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闷响,凤惊尘就被这么扔在了地上。
好在凤惊澜手下留情,没有让他脸着地。
在抬手屏退了身边的那几个壮汉之后,望着还在地上跟虫子一样拼命蠕动的凤惊尘。
凤惊澜蹲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
一双黑眸里面光华忽明忽暗,嘴角那一抹邪吝的笑意让凤惊尘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凤、凤惊澜,你、你想做什么?”
凤惊澜皱眉,摸了一把下巴,“我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你乖乖听话。”
听到“彻底”两个字,凤惊尘下意识的把后腰一弓,双腿骤然夹紧。
那张俊脸上沾满了灰尘,还拼了命的想要躲的远远的。
“凤惊澜,你你你刚才那一脚已经差点要了我半条命,再来一下肯定要断子绝孙的,不可以不可以啊!”
望着凤惊尘那双紧紧夹住的双腿,凤惊澜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人脑袋里面在想什么呢?
凤惊澜嫌弃的瞪了他一眼,用扇子点了点他的脑袋:
“放心吧,我才没那么无聊。我带你回来,只是想问清楚一件事……”
凤惊澜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去,只见初夏惊慌失措地把住门框,语气里面带着哭腔:
“小姐,您赶紧、赶紧换衣裳,我刚才好像看见云侧妃和王爷过来了。”
云侧妃?
凤惊澜蹙起眉头。
当初沁王妃难产去世之后,云侧妃将他们两姐弟养在了身边。
虽然对过往的记忆不甚清楚,但是瞧瞧凤惊尘那副纨绔的模样,还有凤惊澜本尊严重的自闭症……
这个云侧妃在他们身上用的心思就可圈可点了。
虽然从小到大衣食住行用度什么的,都没有少,但是云侧妃鲜少会到沁月阁来。
眸光闪了闪,凤惊澜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看起来,自己院子里面的眼线还不少呢?
也难怪云侧妃的消息这么灵通了。
“小姐,您还愣着做什么呀?
要是被云侧妃瞧见您这个打扮,到时候王爷那边您又没办法交待了!”
瞧见初夏那急的眼泪都快要出来的样子,凤惊澜淡淡的起身:
“怕什么,就算现在去换也来不及了。
若她有心为难我,不管我是男装还是女装,她照样不会放过。”
说完这话,凤惊澜倒是率先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凤惊尘在听到她这话之后,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不过却又咽了下去。
“凤惊澜,你赶紧松开我,你斗不过她的。”
听着身后凤惊尘那略微有些起伏的声线,不似之前的轻浮,反而还带着一丝忧虑。
凤惊澜眼珠子一转。
她扭过头去,定定的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那一眼仿佛含着许许多多的情绪:
“反正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不管是受欺负还是被骂都不会有人帮我,我早就习惯了。”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喂,凤惊澜,你赶紧松开小爷,喂……”
凤惊尘的叫唤被凤惊澜抛在了身后,她悠闲的迈着步子朝着前院走了过去。
倒是初夏一脸惊惶的跟在凤惊澜的身后,脸上写满了惴惴不安。
“小姐,世子爷他……”
也不等初夏的话说完,凤惊澜嘴角轻轻一抿: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这个大秦第一纨绔显然是没用的,试试苦肉计无妨。
这会儿我正愁无聊呢,有人愿意陪我玩,求之不得!”
这边凤惊澜前脚才刚刚迈过中厅,抬头就瞧见了不远处一袭深紫色裹妗束胸长裙的年轻妇人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正是云侧妃。
而立在她身侧阔步而来的不是沁王爷又是谁?
额阔方圆,浓眉大眼,带着几分儒雅气质。
只是这份儒雅的书卷之气在看到凤惊澜那一身装扮之后,瞬间被一股不悦所代替。
“澜儿,你这身打扮是怎么一回事?”
浓眉一提,沁王爷的语气中已然是带上了三分恼怒。
这个女儿平素就沉默寡言,半响憋不出一句话来。
前些日子,还因为被朝中那些少爷小姐戏弄跌落朝凤台,差点活活淹死。
自此之后,上京里面关于她的痴傻风言风语越发的喧嚣尘上。
这让沁王府也蒙了羞。
此刻,又瞧见凤惊澜和身边的侍女一身男儿装扮,更是怒火腾升。
还不等凤惊澜开口,他就沉着脸朝着身边面色温婉的云侧妃厉声道:
“宛晴,你平日就是这么管教孩子的?澜儿她脑子……”
话说到这里,沁王爷突然顿了顿。
目光落在凤惊澜的身上,似乎发现她一双眸子正清亮的瞪着自己,瞬也不瞬。
心头浮起一丝尴尬,他有些生硬的改口道:
“她身子不适,就应该好好在家调养,不要再出门了。你还嫌这阵子沁王府丢的人还不够吗?”
凤惊澜眸子一眯,突然就对面前这个父亲产生了一丝厌恶。
当初她穿越过来之后,也以为本尊是痴傻的。
后来渐渐将脑海中那些破碎的记忆拼接起来之后才发现,凤惊澜极有可能是幼年受了什么刺激惊吓,才会变得痴傻。
若是在她年幼的时候加以开导陪伴,其实是很容易纠正的。
不过就现在沁王爷的态度看来,她也不难理解凤惊澜的病症为何会愈发严重,最后这个地步了。
“王爷,都是宛晴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