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琼的三爹爹先天有疾,就是结巴,一急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之前两位爹爹问可要帮忙,就他急的张了嘴却说不出,现在钟离琼给他安排了事,忙点了头跑出去。
钟离琼小心的将狐狸扶起来,将自己研制的‘还神丸’送进狐狸的口里,接过了二爹爹郑氏递来的水。水从狐狸的嘴里流出,药丸送不下去,钟离琼很急。
“琼儿,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你娘曾经亲自喂我过汤药,要不然你也试试?”郑氏红着脸建议。
“好。”钟离琼将水喝到口中,郑氏背转过身去。她第一次主动去亲狐狸的双唇,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叹啊。
将水从自己的口中渡过去,药却依旧下不去,钟离琼的舌头伸到狐狸口中,用舌尖一点点的将药丸顶到狐狸的喉咙处,随后再渡一口水过去,反复三次才终于把药顺了下去。
“琼儿,衣服拿来了。”徐氏将干净的衣服拿进来,钟离琼道了谢,动作轻柔的将狐狸身上的脏衣换下,狐狸的皮肤白皙细腻,在烛光下映着耀眼的润色,钟离琼却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绵帛沾湿为狐狸将袒露的上身擦拭一遍,速速的套上了中衣。
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将中裤也一并拉下,细细检查了修长的双腿,并没有其他的伤处,这才将套上干净的中裤。
“狐狸,你可千万别有事啊。”钟离琼不敢用力的搂抱狐狸,怕动了他的伤口。抬起头来,两位爹爹都守在一旁呢,钟离琼挤出一抹苦笑来。“二位爹爹,今日有劳,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可以照顾他。”
两位爹爹不想走,钟离琼又道:“回去转告娘亲,凌儿无事,明日您二位再来帮我。”
两位风华依旧的男子相携离去,钟离琼忧心的又皱起了眉。“小狐狸,都怪我,如果我不喊那一声,你不分心,便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俯身亲了亲狐狸那苍白的面颊,钟离琼一瞬不瞬的看守着他。
话分两边。
钟离蓝陪着阎佘回了千伶阁,阎佘去收拾自己的东西,钟离蓝便去找老鸨为阎佘赎身。
结果老鸨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了一百万两——黄金。钟离蓝心中一抖,这一百万两能配多少兵马,如今只买了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男儿回去,母亲还不反对,真是想不通。
一百万两黄金票,钟离蓝从怀里掏出的时候真是有点不舍,可是母亲的吩咐她不能不听,心痛的把钱付了,换回了阎佘的卖身契。
阎佘将自己所有的衣服首饰全都装箱,足足装了一百个红木箱子。钟离蓝吓了一跳,一百个红木箱子,就是皇帝嫁子也不过如此吧。
阎佘指挥着人把他最后一箱东西装上车,便同老鸨道别:“爹爹,谢谢您这些年的照料,佘儿走了。”
“从良了好啊,能寻得良人嫁了,男儿一生还求什么。走吧,走吧~”老鸨含着泪把这个摇钱树送走了。
回到狐狸府上,就看到了一直在等他们的三爹爹李氏。钟离蓝忙上前问道:“三爹爹,您怎么在这呢?”
李氏一急就说不出话来,嘴张了半天,就憋出一句:“有事,琼儿!”
也不管两人听没听懂,他拉着阎佘的手快速的去找钟离琼。阎佘一进门,就看到钟离琼眼睛泛红,苦着脸守在狐狸的榻边。
屋中的血腥味好重,阎佘皱了下眉。“他受伤了?”
“小佘佘,你快来看看。”钟离琼把地方让出来,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给他吃了颗‘还神丸’。”
阎佘不想在他人面前显示自己的法力,便轻声要求:“让其他人离开。”
钟离琼哦了一声,便对钟离蓝和李氏道:“三爹爹和大姐都去休息吧,夜也深了。”
钟离蓝知道自己在会不方便,便说:“有事你再叫我。”
屋内就剩他们三人的时候,阎佘才伸出右手,右掌翻转,手中聚了一团绿蒙蒙的光团,从狐狸的头顶游走,到胸口的时候绿光变淡,再往下绿光又恢复了之前的色泽。
“他伤了五脏,不过不算重。”收了掌,绿光消失。阎佘冷静又严肃的问:“怎么会伤成这样?”
钟离琼就将狐狸和阿飘打起来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阎佘瞪她一眼。“你这个冤家,到处惹事。”
钟离琼好委屈,她也不想的。“那现在怎么办?”
“我替他疗伤,最少要耗我百年的道行,你怎么赔给我?”阎佘没说不救,只是救人也是有条件的。
“我之前还欠你一个愿,现在你又让我许愿于你,我将来都还不完了。”钟离琼想想她二八年华,却欠了一屁股的债,还全是情债。连千年前的债主都找门来,她还不起了!
“我救他,你之后的一个月都要留宿我那里。”阎佘也不娇作,想什么就提什么。
呃,只是留宿,没什么,反正他也是她的人了,睡一回和睡一个月没差,嘿嘿。“好!”
阎佘气沉丹田,双手结印,手从腹部往上缓缓移动,直到胸口处,阎佘一张口吐出一颗翠绿色的珠子。
珠子落到阎佘的手中。钟离琼上前询问。“这是什么?好亮的珠子。”
“这是我的内丹,它就是我的命。一会我运功为他疗伤,你不许碰我们二人。”阎佘说完就运功,翠绿的内丹飘浮到半空中,发出耀眼的绿色光芒,内丹在狐狸的胸口处缓缓的旋转,当内丹绕狐狸的胸口转了一周,已经过了一炷香。
阎佘的额头上沁了大颗的汗珠,钟离琼拿了帕子等着一会为他擦汗。阎佘张口吞下自己的内丹,长长的吁了口气,有些疲累的说:“他的内伤已经基本无碍,外伤对他来讲是小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小佘佘辛苦了。”钟离琼忙上前擦汗端水。阎佘睨她一眼,冷声道:“殷勤无用,还不快快随我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