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尧将头埋在枕头底下,用松软的枕头来堵住双耳隔绝这饶人的声音。
只是门外的人一直不放弃,席慕尧终于忍不住将头上的软枕扔了出去,
席慕尧坐起身来,甩了甩晕晕乎乎的脑袋,头重脚轻的起身,披了件睡衣在身上。
席慕尧头痛欲裂的捏着太阳穴,因为睡觉被打扰的怒气在胸中燃成一团熊熊怒火,席慕尧拧开门锁,猛地拉开门,怒吼一声,“干嘛!”却看到陆清离正安静的站在门口,手还伸在半空中,保持着正准备按门铃的动作。
席慕尧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刚才吼得太大声,声音嘶哑,喉咙肿痛。
陆清离看着他身上的绷带不知何时早已被解掉,露在衣服外面的双手手臂还可见狰狞的伤疤,早已结了痂,虽还未脱落。
席慕尧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找到这里来,吃惊的杵在原地,抓着门,没有让开。
陆清离用手指了指门内,不自然的笑了笑,开口道:“方便进去么?”
席慕尧无意识的顺着她指的方向往里看了看,冷冰冰的开口,“不方便。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看到陆清离,席慕尧就不得不想起昨天她在沐文树的家里深夜未归的事情。本头痛,浑身没有力气,如此一来,面上满是不悦和不耐烦。
陆清离嘴角扯出来的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同样冷着眉眼,硬声回道:“没事,就是来看你死了没有。看来也不必我担心。既然没死,我就先走了。”
话一说完,连个白眼都没有给席慕尧,陆清离直接转身就往电梯处走。
“站住!”席慕尧在身后命令道,“你给我站住!”
陆清离素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哪里害怕席慕尧的这一声威严十足的命令,步子连顿一顿都没有,径自走自己跟在席慕尧还没来得及反应,脚已经踏出了门口,直接一把将陆清离的手臂拽住。
陆清离一脸厌恶的转过头看着席慕尧抓在她手臂上的手,“松开!”
席慕尧看了看自己的手,做都做了,害怕什么,索性拉着陆清离就往门里走。
陆清离力气没有他大,还穿着着高跟鞋,生怕被他拽倒,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进了门。
门被席慕尧“砰”的一声狠狠的撞上,席慕尧拽着陆清离,将她按在玄关处的墙上,眸光阴鸷狠戾的看着她,质问道:“你昨晚去哪了?”
陆清离眸光闪了闪,毫不示弱的吼回去:“你昨晚又去哪了?”
席慕尧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陆清离心里一怕,以更激烈的方式表达出来,“腰不错啊!自己还能从医院跑回这儿来?昨晚上没干什么好事吧?”
陆清离轻蔑的上下扫了席慕尧两眼,“这不是好端端的么?还骗人不能下床,去不了洗手间?不能端碗吃饭?这一晚上不也没饿死你,没憋死你!”
席慕尧被她这一连串的冷嘲暗讽激得更是愤怒,他点着头,“没干什么好事?!好!好!好!陆清离,我让你看看我干了什么好事!”
席慕尧拽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将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客厅,厨房,卫生间,卧室,所有的门都被席慕尧大力的推开,门板撞到墙上“咣咣”的响。
席慕尧手腕一使劲,甩着腕子将陆清离扔到床上。
席慕尧完全不顾陆清离抓狂的模样,他也已经没有精力和注意力去关注和应对陆清离的情绪。
昨天从医院里出来,在沐文树家楼下开车窗吹了一晚上的冷风,还抽了那么多烟,抵抗力低下,不发烧才怪。
席慕尧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他心里只想着,眼前这个女人是他心爱的女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的儿子BOBO的亲妈。
“清离,陆清离?”席慕尧看着陆清离姣好的面容,一声声痴迷的呼唤着。
陆清离现在就像砧板上的鱼肉,毫无反抗之力,任人宰割。
这才是上午,一缕明亮的光线从厚重的窗帘间的缝隙中溜进来,打在墙上形成一块光斑,明晃晃的上下摆动。
不知过了多久,当陆清离再次看向那堵墙时,光斑早已消失不见。
陆清离的身体是热的,偏偏手脚冰冷。
她慢慢抬起这冰冷的可怕的手,狠狠打了席慕尧一个响亮的耳光。
陆清离起身进了浴室。
花洒里的水起初冰凉直接浇到陆清离的身上,陆清离打着寒战,抱紧自己的双臂却不离开。
陆清离赤脚走出浴室,原先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陆清离随意瞥了一眼,走到卧室的衣柜前。
犹豫着看了躺在床上的席慕尧,还是打开了衣橱,衣橱里只有席慕尧的衣服,以西装居多,休闲的款式只有几件挂在在边上。
陆清离取出一件白衬衣,和一件灰色开领毛衫,在衣橱的角落里取出一条水洗蓝牛仔裤。
白衬衣长长的下摆别进腰里,灰色的开领毛衫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下面配着同样宽松的牛仔裤,裤脚卷了几折露出脚踝。陆清离将头发细致的擦干,随意的披在肩上,这才将浴巾扔到一边。
陆清离双手抱臂,靠在衣橱门上,目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的席慕尧,半晌,赤脚走过去,踢了踢席慕尧。
席慕尧却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