了大半个天空，在苍穹中绚丽绽放，宛若争奇斗艳的花朵，璀璨夺目。
谭晶晶被眼前的美好景致吸引，神游浪漫的天外。我却只龌龊地想着该如何开展下一步的节目。
我们边吃边聊，但都感觉到绕来绕去似乎已经绕不开今晚即将发生的事情，只差最后一层窗户纸。
谭晶晶明显紧张，有点儿笨拙地故意找话题，道：“沛文，世界足球明星里面，你最喜欢谁？”
我不假思索地说：“范尼啊，小禁区之王。你呢？”
谭晶晶撇着小嘴，说：“大长脸有什么好看的？我喜欢托蒂。”
我笑着说：“原来你喜欢小白脸。”
谭晶晶说：“长得帅，球踢得又好，谁会不喜欢呢？”
我定定地看着她，借着酒意掩盖的尴尬和胆怯，意味深长地说：“那要是一个不怎么帅的大马猴在今天晚上突入你的小禁区呢？”
谭晶晶一反常态地没有反驳我，只低头不语。
在帽子、胡子和眼镜的遮掩下，我似乎有了厚着脸皮说一切的勇气，大着胆子再接再厉地说道：“我们回去吧，也不早了。”
谭晶晶一反常态地主动起身拉着我的手离席，头始终低垂着，长发挡住了大半个脸，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回到房间，我忽然有了股冲动的蛮力，将谭晶晶猛地抱起，最后又轻轻地放下。谭晶晶的眼睛如梦似幻，不知是否刚才喝了点酒的缘故，似乎有点意识朦胧。
我紧张而笨拙地开始除去她的衣服，她忽然睁大了眼睛，说：“别这样，灯光太亮了，我怕。”
我起身关了灯，黑暗中只觉得谭晶晶的身体有点僵硬。
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沛文，要不别做了，我怕。”
我心说，煮熟的鸭子老子还能让你飞了？手里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反而生怕她改变主意，加快了节奏，嘴里面咕哝着：“大酒伤身，小酒怡情。这么好的良辰美景、美酒佳肴，不做太可惜了。”
谭晶晶手上的力气忽然大得惊人，死死地搂着我的脖子，语气惶恐地说：“我是第一次，可能会疼，你……轻点。”
我已经进入了亢奋的状态，支支吾吾地随口应着，在谭晶晶的全身探索着，轻吻着。谭晶晶紧张而僵硬的身体，开始变得微微地颤抖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觉得浑身燥热，血液在脑海里仿佛要炸开迸出，只凭着潜意识指导着动作，机械而生硬，在黑暗中盲人摸象般地艰难摸索着。
良久，谭晶晶在黑暗中矜持地叫了一声，我的第一次，什么感觉还没来得及体会，就草草地结束了。
我在谭晶晶的身边躺下，搂着她的肩膀轻轻地亲吻。谭晶晶将头埋在我的胸口，在黑暗中轻轻地啜泣。我一时大生悔意，心中陡升愧疚感，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会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半响，我温言问道：“疼吗？”
谭晶晶没有说话，忽然张嘴狠狠地咬住我的肩膀，疼得我呲牙咧嘴，连声叫疼。
待她松口后，我摸了摸肩膀被她咬过的地方，只觉得两排齿印深深地嵌在肉里，摸上去纵横交错，纹理清晰。
谭晶晶破涕为笑道：“这下，我也给你盖了个章，你是我的男人了。”
第二天清晨，我们纷纷醒来，抬眼看着彼此，忽然又相拥长吻。
我大着胆子重新来过，谭晶晶也退却了羞涩，紧密迎合。我抱住了那白皙的身体，她轻轻地亲吻着我的脖子，让我心痒难耐。
我开始热烈而疯狂地亲吻她的身体、她那修长的脖子、她那饱满的嘴唇，舌头轻柔地滑过她的牙齿，仿佛在她的嘴中直接诉说着我对她每一天的依恋。她那浓密的长发从我的指间缓缓滑过，带着泉水般的微凉和清爽，从指尖缓缓地流淌至我的心底，滋润了我多年来的干涸和寂寞，却又瞬间地渗入泥土，不留一丝的倦怠和停留。
我禁不住开始慢慢地轻抚这身体，但觉她浑身火热，宛如火炉边待升华的陶土，柔软细腻，面色却又带着自然和平静，仪态万千，徐徐撩人。
我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仿佛如狂风暴雨下的一叶片舟，摇摇荡荡，时而飞向浪尖，时而潜入水底，时而宽阔平坦，时而狭窄动荡。
我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被狂风卷走，却又担心败了她在风中挥洒的雅兴，任由她在无尽的狂风中摇曳，却又在惊涛骇浪中保持着冲动与理智的平衡。
待缓缓地驶入安全的港口之际，我微微地捧过那张由暗转明的面庞，却发现她的脸上泪流满面。
我擦干了谭晶晶的泪水，忽然觉得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只觉得我们的灵魂凭添了更进一层的亲近。
男女之间的情感真是变幻莫测，博大深奥。
我们没有了倦意，索性一直小声地聊天，从理想到家庭，从小时候到成年后，从结婚生子到人生百年，似乎有无穷的话题要共同展开，有无尽的世界要携手开启。
直至中午，我们才相拥起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