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琼听了一下午的琵琶,也知道了寂儿的身世,家里穷,不得不出来卖艺赚点赏钱糊口度日。赚一锭银子的赏钱就乐的眉眼都是笑意,这一锭银子对他来说可以买很多的米,够家里吃不少的日子。
“带我去你家看看。”钟离琼不是怀疑寂儿说的,只是她想去看看穷苦人家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您真要去寂儿的家吗?”寂儿有些难以置信,钟离琼这一身衣服就能看得出来是个有身份的人。这么一个有身份的人去自己的穷家干什么?
“是啊,怎么?不欢迎?”钟离琼挑眉问他。
“不是不是,是有些意外。”钟离琼在女子中长相是属于比较秀气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文雅劲,而且她年纪又小,是很多俊俏男子理想的妻主首选。寂儿虽然不敢高攀,却是一颗心砰砰的乱跳起来。
“除了你的爹爹还有别人吗?”钟离琼和寂儿一边走一边聊天。
寂儿咬了咬牙,便道:“还有一个姐姐。”
“为什么你姐姐不出来赚钱养家?”钟离琼不解,家里有女人怎么能让男人出来赚钱呢?
“三句两句说不清的。”寂儿不再说下去,因为这是他的家事,他难以启齿。说出去会让外人笑话的。
钟离琼路过一些小商铺的时候买了几样熟食,还买了点心提在手里。就算是以朋友的身份上门,她也知道是不能空着手的。
到了寂儿的家,钟离琼知道什么叫做一贫如洗家徒四壁。也真的体会到了穷苦人的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两间破旧的房子,几只破旧的椅子和一张破旧的桌子。茶具也是旧的,洗的却是很干净。
钟离琼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面,寂儿为她泡了一壶不知是草还是树叶的东西,然后寂儿把自己的老爹爹扶了出来。
老人家眼睛不好身子也弱,和钟离琼客气了两句就被扶着回去歇着了。“为什么不带你爹去看郎中呢?”
寂儿一听这话就咬紧了下唇,好一会才使劲眨眼把欲出的泪贬光了。“不瞒您说,郎中看诊太贵了,我们就是看了病也抓不起药。”
钟离琼想着他这个家连吃喝都是问题,看病对他们来讲就是奢求了。“我也懂些医术,如果你信得着在下的话……”
寂儿一听一下子就抓住了钟离琼的手问道:“真的吗?您说的是真的?”
钟离琼笑着点了下头。“虽然不能起死回生,可是一般的病都难不住我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今日遇到了贵人了。”寂儿把钟离琼让进他爹爹住的房间,屋子里两张木板床,床-上辅着破旧的被褥,屋子里有一股霉味。
“这屋子透风不好,现在天不错,应该多开窗通风。”钟离琼走到床边坐下,手去摸寂儿爹爹的脉时还道了一句失礼,毕竟自己是个女子,就算摸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也不好。
号了两手的的脉,钟离琼便起身出去。寂儿跟在身后追问道:“我爹爹是什么病?”
“你爹病了很多年了,本来不是什么大病的,可是因为拖的太久,想要治愈也不容易。”钟离琼问他要了纸笔,然后开始写药方。药方写好了以后,她拿出一大锭银子给寂儿。“去给你爹抓药吧,一日一副,一日三次。”
“这可怎么好,寂儿不能再拿您的银子了!”寂儿也不是个见钱眼开的男儿,看着钟离琼给他拿银子就忙往外推。
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了个醉醺醺的女人,女人看到钟离琼和寂儿手里推搡的银子便打着酒嗝道:“没人要给我,我要!”
“姐,你怎么又去喝酒了?”寂儿把这个醉鬼扶进屋子里坐着,又给她倒了杯茶水,女人喝了茶眯着眼睛打量着钟离琼。
钟离琼看得出来女人在算计什么,她便催着寂儿去抓药,从今日开始就给他父亲喝药调理身子。寂儿有些为情,钟离琼便道:“日后你弹曲来还。”
寂儿这才觉得自己没有亏欠她的,拿了药方去药铺抓药。
他前脚一走,那个醉女人就笑的一脸的谄媚。“我弟弟长的不错吧,**费五十两,很划算的。”
靠!钟离琼一听这话当场就火了,想都没想一拳就挥了过去,把女人的大眼睛打青了,人也摔倒在地。
“你竟然打人,我要报官!”女子跳起来威胁道。
“随便。”钟离琼根本就不在乎,天大的事现在她也能压下去。
女子又脸堆笑的凑近她。“要不然您给我十两银子,我另一只眼睛也给您打。”
真他娘的贱!她娘生怎么没在她生出来的时候就掐死她!
“我对打你眼睛没兴趣,其实如果你愿意用两只眼珠子来换银子的话,我愿意出一千两买你的眼睛。”钟离琼看女人被吓的煞白的脸笑了一下继续说:“忘了告诉你,我家的鱼都是吃人眼睛长大的。还有两只狼,很喜欢啃人的大腿。你这两腿我给你两千两,你卖不卖?”
女人吓的嘴唇颤抖,钟离琼又道:“把你拆开卖给我,我怎么也得给你五千两。可这五千两我觉得买不来寂儿对父亲的孝心,更买不来一个男儿家的贞洁!”
钟离琼没觉得一个为了养活家人出去卖艺的男子有多么的丢人,相反的,像这个女人一样,就想利用出卖家人而赚点的人让她瞧不起,她鄙视她!
“我把药抓回来了。”寂儿估计是跑着去跑着回的,额头上有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钟离琼拿了自己的帕子给他擦脸,然后对他说:“你去烧水吧,我看看药。”
钟离琼在桌上翻着草药,还好,比较贵的几味还真没少给,这店家还算不错,下次还可以去这里买药。